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王妃的壽宴,一大早的府內便熱鬧了起來,仆人忙碌的穿梭來往,客人們三五成群的聊著一些沒營養的話題,相對於這些,君若雪還是依如往常的清閑,一大早的便窩到王妃的房裏,嘴似是抹了蜜的似的,講些好聽的話,把王妃哄得笑容滿面,君如風也跟著呆在一起,偶爾也在旁邊插上一二句,較之以前好了許多,這讓看在眼裏的王妃很是安慰。
這樣閑聊直到中午的時候,王妃才帶著君若雪和君如風去主廳,見到王妃,眾人起身,嘴裏說著吉祥的話語,王妃則笑著一邊應著,一邊向著主席而去,站到平王身邊,向平王微笑,平王也回以一笑,起身說了幾句開場的話,便宣布開宴,眾人這才又坐下,一時觥籌交錯,一派歡樂景象,君若雪被打發下了主席,和著認識不認識的人相互敬酒,說著體面話,突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下手很重,但於君若雪現在的身體來說還能承受,轉頭看過去,卻見一個皮膚黝黑的女子橫眉冷目的看著自己,「君若雪,好久不見!」記憶裏只有一個人像這樣叫過她,「楊浦林?」那人點點頭,然後詭異的笑了起來,「你說,我們的帳要怎麼算呢?我這邊可是忍了好多年啊!」還記得那檔子事呢!「這個,我不記得我有欠姐姐的錢啊?」無辜的眨眨眼睛,表情可愛至極,「你…,不要給我扮傻,有膽子做就沒膽子承認了?」君若雪又是眨眨眼睛,「不是不敢承認,可是,我真不記得我有欠姐姐的錢啊?」楊浦林怒了,「靠,小時候你裝成如風的未婚夫,嚴重傷害了我的心,並且,以此事整過我無數次。這帳今天怎麼著也得找你算算?」君若雪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是那件事啊!」楊浦林見君若雪沒有悔改的樣子,更是生氣了,「你說吧!你想要我怎麼處置你?」君若雪眨眼,「姐姐想怎麼處置我呢?」楊浦林笑呵呵的,「念在你是郡王的份上,我給你二個選擇,第一,給我做陪練,第二,喝了這三壇酒。」君若雪看看楊浦林,這女子身板比之旁人硬朗了許多,不似原先的白皙可欺了,想來是這幾年也練過武,但感覺她的呼吸並不輕柔,想來內功不怎麼樣,自己還是應付得過來,只是陪她練武是不可行的,這樣無疑是暴露自己的實力,她現在是保存越多的秘密、越多的實力,才會在計劃上有所幫助,微微一笑,「我喝酒吧!」這酒是為了王妃的生辰特意從地窖裏拿出來的,是存了四十多年的女兒紅,揭開封紙,酒香四逸,抱起來喝了一口,頓感一陣幸辣,君若雪因身體從小虛弱,從未不喝酒,像這樣的場合也只是以茶代酒的和人敬酒應酬,放下酒,「好了,已經喝過了,這餘下的酒我就先收著,待得想喝時再慢慢把它喝完。」說完便溜到別處了,楊浦林看著在遠處與人敬酒的君若雪,恨得牙癢癢,歎口氣,怪誰呢?自己沒要求過她當場喝完,鬱悶的拿起一壇未開封的酒,揭開封紙,對著口一頓牛飲,不過,那家夥還是一副風吹就倒的柔弱樣,比男人還美,性子也有趣,如果是男子,自己一定會心動吧!
