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但是靈魂要賒規矩是非常的多的。」
「怎麼會有靈魂呢?」
「這店過百年了,百年賒店,中國就一家,世界沒有,關於靈魂,等爺爺回來給你講吧,如果他願意。」
「我非得要賒第二件嗎?」
「爺爺說,你必須要賒第二件,也許是開店以來,你是第二個人,沒有第三個。」
「為什麼呢?」
柳惠笑了,說她說得太多了。
那天我心情不錯,回家,看書,我喜歡看書,什麼書都看,知識學得有點雜了。
半夜才睡。
早晨起來,是周日,休息,我回家看父母,我其實在大學畢業後,離開家,就每周都回去,他們也想我。
我出來,就是因為我父親說我在廁所裏抽煙,他受不了,就把我趕出來,扔給我一張卡,告訴我,自己買房子,早晚的事兒,不夠的就貸款,自己還。
我爹挺大方的,二十萬,上大學的時候,我就禍害了他二十多萬,我學的是美術。
我和我爹喝酒,他說對象的事情。
「你李姨給介紹了一個,學校的老師,很不錯的,條件也好,下周六,寒舍中午。」
我不知道看了多少對象了,一准兒沒戲,我長得也是一表人才的,工作還對付著吧,沒有什麼出息,到也是餓不著。
喝完酒,回家睡覺。
晚上我就來精神頭,從冰箱裏拿出啤酒,把畫紙鋪上,我每個月都得畫上幅畫兒,十天八天的,能完成。
我畫柳惠,這是我第二次畫女孩子,一個是在大學裏。
大學裏的愛情是純美的,沒有其它的羈絆。
然而,就是在大學畢業的那天,出了車禍,我們同學六個人,三對,去蘇州玩,開車的路上,出了車禍,四傷兩死,死的就有我女朋友一個。
我抱著她,傻了,全是血,我叫著,喊著……
從此以後,我心理上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一直不敢面對,這件事,我父母完全就不知道,我從來沒有再和其它的人提起來過。
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五年了,從來不敢看她的照片,一次也不敢,我給她畫過畫兒,畫的是她在一間古屋子的窗戶邊倚靠著,很美……
那畫我沒有能帶回來,我寄存在了我上大學的一家銀行裏,一年費用六百,我每年都會打錢過去。
我又開始畫人像,我手哆嗦了,把畫筆放下,坐下喝啤酒。
很久再拿起來,開始畫,到半夜兩點,我睡了。
我不再帶著那把刀了,畢竟是利刃,違法不說,也是不吉利的,帶凶。
柳惠的爺爺說,上面的人命一條,這更不能帶了。
我進辦公室,報紙已經印出來了,柳惠的幾首詩發出來了,我看著,真的不錯,清純的詩,沒有汙染的詩,如同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女孩子,幹淨得要命。
我們的稿費不高,連喝頓酒都不夠。
任總叫我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