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走,我也懶得等你了。」向豪捷立直了身子,眼底閃過失望的星光,這小女人有時看來令人心憐,一開口卻是令人望之卻步。
柔逸望向四周,沒見到奶媽或那位天使般的美女,那麼他是真的在等她了,真是令她受寵若驚。她站了起來,背好背包,頭昏昏地說:「謝謝你等我,其它人都走了,真不好意思。」
「走吧!」他懶得聽她說無聊的客套話,走在前頭領路,她隨他離開飛機。
出關後,奶媽和仆役已在行李區候著他們,柔逸倒是沒見到那美女的行蹤,心情愉快了許多,隨即他們就驅車前往他的府邸。
她對他壯觀的府邸並不陌生,她曾在這大屋的門外守了一星期,管家見了她大吃一驚,還低聲對向豪捷報備。「大人,這位記者小姐上星期來過,她在外頭等了七天,我看她挺有誠意的,才告知您的去向。」
柔逸很想看向豪捷知道她這麼「誠意」在找他時,臉上是什麼表情,但他背對著她,她無緣見到;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怪罪管家的意思,因為管家的神情顯得放松。
「安排一間客房給這位小姐。」他交代,隨後便走出客廳之外。
柔逸不知他上哪兒去,但她只是一個寄宿者,也不便多問。她隨著管家上了樓,房間被安排在三樓,不只寬敞舒適,還有許多賞玩的後現代藝術品,最棒的是浴室裏有按摩浴缸的設備,而且房內的視野絕佳,從前面的窗戶可見千坪草原,後面的陽台可將蓊鬱的森林盡收眼底,比五星級飯店有過之無不及。
她絕不會欠他住宿費,等她一拿到卡,回到台灣立刻匯款付費。
日子在等待中過了三天。
柔逸很少「近距離」的見到向豪捷,卻已熟悉他的生活作息,白天他總是騎馬進森林狩獵,黃昏才回來。晚上他夜夜笙歌,樓下大廳老是有開不完的舞會,熱鬧的聲音教她難以入眠。
透過她房間後的陽台,她得知這一切,常偷偷地看他騎馬的英姿,雖然遙遠,但她感到安全,她更知道他的住房就在她的樓上,她聽見過令人臉紅心跳的嚶嚀愛語從陽台上飄來,那讓她痛苦得無法喘息。
她對他的情意隨著時間發酵,她會准時在他進森林狩獵時,在陽台守候他的出現,眼波隨著他流轉,注意力只集中在他身上。
他像一顆誘人的禁果,一朵震撼的火花,熨燙著她的心,但她只敢暗地裏喜歡著他。
又到了夜晚,樓下的舞會正在進行,她關緊陽台的門窗,一個人躲到浴室泡在按摩浴缸裏,就怕聽到什麼不該聽的,惹得自己困擾。
「小姐,大人問你要不要下樓去玩?」一名女侍上來問她。
柔逸驚訝著,他怎會想到邀請她?她一時慌張起來,不知要回答好還是不好。
「噢!」她含糊地應了一聲。
她身子難以克制地發顫,離開浴缸,她換上幹淨的衣服,內心在掙紮……她明知跨出界線去接近他是危險的,可心底卻有股沖動,教她迫切地想去突破。
她迷惑地下了樓,大廳裏滿是走在時尚尖端的俊男美女,她儼然不屬於這樣的世界。她的勇氣被削弱了,她沒忘自己身無分文,只是寄人籬下,她該回去守在樓上,至少她不會迷失。於是,她不惹人注意地回身往樓梯上走。
「你要去哪裏?」
她腳步頓住,靦腆地回頭,向豪捷一手執著威士忌酒杯,一手插在口袋裏,目光玩味地瞥著她。
「我想躲起來。」這是實話。
他笑了,深黑的眼變得更富魅力。「別老是待在房裏,我載你去草原上兜風。」
「我不想再欠你更多。」她得找借口開溜。
他盯著地紅撲撲的臉和動人的星眸,出其不意地伸出臂膀環住她的腰,將她從樓梯上擄了下來。
她幾乎是飛進他的懷裏,不只驚嚇,心跳更是熾狂。
「你怎麼那麼愛計較?」他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摟著她問。
「放……開我。」她推他,手心觸碰到他堅實的體魄時心慌得發顫。
「不放。」他佞笑,喝光了酒,擱下酒杯,將她帶往後門外。
她一路抗拒他的「好意」,直到她看見如茵的草原上停著一輛漂亮的馬車,兩匹姿態優雅的白馬安靜的佇立在月光下,她安分下來。一閃神他已輕而易舉地將她拉上馬車,熟稔地駕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