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科幻

 錯落韶光

 如果豆 作品,第39頁 / 共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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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應酬,怕當時會失了你的面子。」鬱宛西如實回答,她希望他只是說說,而不是真的要她去。

「誰也不是天生的交際者,任何人都是從零開始的,況且也不需要你左右逢源地應酬。」聲音頓了頓,繼而說道:「晚上把上次給你買的那套禮服換上,我六點回家來接你。」原本還帶問號的對白變成了陳述句,甚至是命令句,金錢與氣勢是不是也可以成正比?

到了下午,鬱宛西一直慢吞吞地收拾花屋,像是在以磨蹭時間來做無聲的抗拒,小玲快樂地提前下班,鬱宛西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再看看自己一身的隨意裝束,想象邵士森看見她這樣是不是會被氣炸?

簡單的電話鈴聲適時響了起來,隨著快的震動,敲醒著還在不斷做思想反抗的鬱宛西,好不容易靜下來,又開始不棄不餒地響徹,鬱宛西走過去,不緊不慢地接起,即使在最後一刻,她還夢想著,如果在這個時候電話壞了或者沒電了,又或者沒信號了,那該多好。

「你還在店裏?」一接起電話,便是不輕不重的問句,明明是問句吧,可聽起來偏偏是十足的把握,是從小到大培養出的知己知彼,還是這些年共同的朝夕相處中取得的了解和深知。

還沒等鬱宛西回話,店外一輛車緩緩開過來,熟練的掉轉一個頭,鬱宛西自知今天是逃不過的,鬱宛西執拗,卻始終拗不過真正較勁的邵士森,鬱宛西整理最後的隨身物件,拉上店門,乖乖坐上邵士森的車。

邵士森看了看她的衣著打扮,駛去的方向自然先是家裏,看了看時間表,離宴會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還尚有時間做准備。

回到家,邵士森從衣櫥的角落裏取出一件卡其色抹胸晚禮服,遞給鬱宛西說道:「換上這件。」

鬱宛西既然決定將就於邵士森,都被逼上梁山去赴宴,又何必再這區區小節上與他計較呢?有時候性格的棱角與刺芒都會隨著年歲的長大,經曆的沉澱,慢慢收斂張揚的刺尖,磨平棱角。

鬱宛西拿著衣服走進換衣間,很多年後,她依然不習慣當著邵士森的面換衣服,這幾年,邵士森為她買的衣服不少,但她真嘗試去穿的卻很少,這件禮服她更沒場合穿過,也從未在家裏試過,從買來後一直吊在櫥窗裏不過是做個漂亮的擺設而已。

第八十六章禮服


  

鬱宛西就不明白為什麼晚禮服非要袒胸露背不可,瞧這件禮服包裹在身上,緊致而又難受不說,前胸也開得很低,低得她不能俯身彎腰,不然要擔心那對極力被包裹住的飽滿會不會不小心蹦跳出來,再對著鏡子轉身看後背,半截後背只有兩根細帶支撐,鬱宛西拉了拉其中一根細帶,看看什麼樣的施力下那兩根細帶會被扯斷。

鬱宛西磨蹭著,是不是應該拒絕穿這件晚禮服去赴宴?

站在外面等候的邵士森看了看時間,敲了敲門。

鬱宛西打開門,還在為這身禮服別扭著,但展現在邵士森的眼裏卻是另一幅景象,這幾年他也看見過無數的煙紅柳綠,精致美麗得無可挑剔的女人,他無法自欺欺人地說,人間美景對他邵士森而言都不過是虛設,也曾怦然心動,也曾心猿意馬,也曾逢場作戲,然而每一次看到鬱宛西,那是一種別樣的馳騁與情亂,仍然帶著少年時最初的情動,或許這輩子他注定被俘擄在她的若即若離中。

邵士森在心思遊蕩中好不容易邁開步子,走到鬱宛西的面前,伸手將她紮束頭的夾打開,如綢緞般柔若得細絲一每一縷都順著他的手心滑落下來,輕幽的香氣隨之飄落,縈繞在他的鼻端,邵士森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溫濕的唇落在她的頸項,引起鬱宛西一陣不小的麻酥。