本以為會那樣一直到宴席散了才能出來,卻是被王妃半道拉著一起退了席,來到風梨園,君若雪看著裏面的光景,面上一愣,有種想轉身就逃的沖動,哀怨的看向王妃,「爹爹,我可不可以不進去?」王妃看著女兒一臉天要塌下來的可憐樣,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君若雪苦著臉認命地跟了進去,唉!本來以為王妃是擔心自己的身體才會拉著自己提前退席,卻不曾想竟是來赴另一場宴的,看著裏面那些鶯鶯燕燕,君若雪就倍感頭痛,還以為這相親宴會晚幾年再吃呢?沒想到王妃這麼心急,掛上合體的笑容,君若雪隨王妃踏入院內,一眾男子中,君如風醒目的坐在中間,穿著淺藍的長衫,面無表情,可那眼底卻能看到深深的悲痛,君若雪心一痛,強行把眼睛移開,不願再看那悲傷的人兒,「見過王妃,見過郡王。」王妃歡快的看著一眾名門公子,是越看越順眼,覺得所有的男子都是好得不得了,這要是君若雪全取了都好,「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扶起一個較熟的公子,與之攀談起來,別的男子隨後也加入其中,場面勝是融洽,君若雪在旁邊坐著,被王妃瞪一眼,這才插上一句,其他時間是堅信沉默是金的格言不發一語,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君如風,今天他一反往常的沉默,和眾人聊得開心,看著他那明明悲傷至極卻還是歡笑著與眾人攀談的樣子,君若雪便覺得心裏似壓了塊巨石,悶得想要把心給挖出來,扔了才好。王妃講了一會見君若雪還是完全不搭腔,眼珠一轉,便身稱有些乏力,拉著君如風進內屋休息,打著算盤要把君若雪一個人丟下,應對這些公子。看著王妃離去的背影,君若雪欲哭無淚,那些公子也是明白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什麼,見君若雪無論相貌、家世、學識都是一等一的好,眾男子對她是說不出的滿意,見王妃借故離開,也都明白王妃這樣做是為了什麼,看著面前微笑的君若雪,眾男子的臉上都有些溥暈浮了上來,在這個包辦婚姻的時代,好不容易相中一個,眾人是如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機會的,一會就都放下了矜持,大著膽子和君若雪說話,極力討好君若雪,君若雪也不好不回答,和眾男子說起話來,在門後面偷看的王妃,見此情景,滿意的笑了,也放心的轉身回屋去休息,只留下君如風一人,看著君若雪在那群公子中間淡笑風聲,被濃濃化不開的哀傷包圍。
第三十五章 互訴衷情
壽宴過後許久,就是空閑了,王妃便是變著法子的請各家公子上門,聊不了幾句就把人推給陪在身旁的君若雪,讓她帶人出去玩,或是在王府內賞景。在經過一個月的折騰過後,王妃選了個還算滿意的公子,就不再叫其他公子上門,況且,叫那麼多人來也沒用,君若雪對他們很是冷淡,一般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唯獨這個男子看著還能和君若雪多說說話,這男子是太書院大學士的獨子,在這以文為本的玉璃國,權位比之這平王府是不承多讓,長得是眉如遠山,紅唇皓齒,明眸如秋水,臉兒嬌俏,美不勝收,嘴也甜,很會哄自己,想來他進門的話,自己就會又多過個貼心的人兒。在這家世,相貌,人品都不錯的情況下,便是天天的叫了男子上府,丟給君若雪接待,就期待著兩人什麼時候擦出火花,他好喝公公茶呢!
