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花,天機聖者便看到一個穿白衣的妙人兒站在她面前,細長的柳葉眉,大大的眼睛閃著狡猾的光亮,豐潤的唇扯著燦爛地笑容,圓俏的瓜子臉,烏黑的發於腦後挽了松松的鬢,用一純白的絲帶固定,只於腰際系了一塊玉佩,全身便無其它的飾品,初識她的人便會認為這是個聰明可愛的女孩,還帶著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天真,可是,眼前的這個美得不遜色於任何男子的女子卻十足的是一個披著兔皮的狼,狡猾而可恨,天機聖者看著面前的笑得可愛的女孩,恨不得現在宰了她,免得她出去禍害人間,敗壞她的名聲,「解‧。」咬牙切齒地說道,全然不似第一次見面時的和藹可親,仙風道骨的出塵之姿,君若雪笑得燦爛,「師父,別這樣嘛,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便覺得你那個發色不適合你,故此,徒兒花了好大的功夫,才研究出來改變發色的‧水,現在,你看,這個發色多適合你啊,你就別辜負徒兒的一片心意了。」越說到後面語氣就越是委屈,全然是天機聖者不理解她,辜負了她的一片好意的樣子,天機聖者眼中開始燃起雄雄烈火,手指指著君若雪,渾身輕顫著,卻不知說她什麼才好,「師父,你不必激動如此,承蒙師父多年的教誨,徒兒為你做點事是應該的,這完全是出自徒兒一片孝心,不求師父的回報,你就不必再感謝徒兒了。」臉上的表情異常認真,心裏卻笑翻了天,天機老者七彩的頭發,加上她現在有氣出不了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對於整她,君若雪是越來越樂此不疲,天機聖者恨恨地瞪著君若雪,對於這個她從未管過的掛名徒弟,她是又愛又恨,愛她的才,恨她的狡猾,再看看自己七彩的頭發,她就開始納悶了,想她天機聖者對醫理也是頗有研究,可是,對於自己徒兒醫‧天份,她也不得不佩服,恐怕這天下怕是無人能出其左右了,這下‧的功夫就更不用說了,否則她也不會次次中招,歎口氣,君若雪從第一天就盯上了她這一頭頭發,怎麼也是躲不過的,放眼天下還沒有那個師父當的像她這樣的,天天被自己徒弟算計,她的頭發啊!她瀟灑如仙的形象啊!現在這個樣子還怎麼出去見人啊!「解‧拿出來。」從牙縫裏蹦出這幾個字,「啊,徒兒目前還沒有研制解‧,這本是徒兒的一片心意,我以為師父一定會喜歡呢!」君若雪一臉傷心的表情,「行了,少給我裝了,馬上把解‧交出來。」天機聖者大吼著說道,君若雪收起可愛燦爛的笑,嘴角掛上一抹邪魅的笑容,眼睛不再明亮,而是深邃幽黑不見低的蠱惑,剛才還是一個天真的小女孩,馬上就變成了來自地獄的修羅,「不好意啊,師父,徒兒真的沒有配解‧,所以,就請你收下徒兒這一片好意吧!」說罷便轉身向殿外而去,待到門口複又轉過身來,又恢複了剛才那可愛天真地笑靨,「不過,師父還請放心,這‧效只有一個月,您如果不想讓人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在房中呆著,多休息休息吧!一個月後等到發色複原後,你再出來吧!」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徒留下滿腔怒火無處發瀉的天機聖者在房中生悶氣,她竟然被自己的徒弟變相軟禁了,做別人師父做到這份上,還真是讓人鬱悶。
走進君如風的住處,便聞得一陣玉璃花香,君若雪笑笑,走了進去,「雪兒,你又整師父了。」語氣平平淡淡,但比之小時候的冷若冰霜還是好了許多,看著眼前十四歲的少年,君若雪笑了起來。細長的柳葉眉,星燦的眸子,挺直的鼻,嬌俏的的臉,因練武而曬成小麥色的肌膚,修長的身形,較之外面同齡的人高出了好多,無論是以前世,還是今世而論,君如風都是一個吸引人的美男子,冷美人歐陽‧‧也在這兒,歲月使之更加地成熟穩重,卻還是磨不掉他那冷硬的性格,這倆個冰山人在她不在山上的這些年相處的非常好,密切的就像是一個人,「十八師兄好。」