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她只想知道他的反應。
「我……」他擠出笑容。「當然開心。」
「你的態度似乎不這麼說。」
他聳聳肩。「你明知道我的個性,不慍不火,像個慢郎中。」
她凝視著他,似乎想把他看個夠。「不知道哪個人才能引起你強烈的喜怒哀樂?」她略帶羨慕道。
於叔笑了笑。「過於濃烈的哀樂只會傷身,像我這種人只適合慢火火敦煮的生活。」
梁綺盯著他忙碌的側面,那股淡然的儒雅氣息仍然毫不保留的散發在一個四十五歲的中年男人身上,她以為離開台灣幾年,不但景物變化不少,就連人……也會改變不少,至少在見到她思念已久的於大哥之前,她是如此認為。但如今面對他,方知不但沒改變的是他,就連她也未曾變過,至少那顆心是不變的……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滿腔熱情全付諸東流。
「老爸?」於敏兒忽地打斷梁綺的思緒,她身後跟著一臉愧疚的駱小小。
「倦鳥知返了?」於叔朝剛回來的敏兒笑笑。「你帶你的朋友去逛了哪些地方?」
「我……」敏兒不知該如何啟口,忽地,她的眼角瞄到梁綺,吃驚的尖叫一聲∶「梁姊?」
「很高興台灣還有人這麼熱烈的歡迎我。」梁綺若有所指的瞥了眼表情平靜的於叔。
敏兒熱切地占住吧台另一個位置,「梁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通知一聲?」
「我才剛來就來這裏報到。這是你的朋友?」
敏兒這才注意小小還站在一旁,急忙拉她過來,在喧鬧的人聲中喊道∶「她是我學校同學駱小小。小小,這是我從小認識到大的梁姊。」
「梁姊。」小小跟著敏兒一塊叫。
「你是駱小小?」梁綺勾起一道遙遠的回憶。
「梁姊,你們認識?」敏兒看著搖著頭否認的小小。
「不,我們沒見過面。」梁綺開始打量起駱小小。「我想只是名字相同吧……」
「很少有人叫小小,我倒想見見你認識的小小跟我的小小差別在哪裏?」
小小用力推了把敏兒,差點把她推下高腳椅。「誰是你的小小?」
「喂!喂!你敢這樣說話,忘了你還在服刑當中?」敏兒威脅。
小小一聽,立刻滿臉愧色。「你記住,等我還清後,你就要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於敏兒向來只關心眼前事,至於幾百年後的事還沒有那份心思去理。」敏兒哈哈大笑,氣得小小杏臉生怒。
「敏兒,小小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還需要『服刑』?」於叔頗感興趣。
兩個女孩立刻垂下睫毛,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小小怯怯的瞥向一臉和善的於叔!「於叔,在台北我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只要我做得到。看你們的樣子似乎犯了什麼大罪似的,沒這麼嚴重吧?」
「差不多了。」敏兒給小小一記白眼。
她想到她的寶貝車就心疼。
她恨不得把她的威脅付諸實現。
於叔笑著搖搖頭,給她們兩杯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