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出乎意料的點點頭。
她的眉頭蹙得更緊了,「怎麼可能?」那張契約被她藏起來了,他根本沒有機會拿去加注條款的。
「不信,你可以去拿出來看看。」他微笑的給她一個建議。
可能嗎?她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二樓,回房趴到床鋪底下,將那一小本以貼紙貼在床底的契約書拿下來,趕忙翻看,哪有?
她怒氣沖沖的走下樓,將契約書拿給他看,「上面明明沒有。」
「是嗎?我看看。」他接過手來,翻到某一頁,露齒一笑,隨即拿起筆寫了起來。
雷芷彤一楞,急忙伸手去搶,但身高一九O的他雙手舉高,讓個頭勉強只到他胸口的她只能玩跳跳樂,就是搶不到。
他得意揚揚的將寫好新條款的契約書還給她,只見她火冒三丈的要將它撕掉,「等一等,你撕了也沒用,我那裏還有一份留底,我屆時多寫幾條新規定,再影印幾份,你不更倒楣?」
她頓時停下動作,但更氣自己怎會如此愚蠢?
費德勒拍拍她的肩膀,「別在心裏咒罵自己,這就是不肯念書的下場。」
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一雙黑眸怒火熾烈,恨不得將眼前笑咪咪的他燒成灰燼。
「好了,我上樓去休息一下,等你煮好大餐再叫我。」
大餐? 你吃屎吧你!她氣得牙癢癢的,再看到奧斯卡已經將雙手伸入麥糊裏搓玩,她受不了的仰頭翻翻白眼,氣得五髒翻騰,卻又無可奈何……不!她可以找一個人。
她拿起電話就往廚房去,打了越洋電話到台灣,找她爹地宣泄怒火,因為她會被那個討人厭的雇主虧、罵、受委屈,都是他害的!
「芷彤,我在開會。」電話另一端的雷淳儒示意女兒晚一會兒再打。
「我管你是在開哪一國的會。你真的一點父愛都沒有,我在這兒讓人欺侮耶!你都不心疼。」雷芷彤氣得都快哭出來了。
「芷彤,記得嗎?是你要我拭目以待,難道你要飛回來了?」
「我……」
「加油。」
就這麼兩個字?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目瞪口呆的她著實氣得想尖叫。
她是天之驕女、是大小姐,為什麼要過這麼可憐的生活?
「嗯……嗯……」渾身麥糊、水果泥的奧斯卡搖搖晃晃的走進廚房。
「滾開!去找你父親。」她火冒三丈的對他發出怒吼。
奧斯卡嚇了一跳,立刻放聲大哭,「哇哇……哇……」
天,饒了她吧!
她又打了一通電話給她爹地,而且將話筒移到奧斯卡的嘴巴旁,讓她爹地聽聽這娃兒的噪音分貝有多高。
當然,她也要好好的想一想,要如何給費德勒准備一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的晚餐。
☆ ☆ ☆
晚上七點,她抱著像只無尾熊賴在她身上不肯離開的奧斯卡,微微喘氣的上二樓,敲他那個不負責任父親的門。
「晚餐好了,要吃就滾下樓吧!」
說完話,她再抱著奧斯卡下了樓,將他放在餐桌旁的兒童椅上。
不一會兒,她聽到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