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森知道她的意思,因此連忙拉著她就往外跑,「父親,我先帶她去旅館,呃,我一安排好她馬上回來。」
「不用了!」沈芝甩掉他的手,一張臉笑盈盈的,「我說我來這兒是來上課的,那代表我在這裏還有舊識,我想去找他,至於你,」她朝他眨眨眼。「替我好好跟你父親解釋我剛剛那一段話,我相信你很清楚我話裏的意思,對不?」語畢,她像只花蝴蝶似的飛身離開。
駱紫潔凝梯著她的背影許久,事實上,她對這個外貌美麗、話鋒犀利的女人很有好感,而且她也可以感覺到兒子和這女人的互動,有一股令人望之契合的感覺。
威爾森頭疼的背過身來,直視著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的父親,「父親……」
「剛剛那個沈芝話裏的弦外之音是什麼?」
「呃、這……」
「她說什麼學生?她一個小女孩要收我這個英國紳士當學生?哼,搞不清楚自己幾兩重,我可是英國皇室貴族學校裏的佼佼者!」他火冒三丈的怒道。
「父親,她不是上那些……呃,該怎麼說……」
「直說便行了!」
「她不是上那些正規、一板一眼的課程,相反的,她上的是『性學論』。」
「那是什麼東西?」
「就是探索性事、性欲還有技巧……呃,如何達到高潮等的課程。」
「這……簡直太道德淪喪、道德敗壞了!」他難以置信的大罵出聲。
「父親,你說得太嚴重了,性對這個世界來說並不是個新話題。」
「所以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拿出來討論?」他氣呼呼的大吼回去。
威爾森無言,沈芝扔給他這個燙手山芋,教他如何和父親講清楚、說明白?
駱紫潔走了過來,一手拉住兒子的手,示意他跟著她坐下,然後溫柔的看著丈夫,「別這樣凶孩子,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
「紫潔,你今天話不嫌多?」他鐵青著臉看著妻子。
她僵硬一笑,「我只是好想兒子,而且從進來到現在,都還沒有聽他喊我一聲『母親』,我真的急慌了,你別介意。」
「哼!」他氣憤的睨視她一眼,再看一臉抱歉的兒子,「聽聽看,你這兒子是怎麼當的?」
「父親……」威爾森深吸一回氣,以抑制內心那股愈來愈煩躁的氣焰,他側過身看著仍然纖弱的母親,「母親,對不起,剛一進來,沈芝的話就令人有點難以招架,所以……」
「沒關系,不過,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
威爾森隱隱聽出母親話中的激賞之意,他略顯訝異的看著母親眸中的笑意,突然覺得母親身上的某些特質和以往那必恭必敬的氣質有差異。
「什麼特別的女人?我一看就是沒有氣質的女人。」查丁對沈芝的印象著實差透了。
「父親,沈芝是個相當獨立,能力也是一把罩的女大,在台灣電視圈是個當紅炸子雞,人稱黃金編導……」
「我對她的背景沒興趣!」查丁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你現在生命中的女人就是拉娜,你會娶她,而她會為你生兒育女。」
「我根本不認識她。」
「我和你母親當年又認識了?而時間也證明你曾祖父的眼光是對的,你母親確實是個溫柔婉約的女人。」
「可是我不想要一樁被安排的婚姻。」威爾森想到自己的幸福,他勇敢的直視父親益顯怒濤的眼睛。
「反了,反了!我教養的兒子居然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他氣得大聲咆哮,「你說,是不是那個沈芝教你這麼做的?」
「父親,這是我的意思。」
「那你找她來這兒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