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科幻

 野火佳人

 典心 作品,第10頁 / 共38頁  

 大小:

朗讀: 

直到看見野火的氣色逐漸恢複,沒有當日慘白的可怕模樣時,他才知道自己先前一直都是在擔心的。看來皇甫覺是找了高人前來,才能在短短的幾日內,解去那些毒藥。

「不說話了?再盤算要跟我收多少錢嗎?」野火眯起眼睛問,察看著四周的擺設。「我先說明一聲,本大爺可是沒錢可付的,就連營生的家夥都被你們破壞了,要我付錢是絕不可能的。」她無賴他說道。

鐵鷹瞥了「他」一眼,視線從「他」潮濕的衣襟,下滑到「他」還緊扯著他衣衫的雙手。

野火像是被燙著,馬上松開手。她在心裏暗罵自己,怎麼會一邊咒罵著他,可雙手卻像是自有意識似地扯住他不放?她不是該徹底的厭惡鐵鷹嗎?

「這裏是鐵家的客院,自從你重傷昏迷後,就一直在這裏休養。」鐵鷹徐緩說道,深邃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野火。他的情緒因為「他」而有了幾分波動,「他」的言語尖刻,但是那雙閃亮的眼睛卻始終吸引著他的視線。

野火瞪大眼睛,赫然想起遇上皇甫覺之後的種種厄運。她掙紮著要起身,不安地轉頭察看周圍,確定了沒有看見那瘟神的影子時,才稍微松了一口氣。

「我昏迷了幾天?」她側過頭去,突然發現鐵鷹筆直而毫不掩飾的視線,她有些愕然,緊接著匆忙地避開,不敢與他視線相接。他在看什麼?她泄漏了什麼嗎?

「五天。」他平淡他說道。

野火倒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昏睡了那麼久。她下意識地摸摸肩頭,碰觸到傷口時,那陣疼痛讓她全身緊繃起來。

「只是一柄短刀,竟然讓我昏迷了五天?」她不可思議地自言自語。

「是刀上的毒,導致了『你』的昏睡。」鐵鷹看著「他」疼得縮起身子,克制著上前去安撫的沖動。他是怎麼了?對這個少年竟有著超乎尋常的關心,也難怪皇甫党的笑容有幾分古怪,莫非是他的態度太明顯了些?


  

「要不是遇上你們這兩個掃把墾,本大爺也不會那麼倒黴。」野火咒罵著,勉強撐起身子。她深吸一口氣,掀開棉被就想下床。

「躺好!」他陡然出聲,那聲音格外嚴厲。

野火嚇了一跳,動作有些僵硬。她原本還以為鐵鷹是個溫吞的漢子,不論她如何恣意挑釁諷刺,他都不會還口。然而,難以理解的是,此刻只是她稍微挪動身子,他的聲量就大得嚇人。

「吼什麼吼,你當我會害怕嗎?躺著幹麼?再昏睡個五天嗎?抱歉,我可沒有那麼好命,我還要出門賺錢去呢!」她不聽話地硬是下了床,刹那之間卻感動頭昏眼花,手腳都是虛軟的。

她必須快點回家裏去,源伯五天沒見到她,一定會急著到處找她的。另外,她更不願意讓鐵鷹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無論他的反應會是憐憫或是鄙夷,她這幾年來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自尊,都會被他損傷的。

「『你』不能離開。」他堅定他說,克制著沒有上前來扶,只是看著野火掙紮地想靠著床柱站好。

「難道鐵城主還兼任獄卒嗎?竟然還要限制我離開的自由?」她怒氣騰騰地質問。「告訴你,我不想待在鐵家裏。反正我看了你討厭,你看著我厭煩,你何不行行好,讓我走,讓我們兩個都高興些?」

「為什麼對鐵家這麼反感?」他陡然問道,聽出她口氣裏的憤怒。「或者我該問,『你』的反感是否只針對我?」

野火倒吸了一口氣,不願意細說從頭。都是陳年往事了,提起來有什麼用?而且,就算是說了又如何?如今她只是一文不名的人,他真的會在乎嗎?

「哪裏需要什麼原因?反正我就是看鐵家不順眼。」

她哼了一聲。

他陡然間出手,扣住野火的下巴,強迫「他」閃亮的雙眼迎視他。在那麼一瞬間,他在她眼裏看見些許驚慌。看來,她不像是外表所表現的那麼鎮定,這個發現,意外地讓他的心情好上一些。


  

「無論『你』對鐵家有多麼深的敵意,在『你』的傷完全痊愈之前,不能離開這裏。」他緩慢他說道。

「該死的工八羔子!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本大爺說要走,就是要——」她罵得正興起,沒想到肚子卻在這時不爭氣地叫了起來。咕嚕嚕的窘人聲響傳遍室內,她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

「我去派人送吃食來。」他淡淡地說,放開了對野火的鉗制。明明該是少年,為什麼身上竟有著淡淡的香氣?那香氣很是縹緲,要不是距離這麼近,根本就難以聞到。

只是,那陣縹緲的香氣,意外地撩動了他。鐵鷹的眉頭緊緊地皺起。

野火的眼珠子轉了轉,決定還是不要跟肚皮過不去。再說她昏睡了五天,要是不先吃點東西,怎麼有力氣回家去?

此時,木門上傳來輕敲聲,之後被輕輕推開,一個膚色白皙、眉目十分美麗的少女走了進來,在看見清醒的野火時,有幾分的驚訝。

「去讓人准備一些食物,用餐完畢後通知我來。」鐵鷹簡短地吩咐。

「是的。鐵城主,這裏讓冰兒來打點就行了。」她彎膝福了一福,模樣柔弱嬌美,雖然穿著丫環的樸素衣衫,但是卻掩不住她靈秀的氣質。

鐵鷹點了點頭,緩緩站起身來,最後再看了野火一眼,便皺著濃眉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