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緒與他的偏差十萬八千裏,害他的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等等——」
她將十數顆——丟向他,深紫色的果液全沾上他的膚。
「你還想狡辯?!拿——當記號,好領著人類重新尋到這處幽‧,不是嗎?」銳利尖牙又露出。
虧她想得到咧!霍-哭笑不得。
見她又要撲上來咬他,他扯過濕衣,在天際劃個圓弧,一收緊,牢牢將她束縛在衣裳間,動彈不得。
她失了平衡,摔進他臂彎裏,正巧被他抱個滿懷。
「小虎精,先按捺下火氣,我有充分的理由……噢!」他痛叫,只因她雖受縛,尖牙仍狠狠地咬上他的鎖骨,仿佛非得咬下他一塊肉來。
霍-大手一翻,讓她的背脊緊貼在他胸膛,也讓她的尖牙無用武之地,雙臂更牢牢地抱穩了她,不容她再動粗。
「放手——」她嘶吼著。
「你聽話,我就放手。」
回應他的,是她猛低首,咬上他橫置在她胸前的手臂,帶來一陣劇痛。
霍-輕扣住她下顎,逼使她仰起頸,貼枕在他肩窩。這姿勢更方便那雙被怒焰燒紅的黃眸瞪視他。
霍-回以笑臉,見她恨得牙癢癢的,只好殷勤地撕了塊獐子肉哺喂她,她死咬著牙關,不肯松口。
「你吃獐子肉,然後我就告訴你,我去了哪、幹了啥事,好嗎?」他誘哄著她。
良久,她終於張嘴咬了他手上的獐子肉,算是勉強妥協。
霍-一笑,「我去張羅食物時弄丟了一樣故友贈予我的物品,所以只好先將食物擱回洞裏,沿著原路再去找尋失物。」他又喂了她一口,「那些掉在地上的——,應該是我心急之下所犯的疏忽。」
喂完了獐肉,他取過那件她睡著時披蓋在她身軀的幹爽衣裳——至少,放眼望去,這件猶帶濕意的衣裳是最幹爽的——為她拭幹長發。
她扭頭,掙紮,厭惡這種親昵的舉動。
霍-輕輕松松又將她不聽話的螓首定回肩窩,動手料理起她那頭淺得偏黃的秀發。趁她無法反抗之際,他故意在滑順的發絲上摸了好幾把。
「你……」這男人怎麼老愛摸她的頭?!
「你的發,好美。」
她愣住,因為這男人的眸光,很真誠。
「我的故友曾教過我紮辮子,我沒試過,可我想你紮起來一定很好看。」
沒待她首肯,霍-已經以指為梳地為她順發。
「改天我削柄木梳給你,讓你三不五時梳梳頭。」嗯,那場景光用想像的就挺賞心悅目。
指尖徘徊在長發間,帶著濕意,無論是她的發或他的指。
從未體驗的親昵,讓她不知所措。
反覆交叉編織,他的動作輕巧中又顯得笨拙,無論多小心翼翼,總會扯疼了她的頭皮。
「你是故意的!」她終於在眼眶逼出一顆痛楚淚珠時發火狂叫。
「別扭!」霍-用雙腿夾緊不停扭動掙紮的小虎精,他的十指現下正狼狽的與她的發絲扭打成一團,被她這麼一攪和,更是糾纏不清。「我會放輕動作,你愈掙紮只會讓你自己愈痛!」
恐嚇!這絕對是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