君若雪呼了口氣,總算是又過完一天,把沈浩琅給送走了,可是想想明天的生活,君若雪就又是苦著臉,不行了,再這樣下去,非瘋不可,決定了,明天就拉著君如風跑路,累死了,先休息。
第二天,當傍晚來臨,君若雪正在整理東西為跑路作准備時,卻被平王叫了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在聽了平王所說之後,君若雪便是打消了跑路的念頭。
元帝二十三年,正值秋未,聖金國新任國主派其妹東方明宏來使,向玉璃國皇上提親,欲取八皇子君涵蘊為鳳後。這聖金新任國主,才上位三年,她的鐵血政策已是人盡皆知,而且,這一年也是極不安份,對周邊的小國進以各種借口進軍,將之納入自己版圖,此時來玉璃國提親,恐怕不是什麼好事!而且,那東方明宏不僅替她皇姐提親,還為自己提親,欲取平王之子君如風為正夫,這事情就更是不好辦了,要取的兩位男子,牽連的政冶事宜可不一般,整個朝堂都在為這事而爭論不休,吵得是不可開交。
「現在,我們也只能靜觀,不過,風兒放心,我是決不會讓你遠嫁聖金國的。」平王看著臉色蒼白的君如風,堅定的立下誓言,「只是,以玉璃國的實力也不可能與聖金國抗衡,這婚嫁怕是無論如何都得答應一件,方能避免和聖金國開戰,八皇子怕是保不下。」平王看著窗外的星空,眼裏全是憂思,君若雪想起君涵蘊,心裏也不免為那個有著玻璃心的人兒擔憂。
朝堂爭論,最終定下八皇子遠嫁,君如風的婚事沒有答應,東方明宏偏是不松口,定要二個都帶回聖金國,惹得皇上臉色很是難看,待東方明宏退下,對著一眾朝臣大發脾氣,平王回府後也是一臉的擔憂,君如風就更是鬱鬱寡歡了。
夜色已濃,大部分人早已安然入睡,此時,君如風卻是呆在院子裏的涼亭內,看著只有月而無星的天空,臉上表情淒迷,眼裏還有更深的痛在灼燒,君若雪來時,便是見到此情景,心裏一痛,君若雪走進院落,坐到他身邊,攬入懷裏,微歎了口氣,「如風,不怕,不是還沒確定嗎?母親也答應了不會讓你遠嫁的,不要擔心了。」君如風沒有掙紮,乖乖的任由君若雪抱著,「還沒確定?一切都是未可知的。雪兒,我真的好怕。」語氣無力而悲涼,「那麼,逃吧!」君如風一聽,立即從君若雪的懷裏出來,坐正身子,看向君若雪,「逃?那玉璃國怎麼辦?爹娘怎麼辦?你又怎麼辦?」搖搖頭,君如風否定這個想法,「逃吧!爹娘有我,至於我,你不用擔心,你放心的走,餘下的都交給我,我有自信會把事情解決好的。」君如風看著君若雪認真的眸子,雖然已是放心,可還是內心恍恍的不確定如何做才好,「我,我不想走,我不想離開你。」意思再明顯不過,重新把低著頭的人兒攬進懷裏,「愛我就走吧,我不希望你出事。」君如風抬起頭,看進君若雪明了的眼睛,突然就哭了起來,大聲的哭泣著,君若雪輕拍著君如風的背,無聲的安慰著,良久君如風才抬起頭,「你既知道,為何還要對我這般好?這樣讓我會有妄想,會有期待,這樣的我讓我害怕。」君若雪無奈的歎口氣,「因為我也愛你,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你早已住進了我的心,舍不掉,丟不了。」君如風捂著嘴巴,一臉的不敢置信,眼裏再次湧起了淚花,「你也愛我?」聲音顫抖,眼裏是不確定,君若雪點點頭,給予肯定,君如風撲進君若雪的懷裏,放聲的哭了起來,久久的才恢複平靜,卻是賴在君若雪的懷裏不願起來,「雪兒,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愛得不能自拔。愛上你,卻不能告訴你,你知道我有多苦嗎?你知不知道,看著你與別的男子親近,我的心在滴血,好痛,真的好痛。」君若雪抱緊懷中的人,「我的心中現在只有你,你不必擔心的。」君如風反手抱緊君若雪,「這樣真好。」君若雪愛他,這樣真好,「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能對你說出心中的愛,我以為我這輩只能在暗處看著你,我以為我這輩子只能看著你和別的男子結婚生子,我只能獨自的品著這無盡念,這無盡的悲傷一直到死去。」