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科幻

 錯落韶光

 如果豆 作品,第74頁 / 共8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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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突然的一驚一喜的結果讓人無法接受。

然而鬱宛西只是茫然地看著一喜一悲的三人,母親?丈夫?孩子?可為什麼她都想不起來呢?為什麼她的大腦都是亂七八糟錯綜複雜的結構,而仔細去想,卻是一片空白,鬱宛西略顯煩躁。

邵士森上前去抱住她,溫柔地安撫道:「好好好,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你剛醒來,多休息。」

第159章陌生

凋空的樹葉,蕭條的景象,寒冽的冬風掃蕩,飛揚的塵土入了眼睛,潤澤了幹澀的眼眶。醫生的話縈繞在耳畔,到底是份喜訊還是另一場悲劇?

「病人腦部的淤血並未完全驅散,失憶也有可能是一時性的,但也不能保證會不會這樣持續下去,這都看病人自己。」

失憶?多麼新鮮又不陌生的一個詞,多麼戲劇性的故事變化,從來設想過生在自己的故事裏,鬱宛西,你的失憶,是不願想起的本能抗拒嗎?你終究是那麼恨我的吧!

邵士森理了理精神,推開病房的門,一味清麗絢爛的陽光射進屋內,照在鬱宛西的臉上,鬱宛西斜倚在床邊,嫻熟地幫陽陽梳著小辮子,她的臉照得紅暈染染,目光溫柔。

陽陽見邵士森進來,忙跑過來高興地喊道:「爸爸,你回來了,媽媽在幫我梳頭呢!」

鬱宛西抬頭看了看邵士森,目光交觸間則是一半的陌生,與另一半的複雜情愫。邵士森溫和微笑,鬱宛西也只還以一抹溫柔的笑嫣,讓他的心不由得漾蕩開來,「醫生說你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邵士森故作輕松地說道。

鬱宛西輕輕「嗯」了一聲,又小心地去看邵士森的神色,故作輕松神態背後卻是看不見的黯然。


  

邵士森一邊看著相處融洽的鬱宛西和陽陽,仿佛從來沒有過失憶和忘記這回事。即使鬱宛西和母親相處也是在逐漸中熟絡親密,唯獨對他,她看似溫柔客氣,卻十分生疏,始終保持距離。

鬱宛西在與陽陽玩樂時,還時不時地去瞟坐在一邊的邵士森,他們都說這個人是她的丈夫,她最親密的愛人,在她昏迷的日日夜夜裏,都是他一直暗護在她身邊,不離不棄,不厭其煩地陪她說話,喚醒沉睡中的她。可是為什麼他和護士口中那個深情款款的人不一樣呢?他總是那麼嚴肅,不苟言笑,看她的目光總是那麼黯然,憂傷。她覺得自己好像有一點點怕他。

邵士森不經意間抬頭,與鬱宛西偷偷瞄過來的眼神則好撞個正著,鬱宛西像犯錯的孩子被抓了正著般回處逃竄。邵士森好笑之餘又略顯失望,傷懷。她現在對他不只陌生,還竟然這樣看他,像個唯唯諾諾擔驚受怕的小孩,即使每次他只是對她溫柔地輕笑,她最多也只是生疏地回應,仿佛他真的只是個陌生人。

杜秀雲打來一盆熱水端進病房,說道:「宛西,我幫你擦擦身,過幾天出院,也好清清爽爽地出院,洗下晦氣。」

杜秀雲未意識到鬱宛西的別扭,搓了搓手便想去解鬱宛西的衣衫,鬱宛西本能地抓住衣襟,尷尬諾諾地看了看邵士森,杜秀雲還覺得奇怪。邵士森已了然,暗傷之餘起身說道:「我先出去。」

杜秀雲這才剛明白過來,看了看鬱宛西,想說什麼,最終將萬語哽在喉間,落入心底的只是歎息和無奈。

第160章陌生2

出院那天,陽光甚好。藍天浮雲輕飄而過,鬱宛西拉著陽陽的手,另一邊的杜秀雲小心地攙扶著鬱宛西,邵士森跟在他們身後拎著包件,走出住院部的大門。

經過幾日的明媚陽光照耀,早已將那天的雪消融貽盡。清麗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枝,悄落在身上,晃動著斑駁的樹影,鬱宛西看著已走上前去開車門放東西的邵士森,他的背影隱藏燦爛陽光的背後,冬季的蕭條凋零盡落在他的身上。

「宛西」另一個陌生的聲音傳入耳畔內,鬱宛西本能地回頭駐望。卻見一個修長的身影站立在她身後,陽光照耀他年輕俊朗的臉,眉目分明,氣宇不凡。鬱宛西只是以打量一個陌生人的目光奇怪地看著那人眼睛裏的複雜,一樣的深不可測,卻是不同於邵士森的深沉。

邵士森放下東西,踱步走到鬱宛西的身邊,十分嫻熟地攬過鬱宛西的肩,輕柔地說道:「我們走吧!」

鬱宛西奇怪地看了看邵士森溫柔下的隱怒,又看了看那人期盼的目光,他那麼親切地叫她「宛西」,那麼她和他之前是什麼關系


  

鬱宛西被半推了上車,車子啟動,未等預熱,便已開動,鬱宛西看了看邵士森難得的煩躁,又回頭看了看還駐定原地的那個人,與凋零貽盡的冬季混為一體。

「他是誰?」鬱宛西坐在邵士森的旁邊,看著他嚴肅的側臉,小心地問道。

邵士森看了看鬱宛西的怯弱,自知自己板著臉的樣子太過難看,勉強舒緩了下臉部的僵硬,說道:「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既然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這個如城堡似的家對鬱宛西來說也是全然陌生的,在一番樓上樓下的兜轉後,鬱宛西更喜歡房間外的陽台,充足的陽光照耀每一個角落。讓人盡情地沐浴在日光下,回頭開心地說道:「我喜歡這個陽台,改天我們去買個秋千吧!」

如此回眸產然一笑,仿佛百花怒放的美好,邵士森輕笑蕩漾之餘,唯有點頭說:「好!」

晚上陽陽拉著鬱宛西講故事,其實長大的陽陽已經用不著媽媽的故事入眼睡。可是離開這麼久的媽媽終於回來了。總是想擁有她更多時間,待陽陽入睡,杜秀雲也回了樓下客房去睡!

鬱宛西走進房間,邵士森正危襟睡在房間的沙上,手中把玩著一個十分精致的打火機,看鬱宛西進來,目光在相觸間彼此都有些不安,鬱宛西看了看雖寬大的床,但畢竟都是一床之間盡是局促不安。

邵士森看著她盯著床畔窘為難,心裏了然,她對他如此陌生,又怎麼會與他共枕共眠,起身說道:「我還是出去睡。」

「你去睡哪裏?」看著邵士森的背影,問道。剛才她仔細地觀察過這幢房子,雖然房子空闊,但樓上的房間只有屬於他們的主房,陽陽的房間,還有一間寬敞得如辦公室的書房,和一間客廳外,再沒有多餘的房間,唯一的客房在樓下,母親住著,那麼他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