乖巧地問候了一聲,坐下接過君如風遞過來的茶喝了口,歐陽‧‧依然只是點了點頭,複又低下頭,繼續搽拭著他那寶貝劍,「嗯,從第一天見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她那一頭頭發很礙眼,今天終天把她的發色改得順眼了些,真得是好高興!」明明是一個錯誤的事情,但經君若雪說出,便成了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偏生讓人聽了又沒辦法生氣,這只有當事者才有資格評判,君如風搖搖頭,無可奈何地看著她,對於她整人的事情,他是深有體會,從小到大,他從她那兒吃過不少虧,她最喜歡挑別人的軟肋攻擊,而且,是樂此不疲,毫不留情,師父還真可憐,相對於用在師父身上的招數,以前用在他身上的簡直是小兒科,不值一提,君如風溫柔的看著君若雪,她對自己也不是那般的無情的,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來了,眼裏的光越發的柔和起來,歐陽‧‧看著君如風這個樣子,再看看獨自品茶,根本沒有注意君如風的女子,暗自替君如風擔憂,這段禁忌之戀,怕是他這個好友此生的疼了。那樣晶瑩剔透的人兒,只怕要在這上面吃好多的苦頭了,只盼君若雪能明白他的心,對他不要太過份,不然,他歐陽‧‧第一個不饒她,察覺到歐陽‧‧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氣,君若雪皺皺眉,疑惑地看著低著頭的歐陽‧‧,自己何時得罪過他了?細想了一下,似乎沒有,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君若雪可沒有怕過誰的。
第二十一章 下山
「下山?」君若雪挑挑眉,天機聖者看著君若雪,「嗯,你們倆已學有所成,再呆在天機宮也不會對你們有所幫助,是時候該下山了,我這裏有幾本書,你們拿去自己研習,對你們將會有許多幫助,准備一下,明天就下山吧。」看看天機聖者,君若雪沒有說話,接過書集,翻了一下,對她沒什麼用,她要學的早學完了,隨手丟給君如風,「對了,你們的王爺娘寄過信來說,你們爹爹於下個月壽辰,很希望你們能回去。」君若雪綻開那燦如夏花的笑靨,「知道了,師父,我們這就准備下山。」說完便率先出了議事堂,君如風朝天機聖者行了一禮,也跟著走了出去,天機聖者看著倆人遠去的背影,高興的笑了,終於把那個魔頭送走了,她清靜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臨了。
第二天,天方亮,君若雪便坐在床上發起呆來,這一離開天機宮,不知何年何月方才能回來,怎麼著也得搜刮點好東西帶走,這樣方才對得起天機聖者這幾年的照料啊!?可是想了半卻是想不出有什麼天機聖者有她沒有的東西,真是苦惱啊!此時,天機宮後殿,天機老者在被子裏打了個寒蟬,心裏嘀咕,誰又在念她啊?
離別的時刻已經到了,主廳裏,君若雪等人安靜的坐著,等了有一會,天機聖者這才打著吹欠,眯縫著眼出現在大廳,君若雪看見她出現,嘴角綻開一抹詭異的笑,天機聖者似是感覺到君若雪的不懷好意,眼睛終於睜大了一點,當看到君若雪嘴角的那抹笑,忍不住得打了個寒蟬,她的那個寶貝徒弟又想算計她了,這次是臨別,不知她會給她准備怎樣一份大禮?只求別太狠了,坐上主座,「今天,天機宮第十九弟子,第二…」還沒有說完便感到右下方一道淩厲的目光,忙把後面的稱呼吞回肚子裏,「和天機宮最小的徒弟學成下山,現在,你們兩個上前聽師父訓話。」君若雪和君如風起身走到天機聖者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天機宮初創,便是為這天下培養優秀人才(其實剛開時只是好玩,後來是被各國君主逼的),希冀學成的子弟能為這天下百姓出點綿力,能學以致用,這才不辜負為師的教導。」君若雪在下方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只有君如風一個人在仔細聆聽,天機聖者邊說邊注意君若雪的表情,就怕是她一個不耐煩擾,過一會就會在她身上加倍討還,嗚嗚,天下沒有當師父的當到她這份上的。