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警官想多了,小老百姓怎敢……怎麼,有疑問嗎?」她到現在還沒認出他,萇叫人怪不是滋味的。
「你是小老百姓?」疑問可大了。
「奉公守法,不貪汙不漏稅,出入境都用護照。」
只是偶爾會未經海關蓋章就是。
「誰理你的滿口怪言怪語,這裏是少年隊並非菜市場,要報案請到一樓櫃台。」
喝!還走得大搖大擺,當百來個警察是死人呀!「常若薇。」
非常好用的通行證。
「喔!常若……可惡,你敢拿我的名字招搖撞騙,活得不耐煩了。」
一拳欲揮,火氣不小的她發現他不同於一般人。
沒幾人能接得下她又快又狠的拳頭,記憶裏好像有那麼—-個受氣包,三不五時拿身體當沙包供她娛樂,不避不躲地老是打不死還緊跟著她。
但這不是重點,她居然毫無所覺地讓他包住硬拳好半天才發覺,若非想再賞他一拳,她根本忘了自己的手在人家的掌控中。
他到底是誰?「薇薇,你真的想不起我是誰?」墨鏡下的黑瞳無奈的轉動著。
見鬼了,他真認識她。
「好久沒人叫我薇薇了,連我老爸都連名帶姓的吼。」
吼得好像殺父仇人似的,一會兒要她多用腦少動拳頭,一會兒吆喝她趕快去抓賊,打死了他負責,真是得了老年癡呆症,做起事來反複不定。
也不想想她的個性是遺傳誰,有暴力老爸就有暴力女兒,一家都是暴力份子,唯獨溫柔似水的古董老媽,說起話來永遠軟綿綿,丈夫和女兒是她全部的驕傲。
「給你個暗示,我人生的第一個挫折是你給的。」
唯一的。
「哈!你在耍我呀!全台灣有多少人的挫折是葬送在我的拳頭下,說點新鮮的來聽聽。」
大手包小手,他的手是她的兩倍耶!好稀奇的感覺,沒人敢包著她的手不放,一副非常珍惜的模樣,怪得讓她好想扁人。
「你禁不起餓,愛吃軟糖和巧克力,偏偏又怕發胖的只看不買,詛咒別人胖死活該。」
但是又想吃,妥協的結果是縱容自己一個月吃一次。
「哇,你真的了解我,連我這個小秘密也知道?」漫不經心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似在研究他的來曆。
「刨冰要加很多的紅豆和牛奶,最愛吃學校對面那間冰店的紅豆牛奶冰,你說老板娘長得像發福的小白兔,兩顆大門牙有如總統府前的衛兵屹立不搖。」
他的如數家珍叫常若薇訝然地睜大眼,忘子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CIA還是KGB,中情局派你來台灣臥底多久了?」玄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薇薇,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大而化之。」
「聽起來不像是贊美。」
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常若薇自然地摘下他鼻梁上的礙眼墨鏡。
嚇!好熟悉的眼神,太熟悉了,簡直是……像誰呢?掏空容量不大的腦袋瓜子,她難得用心地搜尋潛藏記憶裏的模糊影像,呼之欲出的人名硬是哽在腦頁翻不了面,她就快想起來了。
「看到你一如往常真是欣慰,脾氣還是可愛得讓人忘不了。」
一樣的囂張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