要不是有家人及好友的陪伴及支持,美嘉恐怕活不到現在,更不會有機會認識現今視她如珍寶的老公。
「你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嘛!有錢人家的少爺不見得都……」
「他們都是混蛋,相信我。」她打斷了涼子,斬釘截鐵地道。
真乃跟涼子互覷一眼,一臉的無可奈何。
「說真的,初實……」真乃又說,「難得我們在頭等艙工作,有一堆機會認識成功企業人士,你卻不懂善加利用,實在可惜。」
「我上飛機不是為了認識什麼有錢人或成功人士。」她說。
「我知道,你是為了逃開你媽媽的控制嘛!」涼子一歎,「但是,有什麼用呢?逃了又逃,你現在還不是要乖乖回去!」
提及這個,初實眉心一虯,神情沮喪又懊惱。
是的,今天是她最後一次飛行,飛完這一趟,她就要正式離職了。
大學畢業後,她為了不跟大小事都替她做主、都要一手掌控的母親住在一起,便報考空服員,開始她飛來飛去,居無定所的生活。
她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也知道母親為了撫養她長大且提供她良好的教育機會,付出了多大的心力及時間,但她不喜歡母親一手掌控她的生命及未來,更不喜歡母親擅自安排她的人生。
只不過,乖順的她,一直不曾真正跟母親沖突抗議過,偷偷報考空服員,是她這一輩子唯一的一次「叛逆」。
逃了四年,如今,她在母親的強力要求下,還是乖乖的辭掉了空服員的工作。不過這一次辭職不完全是因為強勢的母親,有某部分是因為她的舊傷。
她在一年前被機車撞倒,並傷了腳踝,當時傷勢未完全複原,她便急著投入工作,也因此有了後遺症。她無法久站,腳踝也經常酸痛,空服員這個無論如何都要滿足客人要求,及不能因個人因素板著臉的工作,已經不再適合她。
「初實,」涼子拍了她一下,「機會難得,我看你就去試試看吧!」說著,她指了指在前面不遠的位置上睡覺的男子。
「試什麼?」初實一愣。
「廢話!」涼子蹙眉輕啐,「當然是釣金龜‧‧
「什……」
「今天是你最後一次飛行,再不把握,就沒機會嫁入豪門了。」
「沒錯,涼子說得很對。」真乃附和著。
初實一臉興趣缺缺的表情,笑歎一記,接著話鋒一轉,她壓低聲音:「別說話了,吵醒客人會被投訴的。」
「拜托,大家都睡翻了……」
「好,那你們聊,我要閉目養神了。」
說完,她起身,輕手輕腳地走開。
睡得正熟,隱隱約約地卻聽見吱吱喳喳像麻雀般的聲音。
浩式皺了皺眉頭,沒有睜開眼睛,因為他發現那是幾個空姐們在交談。
聽她們談到什麼釣金龜跟嫁入豪門的事,他心裏有種厭惡的感覺。
過去幾年來,他經常搭著飛機到處跑,當然也遇見不少一心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空姐,她們想盡辦法接近他,認識他,用的手法大同小異、如出一轍,偶爾有幾個手段高明,卻還是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一直不在任何媒體雜志上曝光,就是因為想避開這樣的麻煩及困擾。
他討厭那種一知道對方身分地位非凡,便像見了蜜的蝴蝶般撲上來的女人,心情好時,他給她們釘子碰;心情不好,他會不假辭色地予以訓斥。
什麼把握機會?她們最好說說就好,別真的付諸行動,因為他心情很糟。
雖然公事談得十分順利,但一想到回國後就要聽從祖父的命令去相親,他就覺得很嘔,所以,這些空姐們最好別來惹他,不然可能會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