抬起頭看向君若雪,眼裏的淚還未幹卻是又流出新的來了,「真好,我還可以對你說出來,真好,你也愛我。」臉上掛上幸福的笑容,君若雪拿出巾帕幫他擦拭眼淚,「嗯,是很好。」細細的看著他的容顏,君若雪再次開口,「今晚就出發回玉峰山吧,回到師父那兒我也就放心了。」君如風皺起眉,「我不想走。」君若雪笑得溫柔,「乖,你走了,才是幫我,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去把事情解決,聽話,好嗎?等事情解決了,我會去玉峰山上找你,然後,我們找個世外桃源隱居,好不好?」君如風愣愣的看著君若雪,「我不想強求什麼的。」君若雪點點他的鼻子,「小傻瓜,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如此隱忍的,我知道,你也是希望我給予回應的,所以,別口不對心的讓我費力去猜,我不是你,不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只有你告訴我,我才會清楚。」君如風張張嘴,卻是沒有說什麼,他的確還是希望得到更多,「我知道了,我走。不過,你一定要小心啊,事情辦完了,要快點來找我。」君若雪笑著點點頭。
第三十六章 允婚
當夜君若雪便將君如風送,並叫來雪蓮給他當護衛,畢竟一個男子在外行走,有女子照看會放便許多。至於男女之防,君若雪還是很相信雪蓮的,在這方面她可比自己懂得多。而後,便是安排後續之事了。
朝堂之上,對於這事還是僵持不下,君若雪決定見見東方明宏,也就是當日遇到的女子李明宏。
對面的女子並不急著開口,大家也都明白誰最先開口的就是先低頭,只是,君若雪是處在弱勢的,就算不先開口,她也在最早找到東方明宏時便是低了頭的,「姐姐應該知道我找你有什麼事吧?」東方明宏一臉不解的表情,「我為什麼會知道妹妹找我什麼事呢?」君若雪笑笑,「姐姐,大家都不笨,你何必裝傻呢?」東方明宏笑了,眼裏閃過一絲微光,「妹妹又何必性急呢?」君若雪並不答話,只是笑著,「唉,我是知道啊,可這事姐姐可做不了主的。」君若雪笑笑,「只怕是姐姐不願意幫我這個妹子而已。」東方明宏露出傷心的表情,「妹妹這樣說可是冤枉姐姐了,姐姐可是很想幫妹妹忙的。」君若雪笑得燦爛,「既是姐姐願意幫忙,那麼,就請姐姐向我國皇上撤了向我哥哥的提親。」東方明宏迷惑不解,「哦,為什麼呢?以你我的關系再親上加親,豈不更好,你都叫我姐姐了,難道不想我做你真正的姐姐嗎?」君若雪依然笑得燦爛,只是這個笑卻是表示她已經生氣了,「姐姐又何必裝糊塗?」東方明宏也笑了起來,「妹妹這話可說得姐姐不明白了?」君若雪挑挑眉,「以姐姐的聰明又怎麼會不明白?」君若雪看著東方明宏不打算說明白,便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如果,姐姐不行的話,那我就直接去找能行的人。只是,到時就只怕姐姐會很難做了。」說完便起身欲離開,東方明宏臉色立時難看了起來,「妹妹又何必著急走,姐姐沒說不幫忙?」君若雪轉身,「這麼說,姐姐是願意打消取我哥哥的念頭了?」東方明宏笑了起來,「這也得看看妹妹給得起什麼好處?」君若雪笑著坐下,「好處到不說,只是,我想貴國皇上不會拒絕我的提議的。」
談了一下午,最終君若雪勝利,而東方明宏的臉色就不怎麼好看了。最後走的時候,君若雪還淡淡地說了句:「啊,對了,姐姐,還有一件事忘了和你說了,麻煩你撤了跟在我哥哥後面的尾巴,不然,你可別怪妹妹我把你的人一個個的全送去見閻王。」說完便瀟灑的轉身走了。