雖是減之又減,君若雪最後還是不耐煩的瞪了天機聖者一眼,天機聖者一看她瞪自己,忙草草了事,君若雪這才對她高興的笑了笑,「師父,徒兒此次下山,不知何日才能歸來,這出門在外,難免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事,師父,你也不想你聰明能幹的徒兒我出點什麼意外吧!?所以呢,你就隨便給點東西讓徒兒我防身吧!嗯,你說怎麼樣呢?師父?」她是想隨便給點,問題是君若雪不好的東西是絕對不會要的,就她那麼聰明,外加未來的王爺身份,要什麼是她沒有的,她現在手上能拿得出手送於她的東西就自己那個寶貝了,可是,說了是寶貝,又怎麼可能輕易送人?「乖徒兒,你師父我不是已經送了嗎?就不用再送什麼吧?你要是想要禮物,就向你二師姐,十八師兄要吧!他們可比師父富有多了,家裏的好東西也不少。」君若雪挑挑眉,當她搶劫的啊,「師父,二師姐、十八師兄已經送了徒兒禮物了,你之前送的那個禮物,徒兒實在看不上,你就念在徒兒要好久不能歸山,就送點像樣點的、實用一點的禮物,別再送那些無用的東西。」天機聖者看著君若雪欲哭無淚,她一定是要在自己身上刮層皮下來才肯罷休的吧!而且看那樣子是不達目的就不會走了,「那你,你想要什麼東西?」心裏忐忑不安,千萬不要說是自己那寶貝,不然,嗚嗚,自古至今就沒見過當師父當到她這地步的,「玉淩劍」君若雪不再和她轉彎抹角,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天機聖者聽到她說想要的東西以後松了口氣,幸虧不是要自己那寶貝,只是,她怎麼知道玉淩劍在自己這兒?狐疑的看著君若雪,啊,她一定是偷偷跑到藏寶室去過了,看天機聖者那表情,君若雪就猜到她在想什麼了,「你那個藏寶室又沒安門,更沒立個牌子說不能進入,之前無聊的候,我就進去逛了逛,不過,我可沒隨便拿過什麼東西。」天機聖者看著君若雪誹腹,「是沒安門,不過安了一個複雜的機關,本來以為一定沒人破得了,沒想到,又被這個魔頭給輕松破了,幸虧她沒看上自己的寶貝,不然,自己就有得哭了。」面上卻是沒有再表現出別的什麼,「好,既然徒兒喜歡,師父就把它送給你了。」見天機聖者答應的這麼爽快,君若雪有些吃驚,本以為還要再使點手段才行的,「那徒兒就謝過師父了。」唉,雖然玉淩劍的價值比之自己的寶貝差不了多少,送出去還真有點心痛,但能保住自己的寶貝她就該謝天謝地了,「徒兒下山,不知何年何月方才能歸來看看,做為師父的送點禮物也是應該的。」天機聖者又在心裏加了一句:最好一輩子也別回來了,君若雪笑笑,轉身和二師姐說了一會話,這才拉了還在和歐陽‧‧麽嘰的君如風向山下而去,歐陽‧‧不滿的瞪了君若雪一眼,君若雪回瞪了一眼,哼,男人就是麻煩。放開君如風,讓他再和歐陽‧‧再說了一會話,君若雪不再等候,丟下君如風便悠然自得的散著步向山下而去。
山下的小鎮依如七年前一般,樸實中透著素雅,只是,這喜歡圍著人看的習慣也是依然不改啊!看了看旁邊盯著她兄妹倆看的人,君若雪不在意的笑了笑,拉著君如風去置辦一些路上的必需品,再去雇了一輛馬車,這才走上回王府的路。七年未回去看一看了,自己倒是無所謂,轉過頭看向君如風,只見他眼裏有遮掩不了的光彩,想來對於能回去,他是高興極了,心裏也忍不住有些期待回去了。
第二十二章 鬱悶的俠女之舉
因為離王妃的壽辰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所以君若雪也不急著回去,順便還勸誘君如風,讓他答應在路上慢慢走,有好玩的地方就停下來玩一玩,畢竟回去了就可能永遠也沒有這種機會可以放開身心的玩鬧了,看著君若雪亮晶晶的眸子,君如風不忍拒絕,只得點頭。
