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她迷惘地望他,嗓音發顫,「我跟鄰國的王室聯姻,委身嫁給一個我連見也沒見過的男人,難道就不算奉承嗎?」
「那是為了千櫻的利益!」
「為了千櫻,所以和鄰國王室結親,跟為了讓你開心而討好你,有何不同?」她不解。
「千櫻和我,怎能相提並論?」他冷冷駁斥。
可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啊。千櫻也好,他也罷,若是她不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他們隨時會拋棄她,不是嗎?
「妳不要以為妳獻身於我,我就會愛上妳。」他嚴酷地訓她,「絕對不可能!.為了千櫻,妳必須以處子之身成親,否則未享福祉,先招禍端。」
她怔怔瞧他,「原來在風表哥心中,最重要的是千櫻。」
「當然。」
「所以我才會成為你手中最重要的一顆棋子。」她深思地低語。因為看重千櫻,所以才會看重她、因此在風勁心目中,她永遠不會是第一,最多只能是第二。
第二也不錯。海珊瑚淡漠地想。能排上第二,表示她仍具有相當高的重要性,如此也足夠了。她不敢奢望在任何人心中排上第一。
「我懂了,風表哥,我再也不會說那樣的話了。」她冷靜地說道。
「妳真的懂了?」風勁狐疑。
「嗯,我明白了。」她慎重地點頭,又補上一句,「風表哥也毋需擔心,我想討好你,並非因為還對你存有兒女私情。」
「那是為何?」
她只是想向他證明她的價值而已。既然她對他的價值,已彰顯在她能為千櫻帶來的利益上,她也毋需再討好他這個人。
海珊瑚淡淡地笑,「我知道自己不能對任何人產生兒女私情,我也不會。」
「真的不會?」
「那對我並無好處啊!」
好處?風勁挑起一道眉。幾時雲霓待人世計較起對方能給子的好處了?
「你走吧,風表哥,別讓人家久等了。」玉手輕輕推他。
這下倒變成她迫不及待趕他走了?風勁怪異地望著她清淡自得的笑容,胸臆間五味雜陳。她要他走是嗎?他偏不。
「我不走了。」莫名的意氣發作,他忽然回身坐下來。
她一愣。
「妳這趟回來,身子骨清減了不少,我得盯著妳多吃點才行。」風勁橫伸手臂,掃住她皓腕,拉她在身旁坐下。「有我在一旁,妳休想挑食。」他威脅的瞇起眼。
他怕她挑食,虧待了自己的身子,所以要留下來陪她用膳?海珊瑚怔望著風勁,默然無語。然後,她忽地笑了,笑聲清脆,宛如門簾上的串珠,相互撞擊。
「妳笑什麼?」風勁瞪她。
她不應,只是拉起他大掌貼上自己的頰,貓咪似的偎著,輕輕摩挲。
「你的手好溫暖啊,表哥。」她作夢般的低語,仰望他的眸好似要滲出水來,「你對我……真好。」
「風勁對妳很好?!」
這天,海珊瑚來到花信的住處「花霧宮」,在花園裏散步時,花信照例又問起她和風勁相處的情況,她據實以答,他卻反倒不敢輕信。
「他真的沒為難妳嗎?」他狐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