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好累,累得連自己的心緒也無法分析了,頹然地打開行李,找出盥洗用具和睡衣,走往浴室。
他的浴室還挺舒適的,浴缸大得足以讓她在裏頭遊上半圈;她在裏頭放了水,脫下衣服,冷得直想躲到熱水』裏;但她也不敢留連太久,怕他忽然進來,那她可會尷尬得無地自容。
匆匆梳洗後,換了睡衣,可淳悄悄往房裏探看,發現酷野仍沒有進房來,她稍稍安心了。進了房,躊躇著要不要自己先睡,還是得知會他一聲?
就在她看著大床發呆時,房門開啟了,她嚇了好大一跳,掉過頭去,卻接觸到他嘲弄的目光!
酷野盯著她慌張的模樣,露出揶揄的冷笑。「屋裏就我們兩人。」
他是在笑她大驚小怪嗎?可淳鼓起腮幫子,雙頰臊紅地咕噥:「我只是在想該睡哪一邊?」
酷野朝她走來,邊走邊解開領帶,立在她身邊問:「你喜歡睡哪一邊?」
他的接近令她心跳悄悄加速。「我怎麼知道?我一直都是睡單人床,不像你需要這麼大一張床。」可淳說得酸溜溜的,想起衣櫃裏那件女人的薄紗襯衣。
「我習慣睡左側。」酷野眯起眼,研究她話中的涵義。
意思就是他的其他情人睡在右側了!她心底漾起淡淡的悲哀,她竟然必須跟其他女人一樣同睡在這張床上。
但她以為自己有什麼特別?是她自己情願出賣自己的,他待她更不可能有什麼特例,別的女人一定不會像她這般愛計較,又要命的矛盾!
而他老大要沐浴時,她這個「專職情人」應該不能自己蒙頭大睡吧!
她幽怨的目光對上他,心緒浮躁不安,伸出手解他的衣扣,語氣墟弱地問:
「要我服侍你沐浴嗎?」她希望自己說得夠溫柔,聲音卻僵硬且顫抖。
「你習慣嗎?」酷野瞅著她帶怨的眸子,嘲諷她一句。
「那是我的職責所在。」可淳手指發顫地卸下他的襯衫,他古銅色的肌膚,虯結的胸肌,驀地出現她的眼前,令她頓時心跳怦然。
酷野冷哼,她那麼「專業」的口吻令他有些惱怒,也許今晚就嘗嘗她的滋味是否也具專業水准。
他冷不防地攥緊她的柳腰,以如同惡魔般的口吻說:「就躺在床上等我。」
可淳聽得腳趾發顫,慌亂和無助同時侵襲著她;酷野放開她,旋即走進浴室裏。
可淳虛軟地跌坐到床上,環抱著自己顫抖的身子,心底十分害怕,但她已分不清自己是害怕著他,還是害怕未知的一刻即將到來……
也許都有吧,但這一刻終將會來臨的!
看開點吧,他對她雖然沒有愛情,沒有友情,至少有恩情;她反複告訴自己,動手將燈調暗,脫去睡衣,躺在情人的「位置」上。今晚她將拋去自尊,拋棄所有的矜持,把自己的身心獻給魔鬼。
酷野離開浴室,走進房裏,目光須臾也無法移轉地定在床上那個柔媚的身影上——她肌膚細致如雪,身材曼妙,粉嫩的乳尖撩人的聳立,十分誘人。
他走過去,上床,低頭瞥她甜美清麗的小臉,她雖閉著雙眼,呼吸卻急促;他可以確定她十分緊張,忽地一時興起,很想逗她,看她能哦到幾時。
他俯下唇,輕刷過她胸前柔嫩的蓓蕾,濕潤的舌輕輕旋繞,引起她的身子一陣戰栗,小蓓蕾立即堅硬;他喜歡她的反應,唇往下移去,落在蓊鬱的柔絲間……
可淳滿臉通紅,緊閉雙腿,顫聲請求。「不……」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的話刺痛了她的耳膜,也刺痛了她的心,但她已把心交給魔鬼了,不應該受傷的……
她畏怯地睜開眼,瞥見他俊美的臉上有抹嘲諷的冷笑,這一刻她清楚地覺察到自己對他動情了,內心深處期待著他也能報以相同的回應。她的愛情不知何時已悄悄來臨,卻來得不是時候,這令她無限哀愁。
「我有點怕……對不起。」她說,無助的淚湧上雙眼。
酷野望著她滿是淚霧的美麗眼睛,心迷惘了,雖知這只是他跟她之間的一場遊戲,卻無法不在乎她。
她楚楚動人,膽小又情怯,他做不到不去在乎她的心情,放任自己縱情在這場無心的歡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