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蘭垂了垂眸:「公主,對將軍而言,我連個人都算不上,不過用來治你心疾的藥引而已,所以你真的不必為我如此費盡心機。」
趙夕瑤單手拖著下巴,輕笑了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說著,她所有所思地看了門口一眼,忽的話鋒一轉:「其實呢,我根本就沒有什麼心疾,自然也不需要用你的眼睛來入藥,不過是我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衍哥哥就當了真……」
其實這個可能性,多蘭也不是沒想過,不過還是很驚訝趙夕瑤為什麼會選在這時候忽然對她如實以告。
多蘭心中正疑惑叢生,卻見趙夕瑤忽的把頭一揚,看向多蘭背後門口的方向。
「衍哥哥,我只是和你開了個玩笑,你……不會怪我吧?」
多蘭直覺轉身,果然看見鐘離衍就在門邊,也不知在那裏站了多久,又聽了多久。
也不知怎的,多蘭心裏忽然升起一股這樣的期待:希望他聽到趙夕瑤剛才的話了,希望他徹底看穿趙夕瑤這個女人,不再鬼迷心竅。
沒想到,鐘離衍卻只是緩步走了過來,然後把趙夕瑤輕輕摟入懷中:「你高興就好,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恨不得摘給你,更何況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一雙眼睛。」
第24章
第24章
多蘭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鐘離衍也有如此深情不悔的一面。
如果她不是他口中那個「無關緊要的人」,如果她從不曾把他放在自己心上,恐怕還會為他起立鼓掌吧?
畢竟,沒有哪個女人會不羨慕這種普天之下唯有你能入我眼的霸道愛情。
趙夕瑤在圈住鐘離衍的腰之際,看著多蘭,笑得一臉挑釁:「衍哥哥,謝謝你一直這麼縱容我,愛護我……」
多蘭只覺得眼前這一幕刺眼極了,只低下頭,默不作聲地跪著,假裝自己是無知無覺的木頭人。
趙夕瑤卻還不打算放過她,旁若無人地向鐘離衍說著閨中情話:「衍哥哥,我身體還沒有好透,今晚能不能不那個啊……有點累呢……」
如今多蘭也不是未經人事的黃花大姑娘了,自然知道趙夕瑤說的「那個」是什麼。
一想到,自己曾經被鐘離衍碰過趙夕瑤的雙手碰過,忽的一陣反胃,當場幹嘔了起來。
趙夕瑤畢竟沒有經曆過,所以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倒是她的貼身侍婢見多識廣,出聲道:「這反應,該不是害喜了吧?」
緊接著,她又裝模作樣地抽了自己倆嘴巴:「瞧我這臭嘴,總是亂說話!多蘭夫人是將軍的女人,而將軍這兩個月天天晚上都在我們公主房裏,多蘭夫人怎麼可能有機會害喜呢……」
聞言,鐘離衍緩步踱至那貼身侍婢身旁,笑問:「我記得,你叫輕舞,三年前公主歸國你就開始服侍她了是吧?」
輕舞許是沒想到鐘離衍會記得自己的名字,一臉欣喜:「是的,將軍,奴婢服侍公主已經三年四個月又十八天了。」
「連天數都記得,看來是個很機靈的丫頭。」
輕舞正要福身謝過鐘離衍的誇贊,卻不想他忽的話鋒一轉:「這麼機靈的丫頭,卻分不清主仆之別,真是可惜,看來公主的貼身侍婢該換人了。」
輕舞一聽,被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將軍恕罪,是輕舞越矩了。」
見狀,鐘離衍挑了挑眉,不輕不重地反問:「哦?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哪裏越矩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明明稱得上柔和,卻讓輕舞不禁打了個冷戰,哆哆嗦嗦地回:「主子在說話,奴婢不該不知輕重插嘴的。」
「啊,確實。」鐘離衍點了點頭,「不過最重要的是,主子跪著的時候,你這個做奴婢的卻站著。主子說話,你不止插嘴,還出言不遜!按照將軍府的規矩,犯了這種錯的下人,應該被割舌削鼻,逐出府去!」
聽了鐘離衍的話,輕舞徹底被嚇懵了,就連趙夕瑤一時之間也有點反應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