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三日,吳語凝依然餘怒末消,用力搖晃她桌上的愛神娃娃不倒翁。這個不倒翁是她的出氣筒。
為何打棒球的沒一個是好人?先是她父親,再遇上沈楚天,她的八字八成與棒球選手犯沖。
「吳小姐,二線電話,令尊打來的。」
哈!心有靈犀。
「喂?」她提起話筒搶先說道:「老爸,我再說一次,我、絕、不、搬、家。也不准你把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人往我的公寓裏塞。」
彼端,吳泗僑對女兒的固執完全無計可施。
「小凝,我真搞不懂為什麼你寧願留著那棟公寓給一群神經病住,也不肯讓我的小朋友搬進去?」
「風師叔他們不是神經病!」她再次抗議。「他們只是……有點奇怪。」
「對,一個是狐狸的後代,一個是女鬼的子孫,另一個……」
「爸,請你不要諷刺我的房客。」她立刻打斷父親。「至於你的『小朋友』們個個年薪七位數字以上,他們大可集體出錢把『世貿』買下來,改建成公寓,但是別想打我房子的主意。」
她的辦公室玻璃圍牆響起一陣輕敲,抬眼凝望,基金會的龍頭老大戚振觀兩道濃眉已然揪緊,足以擰出水來。
「爸,我的老板來查班了,不跟你聊了,以後再說吧!」也不等他反應過來,匆匆甩上話筒,而後回複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老成模樣。
戚振觀踱進來,開炮了。「現在已經十點半。」
「我知道。」她回答得中規中炬。
「距離募款餐會只剩下三個星期。」戚振觀益發和顏悅色。
「我也知道。」隨著他的謙和溫文,她的語氣就越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