看著前面君若雪高興的樣子,君如風本來有些忐忑的心也立時安靜了下來,臉上帶著笑,看著君若雪不再似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人,不再是那虛假的和所有人保持著距離的人,而是真實的在自己面前,會笑,會鬧,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前面有一群人圍成了一圈,似是有什麼熱鬧可瞧,君若雪眼中光亮一閃,便不顧及形像的擠進了包圍圈,想要一探究竟,君如風是男子,卻是如何也拉不下臉面,像君若雪一樣擠進去,只能在外圍處停了下來,眼睛著急的看向圈內,奈何他的身高雖然較之同年人的身高要高,卻也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身高還是及不上這些個成年的人,只能在外面幹著急,就怕君若雪若上什麼不好的事。君若雪看著圈內的二拔人,只見一年輕男子正在低頭哭泣,他的旁邊停了一輛馬車,車夫正站在車旁邊罵罵咧咧的,車的主人並未有阻止車夫的行為,連面也沒有露的由著車夫,君若雪拉著旁邊一個書生模樣的女子,「姐姐,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睜著天真好奇的眼睛看向書生,女子本是不耐,一轉頭便只見一個可愛漂亮的少女正天真的看著自己,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裏面滿是好奇的光芒,心頓時柔軟了下來,溫聲道:「你看啊,那輛馬車是我們武陵城首富的馬車,而在剛才,這個男子突然從道邊沖到馬車前,要不是那車夫急時拉住馬,只怕這男子就要喪生在這馬蹄之下了!」她這樣一說,君若雪便是明白了,原來是交通糾紛啊,便是眼睛直瞅向那正在哭泣的男子,車夫本是想再罵下去,可那男子卻是哭哭啼啼的不停,讓他很是鬱悶,本是這男子的錯,剛才又沒傷到他,他現在卻哭成這樣,弄得好像全是她的錯一樣,「喂,你別哭了,又沒有受傷,有什麼好哭的。」終是停了罵,但口氣依然不怎麼樣,那男子卻是不理她,只是繼續哭個不停,車夫見他不理,只是哭,頓時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君若雪看看男子,他似是遇到了很傷心的事情地樣子,便走了出去,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大哥哥,你為什麼哭啊?」依然是那天真可愛的模樣,男子抬頭看向君若雪,淚眼朦朧,臉上有兩條淚痕,模樣算是中上等的,還有一點姿色,本是哭得累了,不再往外流淚的眼睛,此時卻又是一滴一滴的流了下來,還越來越洶湧,這讓君若雪很是詫異,她似乎沒做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啊!「啊,妹子啊,妹妹…」
這次不只是哭,還喊起來了,君若雪滿頭黑線,她是稱他大哥哥,但並不是他親妹子,而且,她似乎好好的,不需要他在這兒用哭喪的口氣喊她吧!這男的莫不是腦子壞了?見男子還在哭個不停,君若雪皺起了眉頭,「大哥哥,你倒底怎麼了?」再次開口問道,男子卻是依然在那兒哭哭啼啼的,就在君若雪的耐心快要用完,正准備沖上前去一陣大吼的時候,那男子這才止住哭聲,幽幽地說道,「我沒事,我妹妹,我妹妹她,她,嗚嗚,她出事了,我要趕回去,是啊,我要快點回去。」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沖出人群跑了,君若雪看著那男子遠去的身影,突然覺得太陽穴那一突一突地在跳動,頭有些痛了起來,君如風走到君若雪的身邊,看著她有些難看的臉色,擔憂的問道:「雪兒,你怎麼了?」君若雪抬頭看了君如風一眼,突然感到一陣無力,「沒事。」拉過他的手,便隨人群散去,鬱悶啊,本來以為可以過過俠女的癮,卻未想到那男子竟是因為他妹妹出了事而哭泣,而且走得是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那叫一個瀟灑啊,不過,他妹妹倒底出了什麼事呢?
因著那男子的事情壞了逛街的興致,君若雪便早早地回了客棧休息,連晚飯也懶得吃了,君如風不知她怎麼了,卻也不敢問,他知道君若雪最討厭別人在她心情差地時候問東問西的,那樣會若來她的厭惡。現在,他們之間的狀況很好,他不想被君若雪厭惡,破壞現在的這種關系。君若雪沒有吃晚飯,他也陪著沒有吃,君若雪心情低落,他也隨著心情低落下來,在自己房裏盯著隔開他和君若雪房間的牆壁發呆。
第二十三章 采花賊‧!
