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蘭的拳打腳踢對莫無名來說就像是撓癢癢,根本不痛不癢。
她起先還反抗得厲害,後來可能是察覺到自己的反抗根本沒有絲毫作用,也就安靜了下來。
三年的牢獄生涯,磨平了她身上所有的棱角,也讓她學會了認命。
既然反抗無用,那還不如省點力氣,好好受著。
醫館門口,去而複返的鐘離衍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景象。
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近乎完美的聲線吐出無比冰冷的字眼:「莫無名,你已經墮落到連這樣的女人都看得上眼了?」
這樣的女人?
聽到鐘離衍的話,多蘭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一僵。
雙眸漸漸染上濕意,隱在衣袖之下的雙手倏地緊握成拳。
莫無名剛想張口解釋些什麼,多蘭卻在這時倏地伸出雙手攬住了他的頸項,隨即把她的腦袋枕在了他的胸口。
一瞬間,心如擂鼓,就連抱著她的手都差點送了開去,好在理智及時回籠,才不至於直接把她丟在地上。
第5章
第5章
「喂,蠻、蠻女……」
莫無名聲如蚊呐,多蘭根本沒有聽見,只偏過頭,笑著看向鐘離衍:「敢問將軍,這樣的女人是怎樣的女人?」
鐘離衍看著她攬著莫無名的雙手,眸色冰冷:「不知羞恥。」
不知羞恥?
呵……
這些年,她從各種各樣的人口中聽到過這四個字,本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一身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沒想到,到底還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
右手在鐘離衍看不見的地方死死地抓住自己心口處的衣衫,借著躲入莫無名懷中的姿勢,掩蓋一臉受傷。
她像是一只受了傷的小獸,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將軍當是第一天認識我嗎?要是我知羞恥,怎麼會不顧你的冷眼,讓父汗用五座城池買來和你的這一樁婚姻?」
和她的這樁婚姻,始終是鐘離衍心中的一根刺,沒有一個男人願意自己的婚姻是以這種方式被決定的。
多蘭的話,無疑是刺中了鐘離衍心中最大的那一個痛處。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中卷起狂風暴雪,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恍若來自地獄的修羅:「所以,北蒙國沒了。所以,你成了亡國奴,孛兒吉德‧多蘭。」
聽別人說是一回事,可是聽他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三年前就想問他的問題,如今終於得到了答案,多蘭只覺喉間發甜,竟是吐出血來。
「噗」的一聲,一口血,染紅了莫無名胸前的衣襟。
「喂,蠻女,你沒事吧?」
莫無名心頭一慌,直覺地想要替她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