不知何時,感覺頸項被一絲冰涼附貼,慢慢用自己的體溫暖和,鬱宛西伸手去摸,卻摸到一條陌生的項鏈,便驚訝地抬頭望向邵士森。

「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歡?」邵士森說著便將鬱宛西按坐在梳妝鏡前,鬱宛西對這樣的鑽石項鏈沒有概念,指腹摩娑著鑲嵌在中間的那顆璀璨奪目的鑽石,也大概知道它價格不菲。

邵士森的手按住鬱宛西的肩,抬頭望向鏡中的鬱宛西,輕輕淡淡的臉影映在鏡中,浮若那絲似有若無的笑影,這麼多年,他一直都在努力地捕捉那雲淡風輕背後的笑影,高興地輕輕拍打一下鬱宛西的肩,說道:「再配副耳環吧!」

還未等鬱宛西說什麼,邵士森已經打開梳裝台上的匣子,裏面躺著幾多小飾品,邵士森拿起其中一副耳環,在鬱宛西面前晃了晃,那是那副她丟失的珍珠耳環,

「你最喜歡的這副。」邵士森的臉上平靜溫和,還著鬱宛西看不懂的甜蜜。

鬱宛西被晃得恍惚不定,她明明記得這副耳環在前天晚上掉了其中一只,家裏和花屋都尋找了,確定已經遺落,現在怎麼又會完整無缺地躺回匣子裏呢?

一切打扮妥當,鏡中的她雖然不是燦若似花的笑影,而自己的容光卻是遮不住的光芒,即使不施粉黛也一樣迷人心智。


  

邵士森滿意地看了看鏡中的鬱宛西,滿意之後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便拉起鬱宛西的手走向停車庫。

第八十七章宴會

宴會時在一家私立公館舉行,鬱宛西遠遠便看到那燈火燎亮,人影綽綽的公館,車子在停車場停當,便有服務生來為邵士森開門,鬱宛西拉了拉拖遝的長裙,剛想推開車門,邵士森暖熱的手掌按住她的手背,鬱宛西看了看她,一下了然,在這樣的場合,男士們自然盡顯紳士的風範,只是什麼時候邵士森也開始講究起了這樣的排場。

既然如此,在適當的時候配合他的動作,也是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吧,鬱宛西不再動,端坐好,乖乖等著邵士森繞車小跑一圈走到鬱宛西的車位,打開車門,紳士地將鬱宛西領出車外,鬱宛西暗自覺得好笑,這倒像是演一場光天化日的夫妻恩愛戲。

邵士森自然地拐起胳彎,示意鬱宛西,鬱宛西也自然了然挽起邵士森進入會場。

原本已經做好准備,但真正深入還是有幾分怯場,踩著柔軟的地毯一步步跟隨著邵士森穩健的步伐,進入這富麗堂皇的,繁燈閃爍的會場,會場裏三三兩兩聚集了衣冠楚楚的商人,鶯鶯燕燕的名門淑女,鬱宛西自感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自形慚愧。

邵士森領著她與今天的請宴的主人打招呼,鬱宛西很少接觸邵士森的生意客戶,自然也不認識這個在商界德高望重的忻總,邵士森與忻總寒暄了幾句,似乎將鬱宛西置之度外,鬱宛西尷尬得收起生澀的笑,卻見忻總此時在偷偷打量自己,隨後又與邵士森俯身帖耳,小聲說道:「你小子也太大膽了吧?我剛還看到邵夫人了,怎麼今天想搞個妻妾聚場呀!我們可要約法三章,可別砸了我的會場。」說罷,忻總又對鬱宛西客氣地微笑。

忻總的聲音雖然壓得極低,但還是清晰分明地傳輸進鬱宛西的耳內,原來除她之外還有另一個邵夫人嗎?看來其威望還遠遠勝過了她這個正牌妻子。

「忻總,你說笑了吧!」邵士森爽朗地笑道,又輕輕將鬱宛西推上前,大方地介紹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人,鬱宛西,這位是忻總,順的董事。」如此光明磊落的表現,讓人覺不出一點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