夜晚,睡得正熟的君若雪突然感到一陣異樣,有陌生人正在自己的房間!馬上睜開眼,看向外面正在慢慢接近的人,看身形竟是一男子,莫不是刺客?有誰會來刺殺自己呢?想不出來,閉上眼睛,放輕呼吸,耳朵卻是聽著來人的動靜,只聽他的腳步聲來到床前便停了下來,伸手撩開了紗帳,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手便伸了過來,並未感到武器的寒冷和一絲的殺氣,莫不是想活捉自己?突然感到臉上一陣溫熱的呼吸,君若雪錯愕的睜開眼,月光從打開的窗戶射了進來,投到床前,借著這月光,眼前男子的容貌便是一清二楚,細長的柳葉眉,丹鳳眼裏有著些許害怕與膽卻,更多的卻是堅定,高挺的玉鼻,厚度適中的紅唇,修長的身形,飄然若深穀幽蘭,柔弱中帶有一絲堅韌,來人此時見君若雪睜開眼,而且眼中清明,並不似剛被驚醒,眼裏閃過一絲錯愕與驚慌,但只一會兒便恢複過來,任由君若雪打量他,君若雪皺起眉,他不像是來刺殺或是來綁架人的?沒有人在做這種事的時候,會不蒙面!?若不是太有把握,就是太過高傲了,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你是誰?半夜來訪所為何事?」君若雪淡淡的問道,雖是問句,語氣裏卻沒有一絲好奇,男子挑挑眉,感到有些意外,卻在下秒突然綻開一抹魅惑的笑容,伸手在君若雪臉上用指甲輕輕劃過,留下一陣陣酥麻之感,君若雪皺起眉頭,「我啊,是采花賊。」吹在耳上的溫熱氣息暖昧不明,聽到男子所說,君若雪感到很詫異,在這樣一個女尊世界,一個男子出現在一個女子房間,還聲稱是采花賊,這能不讓人感受到吃驚嗎?簡直是匪異所思啊!看到君若雪詫異的樣子,男子眼裏波光一轉,便親上君若雪的唇,舔、咬、吮,竟似是吃上癮了,半天不願離去,動作有些生疏,弄得君若雪一陣疼痛,有些奇怪的感覺卻強烈的在身體內遊走著,她明白這感覺是什麼,臉立時一紅,伸手推搡著男子,卻是因著男子的動作而忘了使用內力,捍不動男子半分,反而使他更加貼近了,身下一涼,他竟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裏衣內,微涼的手在身上遊走,引起一陣陣酥麻之感,沖擊著君若雪腦子裏清醒的意識,君若雪眼一眯,用上內力一推,男子便被推開,跌坐在地,一陣錯愕,男子看向衣裳不整的君若雪,也跟著紅了臉,真丟臉,竟然喜歡上這種感覺,並且忘記了自己的目的,眼中又在下秒閃過一絲落寞,而且還被人拒絕了,臉上卻依然笑的的魅惑,君若雪看著他的表情,皺起了眉頭,「你…,你怎麼了?」本是質問的話語,到了嘴邊,卻是變成了關心,意識到這個君若雪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我,呵呵,沒事。」笑得沒心沒肺的,卻在下一秒又逼近,眼神溫柔的看著君若雪,「我們繼續。」君若雪眼裏冒出火焰,手指指向打開的窗子,「你馬上給我離開。」一絲疑惑閃過男子的眼眸,嘴一嘟,「為什麼?」撒嬌的語氣讓君若雪一陣不自在,「你給我離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男子偏轉頭,「我不要。」竟像一個小孩子似的耍起無賴,君若雪一陣無力,「你一個男子,怎能半夜跑進女子的房間,而且還稱自己是采花賊?你就不怕嫁不出去?」男子眼裏光芒一閃,「我就是想嫁不出去。」君若雪看著男子,眼裏的痛楚,立時明白過來,這男子竟是因為不喜歡家人給安排的婚姻,才會如此大膽的做出這種事,也難怪他的動作那般生疏,「就算你不喜歡家人給安排的婚姻,也不能這般的胡來。」男子有些意外,自己只說了一句,她竟然就知道自己是因為不滿婚姻而做出這種事,「你是怎麼知道的?」前世的肥皂劇看多了,再聯系一下男子所說,很容易就猜得出來,只不過那些個肥皂劇裏如此做的人是女子罷了,君若雪翻一個白眼,而且更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成了主角之一。
「你這樣胡來,有沒有想過後果?你一個男子,如此做後,以後的日子會有多難過?你可曾知道?」男子瞬時沉寂下了來,眼淚就那樣一滴滴的向外流了出來,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了兩條淚痕,「可是我又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實在不想嫁給那個人,也只能想到這樣一個法子了。」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君若雪失了分寸,一聲歎息,攬過男子,輕拍著他的背脊,「哭吧!」男子一愣,遂放松下來,埋首在君若雪的懷裏嚎啕大哭,半天才停止了哭泣,卻似是再也沒有力氣,趴在君若雪的懷裏一動不動,「我該怎麼辦才行呢?」嘶啞的嗓音從懷裏傳來,君若雪皺起眉頭,她也沒有好的辦法,一時間房裏安靜下來,男子抬起頭看向君若雪,眼裏有堅定的光在閃爍,「你要了我吧!?」聲音卻透露出他此時的脆弱,「我…」君若雪遲疑著,「我不管,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你要對我負責。」孩子氣的撒嬌,顫抖的身體卻顯出他此時內心的不安,君若雪皺起眉頭,對自己做過的事卻也不能否認,雖然不是自己自願的,懷裏的人兒得不到回應,竟是又哭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這都是些什麼事啊?扶起男子,擦掉他往外掉的眼淚,「你叫什麼名字?」語氣溫柔,「柳寒玉。」男子因這溫柔止住了哭泣,依言報出自已的名字,「寒玉。」
語氣不再淡然而是充滿魅惑,臉上笑得溫暖,低頭吻上柳寒玉的臉,舔掉了他未幹的淚痕,接下來是額頭、眉睫、鼻子,最後停在了他的唇上,小心的舔、咬、吮,慢慢的品嘗,像是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只怕自己一個不小心這個娃娃就會碎裂,柳寒玉在一愣住了,等回過神來,君若雪已結束了這個吻,起身下了床,君若雪扯過被子為柳寒玉蓋上,「先睡一覺吧!這事我會為你解決的。」柳寒玉愣愣地看著君若雪淡然的眼,突然就覺得很安心,乖乖地點了點頭,便閉上眼睛睡了起來,看著窗外清冷的明月,君若雪無奈的笑笑,在這個女尊國,自己似乎老是被男子調戲啊!以前是星辰,現在是這個柳寒玉,這個國家的男子並不如她所想的沒有可取之處啊!
