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接受你的拜托?」他盯著她焦慮的雙眼,心可沒被她給動搖,扣住她柔弱的手腕,扯開她的雙手。
柔逸失落地跌坐在他的腳邊,他說得沒錯,他是沒必要接受她任何請求,是她一心只為雜志社著想,可是她已經來到他面前了,怎能在最後關頭放棄?!「我現在當面跟你預約可以嗎?」她從沒這麼低聲下氣地求過人。
向豪捷不相信她這麼快就對他臣服了,昨晚她可是像只會咬人的野貓。「你想采訪的是關於我的工作,還是私生活?」他隨便問問。
「當然是關於工作加上一點私生活當點綴。」她眼中浮現一線希望之光。
「我不會拿自己的私生活去點綴你的版面,我的工作也只是從礦區把原石運出來,就這麼簡單,有什麼好公諸於世的?」他的口吻平淡極了。
「你是公爵,名下的產業很可能使你成為下一個世界首富。」這將是雜志的「賣點」,不過,她可沒敢這麼對他說。
「你是哪裏聽來的消息?」他目光轉為銳利。
「我們雜志對這方面多有鑽研。」她真害怕他表情中的狠勁。
「你們這些財經記者沒事算計別人的財產做什麼?」
「這是我們的工作……」她說不下去了,他傾身向前,像是隨時會爆出令人無法招架的猛獸威力。
「我警告你,別再提采訪我的事,我是不是公爵、有多少財富都與任何人無關。」他眼中有著熾盛的怒意。
她感到害怕,若不是在直升機上,她恨不得立刻逃開他的視線。「那……你也不會接受別人的采訪嗎?」
「如果只是想挖掘這些無聊事,一概免談。」他說得一清二楚。
希望落空了,她有說不出的失望,但還不至於沮喪,畢竟對手彩虹也同樣會被拒絕。
他坐回原位,她起身坐在他的對座,兩人沒再交談,都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飛行了將近半小時,飛機停落在坎培拉市的一幢大樓頂樓,向豪捷提著黑色提箱下了直升機。柔逸也跟著他下機,他走進電梯,她也跟著,電梯停在十樓,他循著闃靜的走道前行,她看著一道道門上都有編號,驚覺這是飯店客房。他敲了其中一間的門,她在外頭候著,看他把黑色提箱交給裏頭的兩個彪形大漢後,踅了出來,又走向電梯,她遲疑地跟過去。
其實她該走了,人家既然不給采訪,她這樣跟著也沒意義,但她身無分文,工作又沒做好,要去哪兒呢?
向豪捷知道那個小身影愁眉苦臉地緊跟著他,像個流浪兒,他深知她的處境,只要她不再嘮叨著要采訪他,他倒是可以收留她。
「你那黑色皮箱裝了什麼?為什麼要交給那兩名大漢?」電梯裏她站在他身旁隨口問,並不認為他會回答。
「那是鑽石原石,我交給公司的保全,他們會負責送到安特衛普進行後續工作。」他不諱言地說了。
「為什麼他們在這飯店裏?」柔逸很好奇。
「每次的交貨地點都不一樣,為了防範覬覦者。」
「原來是這樣。」這對她而言很新奇。
電梯停在飯店大廳,向豪捷逕自走向開放式的咖啡廳和霸王、狼主會合。
「玩家你來晚了。」霸王和他的愛妻舉杯向遲到的向豪捷致意。
「留在山上當野人成癮了嗎?」狼主也摟著可愛的老婆對他開玩笑。
身形粗獷的向豪捷坐到位子上,大夥兒才發現他身後有個嬌小的東方女子。那女子相貌清麗,是個俏佳人,可惜臉色蒼白,頭發淩亂,褲子上還沾著黃土。
「玩家,她是跟你一起下山的吧!怎麼不請人家坐下來?」狼主用眼光詢問他——是否跟這個美眉在搞曖昧?
向豪捷回給他一個「少管我」的眼色,拉開椅子要柔逸坐下來。
柔逸真沒想到他會請她坐下,她當場就認出了在座兩個偉岸不凡的男子,兩人都是曾在媒體曝光過的華人首富和亞洲首富,加上向豪捷這位世界首富,這樣的經典畫面真是百年難得一見,要是她手上有攝影機就好了。
哎!這真是她的職業病,忘了自己現在只是個落難記者。而她聽到他們稱向豪捷為「玩家」,這個封號挺特別的,可惜她現在沒機會問他是如何擁有這個美名?
不一會兒侍者來了,「玩家」大方的拿菜單給她。「別客氣,想吃什麼盡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