最後,聖金國提親事件便是解決了,只是,這次交涉玉璃國未占任何好處,送出八皇子遠嫁,那嫁妝就不用說了,玉璃國皇上除了君若雪便是最疼君涵蘊,出嫁當然是為了君涵蘊的面子,是什麼最好就把什麼往外送,八皇子遠嫁也就罷了,而最令皇上生氣的卻不是這件事,因為此次送親隊伍裏除了三皇女,連君若雪也在裏面,只是,君若雪去了聖金國得兩年後才能回來,明著說去交流,暗地裏誰都知道,這是去當質子,這是讓東方明宏打消取君如風念頭的條件。皇上想阻止,可君若雪態度生硬,唉!是自己無能,保不了她,保不了涵兒,保不了這玉璃國,她怕是最無能的皇上了。
風梨園內,燈火通明,平王看著君若雪,眼裏有淚,早知道女兒會如此做,那麼,那天她就不會為了女兒讓君如風走的事而向她發脾氣,「孩子,你這不是存心讓娘難過嗎?」君若雪笑得無辜,「娘,讓女兒去不是很好嗎?我去得話還能在兩年後回來,而哥哥去的話,可就永遠也回不來了,我可不想見不到哥哥,還有啊,女兒早就想出去玩了,本來聖金國來使的前一天,我就想好了要去別的國家玩玩的,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平王背過身去,肩膀在抖動,一個已經四十多歲的女子竟是哭了,王妃則是直接開始大哭了起來,「雪兒,我苦命的女兒,爹爹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啊!」君若雪無奈,只得拍著王妃的背,無聲安慰著,今晚怕是有得折騰的了。
第三十七章 送嫁遇險
八皇子出嫁這天,城裏倒處貼著喜字,高掛著大紅燈籠,一派喜慶之景。長長的儀仗隊從宮門口慢慢地向城門外而去,君若雪陪在嫁車旁邊,看看這豪華的馬車,想著車馬內的人,君若雪歎息一聲,君涵蘊自聖旨下的那天開始便沒有再理過君若雪,是心傷了?是心死了?是生氣了?君若雪想想,應是都有吧!他喜歡她,喜歡的無力,想來,自己來這以後,他是自己第一個傷害如此之深的人,也是最愧疚的一個人,她於他,怕是災星,也是劫,她欠他的是還不了,也是還不起,只能徒留這一世的愧疚!
出了玉璃國,回首看著那邊境之城莫科城威嚴的大門,君若雪歎了聲,掉轉馬頭,緊跟送嫁隊而去,這一路走來,平安到莫科城,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靜寂的可怕,只怕快要出事了!
傍晚,因是邊境地區,這一片地沒有小國家,找不到休息之所,就只能走到哪兒就在那兒安營休息,此時大家都在剛找好的地方忙碌著,君涵蘊已經二個月沒有理她了,只怕這輩子也不會再和她講話,像以前那樣溫柔對待她吧?看著炊煙飄散著向上升起,君若雪有些悶悶的,轉身向別處走去,「別跟過來,我想一個人呆一會。」對著跟來的侍衛趙陽說道,這趙陽是她第一次逛街,平王派來做過她護衛的人,這次出來,又被派來,另外還有其他的三人也一起跟來了,只是,現在都是君若雪的終身護衛,而不像上次那樣。突然想起武陵縣的縣令,他們是同名呢!只是一個忠厚老實,一個奸猾狡詐,人果然是最奇特的生物。
微風輕撫面頰,君若雪躺在青草地上,看著天上數不清的星星,盯著那圓圓的月亮發呆,四周裏偶爾能聽上幾聲鳥叫聲,清脆悅耳,正在享受這難得的安寧與獨處,風中卻有驚叫聲傳來,君若雪一怔,立即向營地沖去,那是男子的聲音,應是君涵蘊身邊的侍人,怕是他出事了,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跑這麼遠了。
眼前的境況混亂難分,君若雪先急急的在人群裏尋找君涵蘊的身影,那一群人中間,趙陽正領著二個護衛把君涵蘊護在中間,他還穿著嫁衣,鳳冠與紅蓋頭都被取了下來,此時正冷冷地看著前面混亂的場面,那火紅的衣襯著面情冰冷的他,使他顯得更加豔麗,更加高貴,卻也掩不住他眼底深深的悲哀,君若雪見他沒事,這才開始注意眼前的狀況,看了半天這才看出竟是有三拔黑衣人來劫人,估算了一下竟是超過了五十人的陣仗,只是大家都想先劫到人,故此當看到別的人快要搶到君涵蘊時,另外的人就會從旁邊阻攔,三拔黑衣人就這樣有不少人相互打鬥起來,雖是如此,護衛卻還是應付不了這餘下的人,必竟能當殺手的人可不是像他們中的人都只是會點皮毛功夫,而且還經過了無數場戰鬥的洗禮,怎可能被這些護衛輕易收拾掉,反而把這些個護衛中的一大半都送去見閻王了,一時半會的這場戰鬥還是停不下來的,「妹妹,怎麼不去幫幫忙?」