窗外明月溫柔的照著大地,微風撫過大地,有些微涼,打更的更夫緊了緊衣服,敲著鑼,喊聲嘹亮,「天幹夜燥,小心火燭。」心裏卻在想,都二更天了,這麼冷,會起火才怪,腳步依然不停的繼續向前走去。
第二十四章 情傷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內,君若雪睜開眼睛,便看到一雙紅腫的眼睛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一陣錯愕,想了一下,這才記起自己昨天晚上幹的好事,呃,微微苦笑了一下,「怎麼醒的這麼早?看看你,眼睛腫成這樣,也不多睡一會。」本來笑呤呤的人兒在聽到她說的話後,立時變了臉色,沖到梳妝台前,一陣的盯著自己瞅,半天回過頭,泫然欲泣的看著君若雪,君若雪滿頭黑線,心裏卻在對自己催眠:沒關系,這裏是女尊世界,男子愛美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可不好接受,你看你都看了這麼多年,以前也沒有什麼別樣的感受,今天怎麼就介意起來了呢!?嗚嗚,那是因為自己最親近的幾位男子都是那種喜歡素面朝天的人,這突然見識這個國家男子的愛美之態,還是有些不太適應,唉,慢慢來,總會接受的,「呃,沒事的,過來,我幫你擦點‧。」起身走到包袱旁邊,拿出裏面自己研發的白玉膏‧,轉過身,看向柳寒玉,卻只見他此時是紅了臉低著頭扭扭捏捏的,微有些發愣,轉而歎口氣,這裏已不是原來的世界,這麼多年,怎麼還沒有適應?拉著柳寒玉坐到旁邊,取出‧,輕柔的為他上‧,嗯,這‧是自己研發的,效果顯著,他的眼睛應是明天就會好的。被如此溫柔的對待,柳寒玉感到一陣溫暖,鼻子也有些酸酸的,看著眼前人兒感動的樣子,君若雪笑了起來,「若雪,你好好哦,我果然沒有選錯人。」微挑挑眉,「呵,原來之前還懷疑過的啊?」柳寒玉低下頭,「誰讓你早上在那男子走後,臉色可怕的嚇人。」雖是很小聲,卻還是被君若雪聽到了,「嗯,你當時在場?」柳寒玉點點頭,「就坐在那輛馬車裏。」君若雪笑一笑,沒再說什麼。
早上一出房門便看到君如風,不知怎麼的君如風也是一雙眼睛腫得比核桃還大,看到自己身邊的柳寒玉,臉色更是難看,當即轉身又回了自己的房間,君若雪愣了一下,轉身看了柳寒玉一眼,「你先回房呆著,我去看看我,呃,哥哥,然後再回來和你一起吃飯。」叫君如風哥哥,還真是別扭。柳寒玉看了看君如風緊閉的房門,皺起眉頭,轉頭看向君若雪,乖巧的點了點頭,便回了房間等君若雪。
推開房門,只見君如風整個人縮成一團,坐在床上,臉埋進雙腿間,肩膀抖動,竟是在哭泣,君若雪皺起眉,走過去,「如風,你怎麼了?」君如風聞聲抬起了頭,眼裏的淚卻是止不住的一直向下掉著,那被淚水迷蒙的眼睛,此時是滿滿的絕望,君若雪心一痛,伸手攬過他,抱他入懷,君如風先是安靜了一會,一會兒後就突然掙紮起來,君若雪加大手上的力量,不允許他的逃離,掙紮了半天無果,君如風這才安靜下來,不再白費力氣,卻是哭出了聲,君若雪一陣詫異,他從前就算是再傷心也從未哭出過聲,這一次是為了什麼?竟是如此失態,「你怎麼了?」語氣小心而滿是擔憂,君如風愣了一下,卻是將臉在她的懷裏埋得更深,哭泣著沒有理會,君若雪卻不允許他這樣,將君如風拉出自己的懷抱,「你究竟是怎麼了?」有些氣惱,君如風看著她,哭得更加傷心了,卻還是不說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君若雪愣了一下,重新將君如風攬進懷裏,輕拍著他的背,語氣軟軟的,「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失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很擔心啊!」