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對你做什麼?」淩裕飛突地笑了起來,「或許我很想對你做什麼,但我可能下不了手,因為多年來我一直將你視為七、八歲的小女孩,真跟你做了什麼,我心會怪怪的,好像那種戀童症的變態。」
「這——這是什麼話?我是為了能和你走一段刻骨銘心的——」水藍倏地住了口,將「戀情」兩字吞了下去。
「刻骨銘心的什麼?」
「沒——沒什麼?」她的表情哀怨極了,「你不是說過你要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我身旁活生生的女人不多嗎?」他攤攤雙手,表情相當無辜。
「你——」她為之氣結,自己去棄了永生不死的生命及永生不老的容顏後,這個男人竟如此待她?
她笨,是她太笨了,看了他二十七年,難道還看不透他的吊兒郎當?
她幽怨的眼神落在門口,站起身,直直的朝門口走去。
其實淩裕飛也不是故意和她說那些「絕情」的話,對她眸中的柔情深意,他是相當熟悉的,所以他也不是不明白她變成「大人」的原因為何。
只是她成為大人的日子只有一百天,誰曉得到時候她以變成什麼怪模樣?在這種不定的因素下,他真不曉得該不該一頭栽下去?
對別的女人他是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但水藍是特殊的,她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得多想想,才能和她玩愛情遊戲。
就在她旋轉門把時,他站起身,「你有地方可以去嗎?以前的你都住在鏡子裏。」
「我的親朋好友全住在鏡子裏,你說我有沒有地方可以去?」水藍頭也不回,沒好氣的回答。
「那你為什麼要走?」淩裕飛慢慢的踱步到她身邊。
「反正這兒也不需要我,在言談間,我知道我也不怎麼討人喜歡。」她聲音幽幽漫漫的。
「這話說得很哀怨。」
「原本就很哀怨,我在你身旁守護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成了凡人,最多也只能叨擾你一百天而已,你卻這麼薄情寡義。」她怒氣沖沖的直視著他。
凝睇著那雙澄淨明睜的兩簇跳躍火花,他不由得有些沉醉,喃喃的道:「水藍,你生氣的樣子很美。」
「什麼美?」水藍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瞪著他眉開眼笑的俊逸臉孔,她突然覺得全身無力,「我怎麼突然覺得我的頭腦當機了,我完全搞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
淩裕飛挑挑眉頭,這時的她真的美極了,自己真的有些心動,他深吸了一口氣,自嘲的笑了一下,回過身,朝床上走去。
在躺上床的那一刻,他才喃聲道:「或許也想出口怨氣吧,誰教你這三個月對我不理不睬的?」
她杏眼圓睜,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你——難道你想我了?」
看著站立在床沿的她,他突地坐起身,開玩笑的一把將她扣入懷中,「誰會想念那個嘰嘰喳喳的小天使?」
枕靠在他溫熱的懷中,水藍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天,原來撩撥情欲的感覺就是如此?全身火燙,甚至都快喘不過氣來。
不過,原來裕飛的身體是這麼香,有一股不同於他們天使的味道,感覺很棒。
懷抱軟玉溫香,淩裕飛很難做到坐懷不亂,只是水藍對於他,有更深一層的意義,她是他的朋友、親人,所以他並不確定要讓這層關系提升到「床伴」。
思忖至此,他推開她,讓她遠離浸淫在男女化學變化的柔美感觸,也讓自己蠢蠢欲動的欲望熄火。
水藍坐在床上,不解的以那雙水翦眸子瞅著他,「你怎麼沒繼續?」
「繼續什麼?」他在床上躺平裝迷糊。
她噘起紅豔的唇,不平的道:「你忘了我看過你和多少女人在一起過,哪怕是舊識或初見面,你不都是先擁抱後打啵再上床,為什麼我就不一樣?」
「小不點,你在我心中還是小不點,我跟你說了,和你做那件事不就像強奸幼童?」他給了她一記白眼。
「我幾十歲了,這你知道的,而我好不容易變成十八歲的姑娘,你竟然不動我!」她氣得都快跳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