旁邊有人在對自己說話,轉過頭便見東方明宏站在自己身旁,閑閑的看著場中的撕殺,就像是在看一場戲一樣,君若雪回過頭,繼續注意君涵蘊的狀況,「妹妹從小體弱,雖是練過內力強身,卻是不適練武,上去怕只會添亂,平白拖累了大家,姐姐又為什麼不去幫忙?」東方明宏笑笑,「我啊,不想汙了自己的手。」君若雪笑得燦爛起來,「姐姐還真是愛幹淨。」只怕是這只小狐狸不想做沒有好處的事情罷了,掉過頭不再理會東方明宏,這場戰鬥僵持了太久,誰也劫不到人,誰也不想走,誰也不服誰搶走自己要的人,這情況反而便得君涵蘊這個主角更安全,君若雪看得正起勁,卻突得有人從背後偷襲,東方明宏已被人纏上,自己這邊是無論怎樣也不能動手暴露實力的,便是朝著趙陽喊道:「趙陽你們四個給我好好守著八皇子,如果他出了事,我回來後就要你們好看,我…」還沒有吼完,便被人朝後頸一敲,暈了過去,趙陽看著自己主子出事,雖是不情願,卻是只能聽著主子的命令守著八皇子,不敢邁步去救人,只能由著那平白冒出的第四拔黑衣人將暈倒的主子劫走,「不要管我,快去救她,如果她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旁邊的八皇子卻突然說出這句話來,趙陽一下子愣了,原來外界傳聞主子和八皇子相互喜歡的事是真的啊!只是,「抱歉,八皇子,恕趙某不能從命。」主子臨被抓走都想著八皇子的安危,如若她去追,八皇子出了事,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只是面前的這個人也有這個能力,不過,他可不是她的主子,怎麼說也得主子的命令為先,八皇子看著君若雪被人劫走心裏急得不行,偏生的君若雪的人又不聽他的命令,而自己被兩個貼身侍兒拉著,想沖過去卻是過不去,只得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直流淚。了自己的手。「君若雪笑得燦爛起來,」姐姐還真是愛幹淨。「只怕是這只小狐狸不想做沒有好處的事情罷了,掉過頭不再理會東方明宏,這場戰鬥僵持了太久,誰也劫不到人,誰也不想走,誰也不服誰搶走自己要的人,這情況反而便得君涵蘊這個主角更安全,君若雪看得正起勁,卻突得有人從背後偷襲,東方明宏已被人纏上,自己這邊是無論怎樣也不能動手暴露實力的,便是朝著趙陽喊道:」趙陽你們四個給我好好守著八皇子,如果他出了事,我回來後就要你們好看,我…「還沒有吼完,便被人朝後頸一敲,暈了過去,趙陽看著自己主子出事,雖是不情願,卻是只能聽著主子的命令守著八皇子,不敢邁步去救人,只能由著那平白冒出的第四拔黑衣人將暈倒的主子劫走,」不要管我,快去救她,如果她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旁邊的八皇子卻突然說出這句話來,趙陽一下子愣了,原來外界傳聞主子和八皇子相互喜歡的事是真的啊!只是,」抱歉,八皇子,恕趙某不能從命。「主子臨被抓走都想著八皇子的安危,如若她去追,八皇子出了事,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只是面前的這個人也有這個能力,不過,他可不是她的主子,怎麼說也得主子的命令為先,八皇子看著君若雪被人劫走心裏急得不行,偏生的君若雪的人又不聽他的命令,而自己被兩個貼身侍兒拉著,想沖過去卻是過不去,只得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直流淚。了自己的手。」君若雪笑得燦爛起來,「姐姐還真是愛幹淨。」