語氣裏竟有些無奈,君如風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君若雪,只見她眼裏滿是擔憂與心疼,看了好一會,君如風低下頭,伸手抱緊君若雪,「不要離開我。」那樣的脆弱,君若雪愣了一下,很是吃驚,只這一句,她若還是不懂他的心,她就真的是白癡了,想起以前他種種的奇怪舉動,心裏豁然開朗,一絲絲甜蜜慢慢地心裏在發酵,讓君若雪感覺越來越甜,越來越開心,忍住推開他問清楚的沖動,君若雪只是看著懷中的人兒,「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許下諾言,眼中的光亮卻在下一秒想到什麼後而暗淡下了來,君如風聞聲抬頭看向君若雪,還是那淡淡的眼神,沒有一絲異樣的波動,眼裏本來明亮的光瞬時暗了下去,低下頭,埋首君若雪的懷裏,不再說話,是他奢求了!他就不應該奢望的啊!千不該萬不該的喜歡上自己地妹妹,這於世不容的戀情,只能埋在心底,也不能告訴她,他的情,他的苦,只有他自己嘗,傷口只有他自己治療,沒有人會幫他,沒有人會理解他,支持他。突然想起那個冰冷的人,或許,世間只有歐明‧‧能理解他,只有在他那裏,他才不用這麼累,好累啊!好想就這樣睡過去,不再醒來,真的,好累!懷裏的人兒久久未有動靜,君若雪推開他,只見君如風已然睡熟,眼睫毛上尤掛著一顆淚珠,脆弱的樣子讓君若雪的心更加地痛了起來,抱緊他,心在滴血,「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嘴裏呐呐的說著這三個字,風吹過,臉上一陣微涼,伸手摸去一片濕潤,哭了啊!還以為自己來了這裏就更是冷血了,怎麼還會哭呢?應該早就忘記了怎麼哭泣的啊?是啊,應該的!
第二十五章 早餐風波
看著面前君若雪雖是笑著,但眼裏卻是清冷的若結了一層冰霜,柳寒玉有些擔憂,連帶的吃起飯來也是食不知味,只是機械的向嘴裏塞著東西。兩人各有心思,都很安靜的吃著東西,這一桌在這熱鬧的大堂內就成了一個特殊的地點,有不少人偷偷的時不時看向這邊,一是為了兩人出眾的像貌而來,一是為了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門口突然一陣‧亂,有大批的官員湧了過來,直朝著兩人坐落的位置而來,領頭的是一個女子,粗眉大眼的,臉是有棱有角的,身材有些矮小,滿臉的狠戾看著柳寒玉,柳寒玉在看到她之後,臉瞬時變了顏色,君若雪卻是未有察覺似的吃著飯菜,柳寒玉看向君若雪,眼裏滿是慌亂,「來人,把她抓起來。」二話不說的,先動手抓起君若雪來,君若雪這才抬起頭,看了那女子一眼,雖是淡淡的一捌即回頭,卻是讓那女子腿一軟差點跌倒,旁邊的官兵也是吞了吞口水,卻是未有人再敢上前捉拿君若雪,女子看旁邊的人都是這樣,有些生氣,只一個眼神便讓這些平日裏的凶神惡刹安靜了下來,還真是丟臉,有些生氣,這做主子的是如論如何也不能失了氣勢的,便是立即正了正身形,看向柳寒玉,「怎麼還不過來?難道要做姐姐的請你?」沒有一點做姐姐應對弟弟的樣子,柳寒玉看看君若雪,低下頭,慢慢騰騰的起了身,向那女子走過去,君若雪卻是伸手一拉,便將柳寒玉拉進懷裏,「乖乖呆著。」因著君若雪的動作柳寒玉一愣,瞬時又害羞起來,轉頭看向一邊,看著所有人投過來的眼神,臉上更是紅彤彤的,立時躲進了君若雪的懷裏,雖然,大家的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仍是好奇居多,君若雪笑了笑,轉頭看向那女子,「你是誰?」