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即使身體已經相當不適了,還是不想麻煩他人,誤了別人的工作。
褚‧菲聽了,驀地頓住步伐,驚訝又感動的回頭看著他。「校長……」
他無力承受她敬愛的眼神,苦撐著比了比自己的辦公桌。「我的車鑰匙放在桌上,看來只能麻煩褚老師了……」如果褚‧菲動作夠快的話,他應該能撐到前往附近的醫院就醫。
「喔,好,我現在就去拿車鑰匙,你等等!」正義使命感讓褚‧菲意識到自己此刻的重要性,她飛也似的沖進辦公室裏,抓了鑰匙狂奔出來。
她用盡吃奶的力氣攙扶著顏司墨走到停車場,並在上了車之後,由駕駛技術不太好的她當起駕駛人,緊急將顏司墨這個病人送到附近的醫院。
晚上十點鐘,顏司墨已經從醫院返回公寓一個小時了,已經服過退燒藥的他還是高燒不退。
他的情況看起來有點糟,這讓褚‧菲不敢貿然離開,一直留在他身邊照料。
因為生長在大家庭的關系,所以褚‧菲有許多照顧家人的機會,因此對於陪伴一個病人時,要如何幫對方減輕不適,她算很有經驗。
褚‧菲脫去外套,將襯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在這一個小時裏,她不斷的幫顏司墨更換額頭上的毛巾,試著幫他降溫,並擦去汗水。
但是,他除了額頭猛冒冷汗之外,連身體也因為汗水而渾身濕透,這讓褚‧菲在心裏一直掙紮著該不該幫他將一身衣物換掉?
「怎麼辦?」她不敢動手,但他繼續這樣子下去,感冒鐵定會變得更嚴重!
不斷的掙紮到最後,她決定硬著頭皮幫他將一身濕衣物脫去。
「顏司墨,真是對不起,我是為你好喔,你醒來後可別怪我多事。」當她發抖的指尖碰到他的襯衫鈕扣時,她想閉上眼,但眼睛卻又不聽使喚的越張越大……
褚‧菲,沒關系的,反正他正昏睡著,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光他的身體──她在心裏大聲的替自己找借口,一顆心髒越來越興奮的怦怦跳。
她抖著手逐一解開襯衫的鈕扣,並在他的胸膛越露越多時,逐漸瞠大眼睛。
「哇喔~~」掩不住的贊歎聲從粉唇吐出。
眼前這片胸肌雖然略顯白皙,但卻結實精瘦,腰腹間更是一絲贅肉都沒有,看起來很賞心悅目。
兩眼發亮的盯著那片胸膛看,細長的指尖情不自禁的撫上那汗濕發燙的胸肌,垂涎的口水幾乎要滴下來……
「嗚……」躺在床上、身體昏沈難受的顏司墨,在她觸摸上他的瞬間,突然掙紮扭動起來。
「嚇!」她慌張的退後一步,抖顫著手按住自己心跳加速的胸口,以為自己越軌的行為被發現了。
「水……給我水……」原來他只是渴得難受,討水喝。
「喔,你要喝水是嗎?我馬上去倒。」飛也似的逃出房間外,她的樣子根本是作賊心虛,就連面對意識不清的他都覺得羞窘。
一分鐘後,褚‧菲拿著一杯溫開水回到房間,她的心跳也稍微回穩了些。
幸好,顏司墨在讓她喂完水之後,又陷入昏睡狀態。
接下來,褚‧菲不敢再有任何逾矩的舉動,乖乖的閉著眼幫他將襯衫脫掉、摸索著脫去他的長褲,並立即拉來棉被蓋住他的下半身,然後才敢再度張開眼睛。
「呼~~」剛才幫他脫褲子的兩分鐘,感覺特別的漫長,全身冒出來的汗也幾乎讓她的衣服濕透。
用手臂拭掉雪額上的細密汗水,坐在床邊努力調勻過度緊張的氣息之後,她顧不得自己的疲累,又苦命的開始擰著毛巾幫他擦汗。
照顧病人很辛苦,但她沒有抱怨,只希望正受到病痛折磨的顏司墨能夠早點好轉。
她盡心盡力的照料著他,就這麼折騰到大半夜,又喂他吞掉一包退燒藥之後,確認他的體溫已經恢複正常,累壞了的她才敢趴在他的床邊,沉沉睡去。
所有的辛苦暫時告一段落。
窗外黑沈的夜色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轉為螢白,當清晨的陽光透過忘記掩上簾幔的落地窗迤邐進房子內,這層公寓的房間和客廳的每個角落,都亮晃晃一片。
高燒退去,經過一夜休養的顏司墨,在陽光灑落在臉龐上時,緊緊擰起了眉頭,眼皮顫抖著慢慢張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