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芷柔一笑,道:「姐姐,這人答的那麼快,倒像是背好了詞一樣!」
林婉城也笑道:「妹妹可不要以己度人。」
佟芷柔吃了憋,氣的握緊了拳頭,臉上卻依舊笑的燦爛:「姐姐說笑了。」
田文接口道:「兩位奶奶,小人沒有說謊,最近真的沒有人來買過鴆毒。」
趙永安眼見局面難以控制,在一旁怒道:「住口!你這孽障,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處,竟然昧著良心說出這欺師滅祖的話來?」一邊說,一邊就抬手要來打。
田文嚇得癱軟在地,抱著頭,哆哆嗦嗦道:「師傅,徒兒沒有說謊,最近真的沒有人來買過鴆毒!」
林婉城喝道:「好大的膽子,國公夫人面前豈容你喊打喊殺的?還不退下!」
趙永安抬頭看見杜裴氏那張陰雲密布的臉,就趕忙低頭認罪,再不敢造次了。
林婉城才接著道:「田文,你如此篤定沒有人來買過鴆毒,可是有什麼證據?」
田文看一眼趙大夫,不敢說話。
林婉城道:「你放心,只要你照實說,有我姨母在,沒有人敢為難你。」
杜裴氏也道:「你放心大膽的說。我與京城醫聖白華也有些交情,待此事了結,我就推薦你去他的保安堂幫忙,豈不比待在濟世堂強?」
田文喜不自勝,趕忙爬過去謝了恩,才道:「我有證據!因為,這些天,濟世堂裏最近根本沒有鴆毒可賣!」
「怎麼說?」
「鴆毒毒性剛猛,本來就很少有人買,所以一直以來,店裏存貨並不多。誰知,十日前,小人去藥廚抓藥,不小心打碎了裝鴆毒的瓶子,瓶子裏的藥就都灑了……我怕師傅責罵,就找了個一模一樣的瓶子擺上去,所以……那瓶子裏根本就沒有藥!」
「原來的那個藥瓶子呢?」
「我……我趁人不注意,埋在濟世堂後院了。」
……
趙永安癱軟在地……
杜裴氏當即吩咐人去濟世堂將兩個藥瓶子取回來。榮華堂上,風向大變,落紅基本上可以脫罪,崔佟氏、佟芷柔、周姨娘幾人雖然面上不顯,但都咬牙暗恨沒有借此機會除掉落紅。
林婉城轉頭沖魏媽媽一笑,道:「魏媽媽,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魏媽媽早就嚇得臉色鐵青,哆哆嗦嗦地跪伏在地上,拼命求饒。
林婉城道:「昨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照實說了,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
魏媽媽聲淚俱下:「奶奶饒命!奴婢並非是有意冤枉落紅姑娘,實在是有苦衷啊!」
「有什麼苦衷?」
魏媽媽道:「奴婢家的那口子嗜賭如命,前些天在賭坊欠下了一大筆銀子。我們正不知如何是好,卻有一個人拿著借條找上門來。他威脅我,要是幫他做事就把借條還給我們,不然就要將我家那口子送官究辦!」
「按照那人的指示,落紅姑娘去大廚房取藥的時候,我就借故離開讓她幫忙看火,並交代她,到了時間要往補湯裏加些鹽。那人告訴我,落紅放鹽的時候自會有目擊證人出現,到時候,李姨娘一死,我們只管往她身上潑髒水就是了!」
林婉城皺眉一想:「那李姨娘補湯裏的毒到底是誰放的?」
魏媽媽搖頭道:「奴婢不知啊。奴婢也只是聽吩咐做事,別的事一概不知啊!」
「那個來找你的人是誰?你認識嗎?」
魏媽媽道:「那人趁著夜色匆匆而來,穿著一件連帽的黑披風,蒙著面,模樣看不清。只知道是個年輕男人。」
林婉城略一沉吟,問張永安道:「趙大夫,你怎麼說?指使你冤枉落紅的也是這個蒙面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