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過去
紛紛抿唇等他投降,可是他沒有,他依然目光精神,直盯住她瞧。那沉斂執著的目光定定地像要穿透她。他呼息沉穩,表情自在安詳,就好似在凝視他掌中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猴孫,小猴孫就快「ㄍ一ㄥ」不下去啦!
紛紛冒汗,他還真能撐啊!紛紛憋氣,用力瞪他;他挑眉,從容地注視她。
望著他陽剛的臉,羽紛紛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她注意到他眼上那對濃眉像把 刀,她的心登時軟弱得像條魚。一陣虛弱,願任他宰割。她發現他印堂飽滿端正的像古印,霎時她感覺自己像印泥,期待他蓋印。還有他的鼻骨高挺像把劍,她覺得假使是他,她樂意被殺。而他的嘴令她想到秋日幹燥的莽原,而她像雨霖恨不得立刻濕潤他;最最要命是他鐵一般固執的目光,盯得她感覺自己變得深邃又潮濕……紛紛氣息亂了,心跳怦怦響。唉!越想越刺激,越想越煽情,越想越不正經……
仿佛感覺到她紊亂的心跳,他挑起一眉,黑眸閃起笑意。紛紛驀地臉紅,他那炯炯的目光閃動起來。紛紛臉頰燙了,他眼底浮現更濃的笑意。
紛紛惱怒。「嗟!」她放棄!
他哈哈大笑。「你輸了。」她懊惱的模樣真可愛。
紛紛臉紅,望著梁太子俊魅的笑容,忽然明白了。
遇見喜歡的那個人,我心則降。
她伶牙俐齒,詭計多端,從來都臨危不亂,一直就逢凶化吉;可是望著他,她心跳怦怦,一刹沒了主意,只是慌。
遇見喜歡的人,我心則降。
紛紛遇見這男人,感到沒轍,心溶成一片暖洋。第一次瞪輸人。為什麼會輸‧因為……喜歡他?!總認為自己聰明機敏很不得了,可這會兒怎麼了‧望著這男人,感覺甜蜜又虛弱。
我心則降‧她的心也投降了嗎‧
這一扇窗內,他們歡快說笑。另一個人,把這窗內的風景全看進眼底。於是那人惱得火起。
「那是誰?」說話的是未來的太子妃,傅筱婉。
她與宮女們參觀未來居住的地方,行經花苑就見了這情景,原先說急著要去找太師的梁禦風,卻是在這兒和一名著黃衫披發的女子歡快談笑。傅筱婉用力拽住宮女手臂,指著那女子。「快說,她是誰?」
「她就是先前入宮,扮妍公王的那位羽姑娘。」
這事筱婉知道,她聽父親說過皇後的狀況。原來她就是太子找來的那位姑娘‧為什麼她和他這樣親近‧她不過是個平民吧‧怎麼可以和她未來的夫君這樣親昵‧她說了什麼讓太子笑成那樣‧太子急著離開,就是為了要會她‧
轟!十六歲的傅筱婉,嫉妒得快發狂。有沒有搞錯‧那可是她未來的相公,一介草民竟和他這樣親近‧甚至為了她冷落她這個堂堂的未來太子妃‧哎呀!氣死她啦!
「啊~~」宮女痛嚷。傅筱婉把宮女的手臂掐痛啦!
第四章
是夜,將軍府,對太子說話像貓叫的傅筱婉,對老父說話竟像獅吼。
「爹!人家不管,人家也要住到宮中去,人家要嘛!」傅筱婉頓足,傅將軍頭痛。
他已經被寶貝女兒吵一晚上了。「丫頭,你怎麼聽不進去‧皇宮豈是隨隨便便可以去住的,又不是皇親國戚」
「錯!」筱婉拽住父親手臂。「那個羽紛紛是什麼‧她是皇親國戚嗎‧嗄‧她是哪根蔥‧嗄‧她就可以住皇宮當公主巴著皇太子‧嗄嗄嗄」她咆哮。
傅將軍趕緊捂住耳朵,提醒她。「氣質,注意你的氣質。」
「我不管啦!」筱婉吼得更大聲。這兒又不是皇宮也沒人瞧,管啥氣質。「爹,那個羽紛紛是破爛街出來的,她真以為自己金枝玉葉了,下午巴著太子有說有笑,您沒瞧見那景象,那賤人」
「氣質、氣質。」傅將軍皺眉提醒她。
「哼!」筱婉氣紅了一雙眼睛。「我是未來的太子妃耶,我住的那麼遠怎麼跟太子培養感情?」
「用不著培養感情,親事是皇後訂的,太子會娶你。」
「可是羽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