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漢斯雙手握緊,低聲的咒罵著,「這只該死的老狐狸!」
韓亞力無言,他的心充滿愧疚,都是他辦事不力!
魏漢濂!鐘漢斯在心中惡狠狠的詛咒這個名字。
當年若不是他這只披著羊皮的狼,他父親就不會失去事業和婚姻,到最後,連性命 也丟了。
聯資集團原本是父親關哲正一手建立的事業,而魏漢濂是父親的投資夥伴,但隨著 父親資金周轉不靈,魏漢濂便收購了大部分的公司股本,最後還堂而皇之的吞下了公司 ,成為聯資的董事長。
後來,魏漢濂虛情假意的讓父親掛名董監一職,也乘勢對母親席維亞給予柔情安慰 ,終致母親琵琶別抱,跟父親協議離婚後便和魏漢濂結婚。
事業沒了,妻子也沒了,意志消沉的父親遂得了嚴重的憂鬱症,雖入院治療,但因 萬念俱灰,生不如死,終於選擇跳樓結束了自己的一生……想到這裏,關漢斯冷峻的黑 眸閃過一道痛楚的光芒。
他喊魏漢濂「繼父」,也喊魏漢濂的女兒魏怡珊「妹妹」,在表面上維持該有的家 庭關系,這都是要讓魏漢濂相信自己已接受了他們,讓他對自己沒有戒心,然後他要以 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韓亞力看著神色冷凝的關漢斯,對自已使不上力幫他而感到挫敗不已。
關漢斯陡地站起身,「那就只剩最後一個方法了!」
韓亞力明白,此刻的關漢斯決定要向擁有聯資百份之三十股票的魏怡珊下手,就算 結婚是得到她手上股票的唯一手段,他也願意。
韓亞力表情凝重的說:「那是下下策!」
「我們沒得選擇了,不是嗎?」關漢斯眸中冷光一閃。
韓亞力無言口以對。
「怡珊已經從底特律的聖母醫院轉診到這兒的州立醫院,」他靜靜的凝視著韓亞力 ,「最近我會多花些時間往那裏跑,至於聯資在市場上的各個動向,你幫我多注意些。 」
「她的癌細胞沒有得到控制嗎?」
他抿抿嘴,「不知道,目前仍在住院仔細檢查。」
韓亞力凝視著冷酷俊逸的關漢斯,雖然他的臉上總是冷冰冰的而且個性既嚴肅又保 守,但他卻常是女人倒追的對象,就連他的繼妹魏怡珊也曾公開表示她愛關漢斯。
「你要和她結婚,她自然是喜出望外,畢竟她一顆心早在你身上了,可是你呢?你 的幸福?」
「只要能報仇就是我的幸福。」他神情森冷的說。
「即使她的骨癌無法治愈,甚至只有一年的生命?」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聲道:「我繼父曾跟我說過,我在建築的領域上有自己的 天空,所以他沒有將公司的股份給我這個繼子,而怡珊是他前妻的女兒,所以他給她百 分之三十的股份,而他手上百份之二十的股份則留給他和我母親好安享晚年,」他頓了 一下,「我不是傻子,亞力,從他的安排上,我知道他不會給我一絲一毫,所以,我如 果沒有利用怡珊在世的時間,將他的公司毀掉,那怡珊一旦真的死了,那些股票他一定 也是握在自己的手上,這樣一來,我永遠也沒有扳倒他的機會了!」
韓亞力聽完這個分析,知道自己是不會勸他放棄了。
而從他臉上的認同感,關漢斯知道兩人已達成共識,「我去醫院了。」
除了點頭外,韓亞力也不知該做何表示。
第二章
紐約州立醫院內,甫進來實習十多天的鐘蔚理已成為「醫院之花」,不過,她還有 一個更ㄅ□□ㄤ的綽號,叫「女泰山」。
因為她負責的是癌症病童的病房,童心未泯的她常和這些小小病童玩「喔伊喔」的 泰山遊戲,所以,病童們都衷心喜歡這個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醫師的漂亮女泰山。
不過,5A病房的文森是個例外,十二歲的他像個小大人般,因化療的緣故,頭發沒 了,臉色蒼白且骨瘦如柴。
上天一直沒有眷顧到他,他從小就是個孤兒,而今又是癌症末期。
鐘蔚理一手拿著病曆資料,牛仔衣褲外披著白袍,上面掛著她戲稱的「狗牌」,牌 上寫著「鐘蔚理,實習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