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在良家婦女面前,只在「重點部位」圍了一條浴巾?』
話是這麼說沒錯,問題是,當她嘴裏如此嚷嚷時,捂在她臉上的那十只手指頭卻是『門戶大開』,根本不具『遮蔽』效果,何況在『遮掩』之後的那雙眼睛是瞪得如此之大,還是直盯著人家那害羞而包裹著浴巾的『重點部位』猛瞧個沒完。
掉下去吧!快掉下去吧!
南宮烈很夠意思,不但沒有揭穿她那顯而易見的『企圖』,還挺無辜的為自己辯解。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剛洗完澡,全身都還濕濕的,穿上衣服很不舒服的!』
『那……也不該在我這個如假包換的淑女面前任意走動啊!』
不知道她自己有沒有發覺,她說這句話的語調是多麼的興奮激動,而且她那雙瞪得不能再大的大眼睛,正在十只手指頭的『掩護』下,集中火力向他身上那條『礙眼』的浴巾發射強烈的攻擊波。
掉吧!快掉吧!
南宮烈已經快被她那可愛的『企圖』逼出笑意了。
『你在想什麼啊!湘兒!』
老奸巨猾,不!是足智多謀的他,自然知道該用什麼『高招』套出他想要的『口供』。
果然,在他那極具催魂作用的嗓音『召喚』下,加上席湘兒全心集中於自己的『企圖』上,於是乎,她便脫口說出:『快掉下來吧!』話出口後,她才驚覺不對,但已來不及了,南宮烈早笑翻了天。
只有在這時候,席湘兒但願自己能化身為一只超級土撥鼠,這麼一來她便能夠快速的在地上挖出一個洞來,好讓自己躲進去,省得在這兒出糗到家。
『你不要亂想,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再怎麼樣,也得替自己辯護一番吧!否則豈不是太失立場了嗎?
『哪個意思啊?』南宮烈就愛捉弄她。
『就……就是那個意思啦!』
滿臉通紅的她如果不要始終堅定不移的盯住他那條鞠躬盡瘁的浴巾,那麼她的話或許會比較有說服力些。可惡的是,南宮烈完全不給面子,居然笑得那麼毫不保留,那麼張狂過分。
『你再笑我就給你好看!』席湘兒惱羞成怒的賞了地板重重的一腳,以示遷怒泄憤。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她的心願,又或許是意外的巧合,那條死忠的浴巾竟然挑在這個節骨眼兒,亳無預警的『棄守』,和地板姑娘抱在一起!
『哇──啊──呀──!』
比雞被勒死還可怖的哀號穿破窗欞,劃破天際,直沖雲霄,嚇掉了幾顆隕石!
『菇……菇……你身上竟然長香菇──』過度的刺激,讓她口齒不清,語無倫次,然而,她的雙眼、她的雙頰、她的小嘴卻都裝滿了『有色』的興奮。
南宮烈簡直哭笑不得,一面優雅的彎下身子,拾起那條『叛逃』的浴巾,讓它『重操舊業』,回歸『工作崗位』上。
『香菇‧!小姐,你的形容詞未免太奇怪了吧!』
他真的感到有趣極了,見過那麼多世面的他,直覺除了『東邦』那群『怪胎』之外,就屬眼前這個小娃兒最新鮮逗趣了。
『哇!我以後再也不敢吃香菇了!』
像是沒聽到他的『抗議』般,席湘兒『陶醉』……不,是沉浸在自己的『興奮』,不!是『驚愕』之中。
本來南宮烈想發揮罕見的好心,就此收手,平息一場『異色』的風波,但是他肚子裏那一群惡作劇的小蟲子們卻不肯就此收手,一個個雀躍萬分,所以他也不好太『虧待』那些愛惡作劇的『蟲寶寶們』。
於是乎,他倏地捂住臉,轉身跑向床邊,跪趴在床緣,呼天搶地的哭訴:『啊!我真是命苦極了,不但被「欺負」、奪去「清白」,現在還被用眼睛「強暴」,哇!我不要活了!』為了增加戲劇效果,他還不忘一只手在那兒很有節奏的捶著可憐的床墊。
當然,他的臉是埋在被單裏的,省得忍不住『笑場』被逮個正著,那遊戲就變得不好玩了。
他的『哭訴』果然讓席湘兒拾回了『良心』,連忙收起一臉『占了便宜』、『吃到冰淇淋』的興奮情緒,有些心虛的跑過去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