笑容滿面,卻是比剛才的那個眼神更具殺傷力,所有人不免退後幾步,「我是武陵城首富的二女兒,柳花行,你拐騙我的三弟,武陵城城主四小姐的未婚夫,此乃大罪,若是不想吃苦頭,快點束手就擒,不然,我們不會讓你好過的。」說的內容是威脅人的,可是那神情、那語氣卻是沒有一點氣勢,「哦,你們又能把我怎樣呢?」君若雪笑眯眯的,「哼,你就等著被關在牢裏一輩子吧!」君若雪搖搖頭,「呵,我還以為會被秋後斬首示眾呢!沒想到只是關我一輩子啊,還真是讓我好怕哦。」語氣戲謔,「你,你怕就好了,只要你束手就‧ぃ‧頤鞘遣換崽‧‧涯愕摹!閉饉閌峭‧怖‧章穡炕蛐戇桑 安還‧‧上Я耍‧揖褪悄侵植幌不妒‧志‧さ娜恕!繃‧ㄐ刑‧肆成‧⑹鼻嗔耍‧澳薔筒灰‧治頤橇耍‧囪劍《幾‧疑希‧プ×巳耍‧咳松桶滓‧話倭健!敝諶艘惶‧サ餃絲贍玫揭話倭揭‧櫻‧疾輝俸ε戮‧粞‧‧厴橢‧鹵賾杏路潁‧饣盎拐媸欽‧貳>‧粞┥‧艘謊鄢逕俠吹娜巳海‧從只毓‧罰‧拖巒酚葡械睾攘艘豢誆瑁‧倩毓‧肥保‧壑欣魃‧簧粒‧戀綈愕爻槌鮃話丫‧賴呢笆祝‧媸忠壞玻‧‧耙槐平‧‧滯笠蛔‧‧笆妝慊‧‧釹瘸騫‧吹哪僑說氖直郟‧惶‧液粢簧‧‧糾匆‧吃誥‧粞┥砩系牡侗愕嫋訟氯ィ‧僑艘菜孀糯罌藪蠼辛似鵠矗‧宓攪艘槐呷ィ‧桓以偕鍁埃‧黿飭艘桓觶‧竺嫻娜巳床⑽從型慫酰‧‧己艉白拋白諾ㄗ映辶松俠矗‧‧粞┳旖欽攬‧荒ú永玫男θ藎‧畔祿持械牧‧‧瘢‧陀鏌簧‧骸霸謖舛‧怨源餱擰!北慍迦肓四僑喝酥校‧‧‧裾獠盤‧鸕拖碌耐罰‧S塹目聰蚰僑喝酥校‧前咨‧納磧笆悄茄‧匝郟‧旖槍易挪永玫男θ藎‧髏魘悄敲疵髏牡男Γ‧慈萌爍械轎蘧〉暮‧洌‧啃幸徊蕉妓剖竊諤‧瑁‧‧鞘怯肴似瓷保‧尤薟黃鵲難‧尤萌蘇鄯‧
這樣出色的人,讓他遇上了,他真的是很幸運呢!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君若雪便又從容不迫地回到坐位上喝起茶來,而她的面前,幾十個人正躺在地上呻吟,剛剛還是很囂張的柳花行此時身體正不可抑止的顫抖著,腳也在向客棧門口慢慢地移動,君若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站在那兒別動。」柳花行乖乖地依言停了下來,「你,您老有什麼吩咐?」獻媚的笑著,君若雪沒有理她,繼續喝茶,柳寒玉看著自家姐姐如此,從心底裏的開始看不起她,轉過頭,盯著君若雪看,一雙眼眸裏溢滿柔情。茶杯裏的茶見了底,君若雪這才放下茶杯,轉頭看向柳花行,「帶我去見武陵城的城主。」說完,便牽起柳寒玉的手,率先走出了客棧,柳花行愣住了,她不明白這人明明可以走,卻為何還乖乖送上門去?不過,這人既然如此合作,她到省下了不少力氣,反正這事是完成了,回去後,母親大人一定會好好獎賞她,想著即將到手的好處,柳花行臉上滿是貪婪的表情,嘻笑著跟上了君若雪的腳步,誰也沒有注意到,客棧二樓的拐彎處,一位美麗的少年正暗然神傷地看著離去的眾人。
玉璃國內除朝上幫皇上管理國務的眾臣,在國內每三個城裏還有一個城主,三城之內的大小官員都是歸他管制,相當於前世古代的府尹,而且權力還要比之大一些。武陵城是玉璃國內五大城之一,並且還是玉璃國內經濟比較發達的大城,現任城主叫顧相,政績不怎麼樣,她膝下有四個女兒,其中三個倒還好,可就那四女兒卻是個麻煩的主,吃喝嫖賭是樣樣都沾,而且平日裏欺女霸男的事可是沒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