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一哭不可收拾。
周子律看了看天花板,接著歎氣,以八點檔肥皂劇裏五十大媽特有的語氣感歎道:「你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呢?」
沈默在孤兒院長大,後來被顧家老爺子收養,收養了沒幾年就被送到了外國一個窮鄉僻壤好幾年沒回來,一回來就被顧維紳壓上了床,吃幹抹淨。現在可好,顧維紳這是玩夠了,想甩抹布一樣把沈默給甩掉麼?
他甚至都能想象地到,沈默在孤兒院孤零零的小身影,以及在顧家的如履薄冰,還有顧維紳是怎麼在床上對他進行慘無人道地壓榨的!
禽獸啊!
總之一句話就是沈默好可憐,顧維紳個始亂終棄的人渣就該天道毀滅!
周子律抹抹眼淚,抱著沈默就嗷嗷地哭:「沈默!沈默!你要不和我一起離家出走吧!咱們快活去!」
「不要。」沈默嘟嘟囔囔著。
手指甲旁有塊死皮,沈默摳了半天,終於摳成了一條,最後特痛快地連皮帶肉地一把給撕了下去。
疼得他嘴角直抽抽。
他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指頭想:就這麼一點肉,就流著這麼多血,這麼疼,要是把顧維紳從他心尖上剜去他得多疼?
會疼得喘不過氣來,會疼得想死。就算他片體鱗傷,他也要披荊斬棘,因為那是他的愛情啊,他好不容易用盡各種心機才騙到手的呢。
至於那場訂婚宴,他也要是主角才行,哼哼哼……
而且明天還是他的生日呢,他的生日卻成了他愛的人的訂婚日,重點是對象還不是他。
沈默氣哼哼地想,總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作個大死。
顧家的訂婚宴打算一切從簡,外界壓根就不知道這個消息,顧維紳有意為之,所以就連捕風捉影的耳聞都不能有。
顧老爺子催他催得緊,雖然全家上下都知道他和沈默有一腿,自己這個孫子也不是個愛女人的,但是這老爺子就是裝聾作啞,直接給他找了個女人,命令他務必完成訂婚。
訂婚宴他可以去,這可得看對象是誰,偷梁換柱什麼的事也不是不可以有,不過在此之前顧維紳還得防著沈默作妖,要不白白害了他一片苦心。
沈默啊沈默,就是個不會安生的主,扮豬吃老虎他最在行。
顧維紳看著手裏的報表開始走神,想了n種應對措施,都捉摸不透,最後無奈地搖搖頭,感覺這樣的自己未免有些草木皆兵。
「泡得我都有些暈了。」沈默搖搖晃晃地從浴室走了出來,身上的水也沒擦,穿著一個小內褲,帶著一身水珠子,吧嗒吧嗒地就晃到了顧維紳床邊上。
想必是泡了許久,蒸得他兩頰緋紅,盯著人看的眼睛都濕漉漉地氤氳著。
顧維紳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小腹那裏升起了一團火。
他皺眉問:「怎麼不擦幹淨?」
說出的話裏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暗啞。放下手頭的東西,起身就要給沈默拿浴巾。
「別,」沈默拉住他,局促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你好好看看我,過了今天你以後就看不到了。」
說完沈默抬頭沖著顧維紳燦爛一笑。
顧維紳呼吸一滯,眉頭皺得愈發深了,他問:「你什麼意思?」
沈默不說話,笑著晃晃腦袋,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
顧維紳想把這樣的沈默掐死!
水珠隨著晃動從沈默脖·頸間滑落,然後順著不斷起伏的胸·膛往下延伸,那上邊滿是他昨天動·情時留下的紅痕,在昏黃的燈光下曖·昧·淫·靡地昭然若揭,最要命的是那男孩還在沖他笑。
勾著嘴角,露出兩個深深的小梨渦,眼角彎彎,可是轉眼間就變了樣子。嘴巴抿緊,拉成一條委屈的線,眼神悠悠地滿是控訴,「因為你訂了婚,你以後就不要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