只怕是這只小狐狸不想做沒有好處的事情罷了,掉過頭不再理會東方明宏,這場戰鬥僵持了太久,誰也劫不到人,誰也不想走,誰也不服誰搶走自己要的人,這情況反而便得君涵蘊這個主角更安全,君若雪看得正起勁,卻突得有人從背後偷襲,東方明宏已被人纏上,自己這邊是無論怎樣也不能動手暴露實力的,便是朝著趙陽喊道:「趙陽你們四個給我好好守著八皇子,如果他出了事,我回來後就要你們好看,我…」還沒有吼完,便被人朝後頸一敲,暈了過去,趙陽看著自己主子出事,雖是不情願,卻是只能聽著主子的命令守著八皇子,不敢邁步去救人,只能由著那平白冒出的第四拔黑衣人將暈倒的主子劫走,「不要管我,快去救她,如果她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旁邊的八皇子卻突然說出這句話來,趙陽一下子愣了,原來外界傳聞主子和八皇子相互喜歡的事是真的啊!只是,「抱歉,八皇子,恕趙某不能從命。」主子臨被抓走都想著八皇子的安危,如若她去追,八皇子出了事,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只是面前的這個人也有這個能力,不過,他可不是她的主子,怎麼說也得主子的命令為先,八皇子看著君若雪被人劫走心裏急得不行,偏生的君若雪的人又不聽他的命令,而自己被兩個貼身侍兒拉著,想沖過去卻是過不去,只得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直流淚。了自己的手。」君若雪笑得燦爛起來,「姐姐還真是愛幹淨。」只怕是這只小狐狸不想做沒有好處的事情罷了,掉過頭不再理會東方明宏,這場戰鬥僵持了太久,誰也劫不到人,誰也不想走,誰也不服誰搶走自己要的人,這情況反而便得君涵蘊這個主角更安全,君若雪看得正起勁,卻突得有人從背後偷襲,東方明宏已被人纏上,自己這邊是無論怎樣也不能動手暴露實力的,便是朝著趙陽喊道:「趙陽你們四個給我好好守著八皇子,如果他出了事,我回來後就要你們好看,我——」還沒有吼完,便被人朝後頸一敲,暈了過去,趙陽看著自己主子出事,雖是不情願,卻是只能聽著主子的命令守著八皇子,不敢邁步去救人,只能由著那平白冒出的第四拔黑衣人將暈倒的主子劫走,「不要管我,快去救她,如果她出了事,我也不活了。」旁邊的八皇子卻突然說出這句話來,趙陽一下子愣了,原來外界傳聞主子和八皇子相互喜歡的事是真的啊!只是,「抱歉,八皇子,恕趙某不能從命。」主子臨被抓走都想著八皇子的安危,如若她去追,八皇子出了事,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只是面前的這個人也有這個能力,不過,他可不是她的主子,怎麼說也得主子的命令為先,八皇子看著君若雪被人劫走心裏急得不行,偏生的君若雪的人又不聽他的命令,而自己被兩個貼身侍兒拉著,想沖過去卻是過不去,只得看著那些人遠去的背影直流淚。
第三十八章 混亂的心
睜開眼,便見一陌生的房間,君若雪搖了搖還有些痛的頭,動了動身體,渾身無力,苦笑了一下,都表現的那麼無害了,竟然還給她喂軟勁散,這柔弱的身子現在是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門被人推開,君若雪轉過頭,困難的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卻在看清來人的時候,愣了一下,「醒得還挺快的。」語氣惡劣,表示著主人的仇恨程度,「顧公子別來無恙!」是仇家尋上門來了,失望啊!還以為可以打進敵營呢!下巴被人狠狠的捏住,「呵呵,托你的福,很好!」