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鼻頭一酸,淚落了下來,撫著他的照片,泣不成聲;失控的情緒如山洪爆發,她哭了好久,哭得眼皮沉重如鉛,想睜也睜不開。好累,身體好熱,腦子愈漸迷糊……
「你到底去了哪裏?」她喃喃念著,神智迷蒙,有股力量將她拉往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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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酷野趕回東京自宅時,發現一室的漆裏,沒看見帥傲軍和他愛妻的影子,就連可淳也不在。
他心急如焚,拋下行李後就奔上樓去,發現房裏也空無一人!
一個最壞的想法自他心底升起——難道他們都去了醫院嗎?
他跨大步走向書房,急欲撥帥傲軍的行動電話問個清楚,沒想到燈一開,他殷切想見到的人兒就在裏頭!
他朝她奔去,俯身凝視她異常暈紅的小臉,發現她臉上竟掛滿淚痕,他心絞疼了,觸探她的額溫,燙得嚇人。
「可可……」他喚她,她卻沒有回應。
他深切的自責,伸出臂膀將她柔弱的身子橫抱起來,而她驚人的溫度立刻燙進他心裏,他滿心不舍又自責,此刻,一直被他所壓抑的真情和關懷,再也無法隱藏!
「可可醒來……」他緊抱著她,頰貼著她的,深怕失去她!他後悔自己選擇了逃避,放任她一個人留在東京,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可淳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睫,她好像看見了酷野,不!她閉上了眼……這一定是在做夢,上天垂憐她的思念之情,才讓她做了這個好夢。「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她咕噥地問自己,卻聽見一聲低沉的回答——
「不是!」
夢境裏會有酷野的聲音嗎?為什麼他的話如此清晰又像是很難過?
可淳很想睜開眼睛看個清楚,偏偏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又往黑暗裏掉落。
酷野心痛萬分,緊抱著意識不清的她,往樓下奔去,立刻將她送醫。
清晨,醫院裏——
酷野坐在病榻旁,不眠不休地守在可淳身旁,他雙手輕輕握住她毫無生氣的小手,放在唇邊,內心懊悔不已。醫生診斷發現,她嚴重感冒進發肺炎,若再有其他進發症,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酷野不斷自責,盯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細瘦手臂上的點滴針管,心疼到了極點;他不敢求她原諒,只想她快點清醒,像初見時那般充滿活力。
他曾經有機會去好好疼惜她,卻在發現自己的感情後選擇逃走,如今後悔莫及。
既然愛上她,卻不敢放手愛,只為他可笑的恐懼,怕有朝一日她會像他深愛的家人一般離他而去,所以一直沒有坦白自己的情感,結果弄得很可能會失去她……
「可可……求你醒來,讓我有彌補的機會。」他低啞地請求,吻著她的指尖,但她始終沒有回應。
可淳的意識逐漸清楚,她一直覺得有人握著她的手,不斷送來溫暖,她睜開眼睛,看見握著她手的人竟是酷野!
她好開心,相思之苦被他帶來的暖流填滿,但她卻說不出話來,只能默默地瞅著他,讓淚浸濕眼睫,滾落到腮邊;他伸手,拭去她的淚,她聽見一句不可思議的話從他口中吐露——
「對不起。」
「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啊……」可淳虛弱地搖頭,淚又落到他手指上。
「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酷野深切自責地說,想緊緊將她柔弱的身子擁在懷中,給她全心全意的愛及呵疼,對她說明自己的感情。
「你為什麼要走?」她問。
「閉上眼睛,睡一覺。」他瞅著她,無法將實情說出。
可淳搖頭。「我不能睡……萬一……一覺醒來你又不見了……那太可怕了。」
「不會不見,我會守在這裏。」酷野承諾。
「你用……什麼……作為保證?」可淳執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