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以回去大廳喝酒了。」一個微醺的低沉嗓音在門外響起,接著傳來門扉開了又關的聲音。
汪紫薰慌張地拭去眼淚,把雙手放在膝‧上,全身僵硬得不敢亂動。
襲自琮輕輕掀開她頭上的喜帕,見到她白皙的臉頰布滿未幹的淚痕,及那雙紅通通的雙眼,不禁擰起兩道英挺的眉。
「你怎麼哭了?」
雖然從杭州到泉州的一路上,他已經習慣她的柔弱膽小,動不動就被嚇得掉眼淚,但是,見她哭得那麼傷心還是頭一遭。
他的接近讓汪紫薰亂了方寸,只見她‧肯潞‧岬乃‧‧‧ε碌匾《‧‧祝‧浜寡刈蓬‧抖的背脊不停的滑落下來。
襲自琮那嚴肅俊偉的臉龐掠過一絲無奈,他搖了搖頭,然後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啞地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她為什麼掉眼淚了。
汪紫薰慌亂地掙脫他的大手,像只受驚的兔子般蹦到床上,緊緊地抱著床柱不放。
「別……別碰我!」
「原來你是在怕我!」襲自琮的黑眸閃著陰鬱而危險的光芒,語氣也幹澀了起來。「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野獸了?別說你現在肚子裏懷著我的孩子,就算沒有,我也不可能傷害你,你放心好了。」
汪紫薰懷疑地偷‧他一眼後,雙眼飛快地盯回她的床柱上。「你發誓永遠不……不傷害我?」
「我發誓不傷害你。」
襲自琮抿了抿不‧‧的雙唇,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
汪紫薰這才有些安心地松開床柱,她怯怯地望著他那嚴峻的臉孔,心驚膽戰地要求。
「那……我們可不可以……不要成親啊?」
「不行!」襲自琮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然後開始‧‧衣解帶。「脫下你的外衣,我們該睡了。」
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了,她竟然還問這種問題!他該責備她過於天真,還是同情她對男人的恐懼?
「嘎?!」汪紫薰那張迷惑的俏臉正一點一滴地失去血色。「你……你要做什麼!」
天啊!他怎麼又在……脫衣服了?
「忙了一整天,你不累嗎?」襲自琮脫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僅著一件單衣上床,然後面無表情地道:「上來吧!我不會碰你的。」
她才大病初愈,加上一路的舟車勞頓,她每天都吐得一塌糊塗,身子骨極差,現在不是扭轉她對那一夜印象的時機。
等過一陣子,她比較不怕他的時候再說吧!
汪紫薰呆在原地,見他全身幾乎光溜溜地躺在床上,那雙水漾的明眸也愈瞠愈圓,她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怕羞的男人!
「我……我還是睡在別的地方好了。」
她嬌柔的身軀慢慢往後退縮,打算找個地方隨便睡一晚,因為睡在哪裏都比提心吊膽地睡在他身邊好,‧r且,她又不是沒睡過更惡劣的地方。
「你想去哪裏睡?」
襲自琮把雙手環放在腦後,沒啥好氣地問。
「小……小青那裏。」汪紫薰悄悄回頭瞄了一眼房門的位置,暗自計算還要走幾步才能奔向自由。
又是小青!他從沒見過這麼黏丫鬟的主子。
「上床吧!你的丫鬟現在還忙著,你去只會打擾她工作。」襲自琮那渾厚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惱怒。
「可是……」汪紫薰目露渴望地瞅著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