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麼?那麼,爹,我的那些記憶,會不會終有一日被揭開?可以麼?」
「不知道,」鬼帝厲刀苦澀的搖頭,「爹對謫刑的認知也僅僅來源於傳說和猜測,其它的,爹一無所知,或許,等你長大的時候,時間,會給你一個交代吧。」
一切,便真的交給時間麼?鬼帝厲刀也是無奈,但是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對於紫月本身的情況已是不了解了,又如何知道,該怎麼辦?聽到鬼帝厲刀的話,紫月也沉默了,只是默默的靠在鬼帝厲刀的懷中。
「那麼,父親,如果我去了人界,我,會不會,找回那些屬於我的記憶?」
紫月突奇想。
「去人界?或許,會吧。」
「那麼,父親,我一定要好好修煉,爭取早日飛升至人界,找回那些糾纏我自己的可惡的記憶。」
「好。」
即使,紫月飛升去了人界依然找不回屬於自己的那些記憶,至少,在這樣的一個世界,有實力,總歸是好的。
修人,到了人界,自己,真的會找回那些困擾著自己的記憶麼?紫月望向了天空,她的目光有些飄渺,好像穿透了那層天空,就是人界。
「紫月,鬼帝,該用餐了!」
到了用餐的時間,玉妃過來找紫月和鬼帝厲刀。只是,當玉妃找到他們是,卻現紫月和鬼帝厲刀父女兩個相對盤膝而坐。尤其是紫月,坐姿端正,腰部直挺,無心向天,左右手各捏著不同的手訣,雙眼微閉,神色平靜的就像這曆經滄桑的天地一般。看到玉妃過來,鬼帝厲刀對玉妃微微一笑。
「我們的女兒,什麼時候修煉變得如此的刻苦了?」
玉妃笑著問道。聽到玉妃的問話,鬼帝厲刀反而皺著眉頭微微的搖了搖頭。
「紫月告訴我,她的腦海中總是有著一些莫名的記憶糾纏著她,只是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些記憶究竟是什麼,這分明是失憶才有的情況。所以,我猜測紫月或許是被謫落到鬼界的人,只是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而留住了記憶。我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紫月之後,紫月說她要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飛升人界去找回她自己的回憶。」
「或許,你的猜測是對的,可是我們的紫月近年也不過才五歲而已,告訴她這麼多,會不會太早了一點。」
玉妃眉頭輕蹙。
「或許吧。不過紫月心智早熟,異於普通的鬼。再說了,在這樣一個世界,有幾分實力總不是什麼壞事,都已經告訴她了,就順其自然吧。如果有一天她真的修煉到飛升的境地,即使找不回她要找的記憶,也是一件不錯的喜事呢。」
「唉,事已至此,也只能順其自然了。」
「你先回去用餐吧,我在這裏看著紫月就好。」
「嗯,你們也早點。」
唉!鬼帝厲刀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看著紫月的樣子,顯然還沒有從入定中醒來的趨勢。在修煉時入定的時常通常和修煉的資質潛質成正比,紫月不過才五歲就有如此資質和潛質,或許,她真的來自人界也不一定呢。鬼帝厲刀又看了一眼紫月,也開始了入定。
等鬼帝厲刀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已是夜晚,半天,都不到,自己能修煉到今天的這一步資質縱然好,可是就現在來看,潛質,卻是盡了。資質和潛質是兩碼事,資質,就是修煉的天賦,而潛質,就是可能修煉到的高度,有些修煉者,資質一般,潛質卻是極佳,所以也能修煉到被仰視的高度。鬼帝厲刀又看了看紫月,依然還在入定,自己養個女兒,都這麼的不簡單。鬼帝無奈的搖頭苦笑。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旁的玉妃,正靠在旁邊的一棵樹上沉沉睡去。鬼帝厲刀輕輕的走了過去,將玉妃攬在懷中,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玉妃的身子,玉妃舒服的挪了挪身子,以一種更舒服的姿勢在鬼帝厲刀的懷中繼續沉睡。
第十一章 初遇刁蠻女
「惜月,五年了,五年來,你在鬼界過的可好?謫落到鬼界的你,又是否會記得我,記得,你在人界的這些恩恩怨怨?」
南天站在惜月的墓前,喃喃自語。說是墓,或許連衣冠塚都算不上,一把折扇而已,這把折扇也不曾屬於過惜月,這把折扇,只是抵過惜月的下巴而已。只是,哪怕是只是如此,在南天的心中,這就是惜月的墓,墓中,有他的回憶,關於她,惜月。
此時的南天,依然穿著那日婚禮時的紅袍,臉上少了以前的那種紈絝子弟的氣質,卻又多了一絲憂鬱,若有若無的掛在臉上。南天站在那裏,就像一縷若有若無的憂鬱,輕輕的在那裏徘徊,遊蕩。
驀然間,一抹寒光閃過,直刺南天的後背,只是在即將觸碰到南天的紅袍的時候倏然停下,有風吹過,吹得南天身上的紅袍隨風而舞,獵獵作響,那劍,卻是分毫未動,好像定在了那裏一般。靜,與動。也沒有人會懷疑,那柄劍再往前刺上分毫,便是生,與死。南天仿佛沒有察覺到身後的一樣一般,依舊只是對著墓碑喃喃自語。反觀南天身後持劍的人,白衣白劍,臉上蒙著一層白紗,只是從身形上來看,分明是一名女子。
「該死,今天算是栽在這裏了。想不到一縷憂鬱之氣修成的精怪竟也會這麼厲害。」
女子的臉漲的通紅,使勁的拽那柄劍,可是那柄劍真的就跟定在了那裏似的不能移動分毫。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精怪?自己,和精怪很像麼?南天自嘲一笑。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那女子好像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出去一般向後飛退,其實,是女子拽劍的勁道太大,那股定住劍的勁道猛然消失,身體重心失控,才會這樣。女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女子依然還有一些愣,顯然沒有想清楚自己是怎麼摔出去的。直到背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女子還沒有來得及查看自己的傷勢身子猛地一挺,站將起來頭也不回的撒腿飛奔。決不能讓那個精怪捉到,那個精怪道行那麼高深,若是被追上,自己就死定了。女子只聽得風不斷「呼呼」的從耳邊吹過,眨眼間已經跑出去丈許,顯然身手也是極佳。倒黴,真不是一般的倒黴,自己本來看到貌似是由一縷憂鬱之氣修煉成的精怪想拿來練練手的,沒成想踢到鐵板了,搞不好,連自己的命,都要搭在裏面。跑出丈許之後,女子有些忐忑的轉頭,想看看那精怪究竟追到哪裏了,雖然會對自己的度有影響,但是如果自己不去轉頭看的話,總覺得他就在自己的身後緊緊的跟著,有一種頭上懸著一把隨時都會掉落的刀的感覺,這樣下去,就算自己累不死,遲早也會被自己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