最後兩字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他的眼神也淩厲了起來,君若雪淡淡一笑,沒有說話,顧安然一甩手,「啪」的一聲,君若雪臉上便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沒有動,也沒有生氣,君若雪還是那樣淡淡地笑,看著她這樣子,顧安然眼裏的光越燒越旺,提過君若雪便將她拖下了床,向偏房而去,君若雪渾身無力,不能動,也不想動,任由顧安然拖著,眼前的光線暗了下來,顧安然將她如貨物般的隨手扔在一旁,便走到牆角處找著什麼,掃了一眼房內所有,竟是一個刑房,各種刑整齊的排放著,看樣子很新,應是最近才整理出來的,看來是顧安然特意為她准備的,顧安然回到君若雪身邊,用繩子將君若雪的雙手舉過頭頂綁起,便是走到一邊,牽起繩子的另一端,將繩子往回收,隨著那邊的動作,君若雪便離了地面,直到確定了合適的高度,顧安然這才將繩子的另一端固定在牆壁上的圓環,君若雪此時已離地半米,全身的重量都轉到了被綁處,痛感強烈地折磨著君若雪的神經,額上已冒出了虛汗,君若雪卻還是淡淡的笑著,顧安然轉手拿過一條皮鞭,狠狠地揮向君若雪,「啪」的一聲,君若雪身上便出現了一條血痕,傷口火辣辣地痛著,君若雪吸了口冷氣,卻還是那副表情不變,顧安然見她這樣,眼睛裏的火焰更勝,手下便更是狠起來,一鞭一鞭不停斷地抽在君若雪的身上,君若雪咬著下唇,即使再痛也不吭聲,唇上很快被咬出血,就這樣一直到柔弱的身子受不了的暈了過去,看著君若雪暈了過去,顧安然皺起眉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睛複雜地看向君若雪,下一刻就又是被仇恨之火包圍,轉身出了屋,提進來一桶冰水,舀起一瓢潑向君若雪,被冷水一淋,君若雪便是又清醒了過來,還不待她喘息一下,身上便又是落下一鞭,咬起下唇,君若雪沉默的受著,一直到再次暈了過去,顧安然潑冷水,君若雪再醒,再繼續行刑,如此反複,直到向君若雪潑了半天冷水,君若雪卻還是閉著眼,沒有一絲生氣的垂著頭,顧安然才停手,慌亂湧上心頭,熄滅了心底的仇恨,小心的將她放了下來,輕輕抱起她急步放到外間的床上,跑了出去,一會便拉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急急地沖進了房間,「快點,快點,快點救她,她不能死。」心中只有一念頭,她不能死,不能就這樣離去,老者看著自己徒兒面上的表情,無奈地搖了搖頭,那女子一身白衣被血染紅,緊緊咬著下唇,眉頭微皺,這樣的傷卻是不吭一聲,伸手把起脈,老者皺起眉頭,看了徒兒一眼,即是如此擔心,又為何能下得了如此重手,看著師父臉上的表情,心下便是更加慌亂了,「師父,她怎麼樣?」咬著下唇,滿臉的悔意,「唉,這女子是早產兒,身體本就差,一直靠內力維護著,倒也還好,只是,你將她的內功盡散,還對她施以重刑,加上潑冷水,到現在還沒死,還真是個奇跡」轉身走向書桌,開了‧方,交給顧安然,「用這上面的‧給她‧浴。」再寫下一個‧方,「浴後按這個‧方煎‧給她服用,身上的傷也盡快用金創‧處理一下。晚上我再來看看,要是沒有發寒便是好,如果發寒就不好辦了。」老者說完便走了出去。
按著師父的交待,顧安然將‧浴備好,卻是看著君若雪,不敢為她寬衣‧浴,看著君若雪蒼白的近乎透明的臉,緊緊咬著的唇,微皺的眉頭,心裏便是似有一把小刀在慢慢割著,再這樣下去她會永遠的離去的,即使是恨她都不能,想著她會死去,顧安然再也顧不得羞澀,伸手快速的將君若雪的血衣脫去,暈倒的人在他的動作下,額上又冒出虛汗,卻還是不發一聲,只是將唇又咬出了血,顧安然見她如此,心便更是感到難受,手上的動作也輕柔起來,待他將衣服全部退淨,那人身上的傷連他這個施刑者也不忍看,雪白柔嫩的肌膚上遍處可見鞭痕,刺目極了,顧安然的眼像是進了沙子,突然酸澀的想要流淚,小心的將人抱起,放到浴桶,輕柔的為她清洗著傷口,待一切弄好,後背已出了一身汗,為她穿上衣服,放在床上,蓋上溥絲被,剛才雖然他盡量輕柔地為她處理傷口,可還是弄痛了她,看著她蒼白的臉,顧安然的心裏滿滿地裝著他不願承認的心疼,後悔的情緒包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