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淳訥訥地點頭,看他早已盤子見底了,自己卻只啃了蛋包飯上的蛋,便開始埋頭苦吃,心底仍忘不了方才的奇妙感覺,不知道那算不算是……接吻?
胡思亂想著,她的臉益發熱燙,她相信自己一定臉紅得像關公!
酒足飯飽後,可淳還沒搶到賬單,酷野就直接付了賬。他走出酒吧,她跟上去想跟他理論,但他根本沒等她,直接就上了車。
「該是我付賬才對啊!」她坐上車立刻聲明。
「去大餐廳再讓你付。」
他這話可是在「堵」她?!她瞥著他,卻看不清他是否有調侃的表情。
「好吧!就算我欠你一『攤』,不然我爸會怪我沒有善盡地主之誼。」她扁著嘴說。
「你爸給了你很大壓力嗎?」他疑惑地問。
「沒有啊,他只是要我促進賓主關系。」她老實招了,而他竟對她一笑。
「那你大可告訴他,今晚賓主盡歡。」
可淳張著嘴,心底很吃驚——他是說真的還是假的?他雖面露笑意,但她仍霧裏看花,感覺他的情緒令她捉摸不定。 』
「你說你住K大附近對嗎?」酷野發動了引擎,瞥見她一副吃驚的樣子,令他不由自主地想笑。
「嗯……可是明天下午只有一堂課,真想回家……嗯……你說賓主盡歡,可是真的?」可淳小心翼翼地問,真想知道「真相」。
「我不說假話。」酷野說得直截了當。
「耶廠可淳歡喜得拍起手來,像自己完成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似的,迫不及待想回家向阿爸報告「戰績」。「如果你不嫌路途遙遠,就直接送我回家好了,我家在板橋。」
酷野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將車開了出去。
而奇怪的是,這回可淳坐得可舒服了,腰也不酸、背也不痛,膽子還大了起來,態度「大方」地問他:「你車上的音響可以開來聽聽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他按了CD開關,樂聲立即悠揚響起。
可淳沒想到像他這麼酷的人,聽的音樂竟是這麼輕柔的曲風;她耳朵聽著音樂,眼睛偷偷看著他,心情莫名雀躍,甚至希望不要那麼快到家。
但「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晚間八點,車子到達板橋郊區的家門前。
靜夜星空下,辛宅雅致的兩層樓白色建築裏亮著燈,從鏤花門外依稀可見主屋就坐落在植栽園的中央,外頭的圍牆綿延,看不到盡頭。
「很期待明天再見到你。」可淳知道自己臉紅了,幸好車裏很暗,他應該看不見她。
「我也期待。」他說。
她好意外,可是相同的,她也看不清他說話的表情。她唇上噙著笑,下了車,見他的車遠去,才取出鑰匙開大門。
秋夜沁涼,園子裏的花飄來淡淡的幽香,可淳心情大好的吸了一口花香,悠閑地走向主屋,她悄悄從窗外往屋裏探,阿爸和媽都在,兩人坐在客廳裏不知在說什麼,從她的方向竟看到阿爸一臉憂愁。
她從小到大可沒見過阿爸這號表情,心頓時一沉,走向門邊,悄悄把耳朵貼在門板上,想窺探些端倪。
「這次若不是五十嵐社長向我們訂購蘭花,恐怕這個月就要經營不下去了。」阿爸的話教可淳震驚萬分。
「你得想想法子,我們得維持這麼大的園子和工人的生計,就算過得了這個月,那下個月怎麼辦?還有可可下學期的學費呢?一直向地下錢莊借錢也不是辦法,到時還不起利息,可怎麼辦?」媽問著。
可淳手腳泛涼,感覺身上的力氣在一點一滴地消失,她的心瞬間被攪亂了,恍若遭逢晴天霹靂。
「就等明天了,我邀了五十嵐社長來參觀可園,他看了蘭花樣品就決定跟我們簽約訂購,說不定他很中意我們的園子,如果他願意並購,那我們就有救了。」
並購!那可園不就要易主了?
可淳沒想到家裏的情況竟是這麼糟,爸媽這麼的煩惱,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還天天做著當老板的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