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一聲,看著淩峻漢道:「峻漢,我們也多年的好朋友了,雖然時下年輕人對婚姻都抱著玩玩的態度,可是裕飛在眾人面前讓我女兒下不了台不說,還大大方方的將前任女朋友帶家過夜——」他搖搖頭,故裝為難的道:「他們小倆口下下星期日就要訂婚了,他這麼做,我怎麼放心將女兒交給他?」
「是啊,」雍容華貴的鄭秀花拍拍女兒的手,再將目光放在淩峻漢的身上,「錦玟是我和松江惟一的孩子,看裕飛的玩心還這麼重,我真的不放心。」
「這——這我明白,我會跟裕飛說清楚的。」淩峻漢一臉尷尬的頻頻點頭承諾,談到婚姻,他自己也是個不忠者,自然沒有立場多談。
其實他會安排這段婚姻,還不是因為自己的日子不多了,所以為了有機會能含飴弄孫,他才努力的湊合他們這一對璧人,而這三個月他們相處的也相當融洽,若不是昨天跑出一個水藍——
蔡欣玲不以為然的瞟了怒氣沖沖的柏錦玟的一眼,「我說我這未過門的媳婦,你的嘴巴也得幹淨些,什麼捉奸?這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你和裕飛連戒指都還沒戴上,就想以妻子的身分管教裕飛?」
「欣玲,請你不要再說了。」淩峻漢臉色鐵青。
「沒錯,你的道德感與行為我們夫妻倆都無法苟同,所以請你不要多話。」柏松江對這個人盡可夫的未來親家母毫不客氣的批評著,他會答應讓女兒嫁給淩裕飛完全是看在淩峻漢在外的良好聲名及淩家的上億資產。
蔡欣玲站起身來,怨聲道:「看來我們是做不成親家了。」
「看裕飛這樣子,我們也不想結了,若不是看在峻漢的份上,我們也不會走一趟,甚至在訂婚宴會惡意缺席讓你們被人看笑話就行了。」柏松江也站起身,但腦海裏已開始思索要如何和淩峻漢索取精神賠償。
「不勞你費心,凱悅的筵席我現在就幫你打電話取消它。」蔡欣玲火冒三丈的怒叫,即回身拿起話筒。
「哇,這在幹什麼?世界大戰啊?」淩裕飛的打趣聲陡起。
眾人將目光移向聲音所在,正好看到淩裕飛偕同水藍步下樓來。
蔡欣玲抿抿嘴,將話筒甩回桌上。
柏錦玟怒目切齒的瞪著精神抖擻的兩人,兩人不僅勾肩搭背的,水藍還穿著淩裕飛的襯衫及長褲,除此之外,兩人的頭發都還濕濕的,顯然剛剛一起共浴呢!
水藍一臉無辜的看著眼睛都快冒出火的柏錦玟,突然腳下一滑,好在淩裕飛及時拉住她,要不然這下可難看極了。
她再次站穩腳,低頭看了摺了兩三摺的長褲,她做凡人還是太沒經驗了,居然連換洗的衣物都沒准務好,而她原本是打算再穿昨晚那件晚宴服的,但找了老半天卻發現被自己壓在棉被下,早皺巴巴的了。
「你們這樣算什麼?故意展示你們昨晚不僅在床上共度一夜,剛剛還一起洗了鴛鴦浴!」柏錦玟站起身,忿忿不平的怒指著他們。
「裕飛,我們對你行為真是太失望了,這門婚事取消。」柏松江哪曾受過這樣的窩囊氣?他臉色鐵青的拉起妻子就要往大門而去。
「爸,媽,你們這樣就走了,我不要,我要裕飛跟我道歉。」柏錦玟雖氣白了臉,但她的理智仍在,而她也不願意就這樣放過淩裕飛。
「何必呢!」柏松江回過頭來,將目光落在一臉難看卻悶聲不響的淩峻漢身上後,再次將目光移向不服輸的女兒身上,「錦玟,是爸不好,想說讓你們小倆口走走看,沒想到裕飛這麼快就變心了。」
「爸,我要裕飛。」柏錦玟握緊拳頭正色的宣布。
「你在胡說什麼?」柏松江不可思議的瞪著女兒。
「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比不上水藍,這三個月來,我和裕飛相處的很好,我相信自己可以再從她的手中搶回裕飛。」柏錦玟一雙晶亮的黑眸緊緊的定在淩裕飛的身上。
這是在宣戰嗎?水藍忐忑不安的將目光落在含笑不語的淩裕飛身上。
淩裕飛撫撫下巴,看來自己真的在走桃花運了,而且還是個桃花動呢,居然碰到這樣強勢,敢怒敢言的女人,看來他的日子真是愈來愈熱鬧了。
「這下真是有趣極了,我還沒碰過三女——呃不是,是兩女搶一男的,而且自己還是男主角呢!」
聞言,水藍簡直懷疑起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了?只是她心知肚明她的耳絕對沒毛病,有病的是身旁這個超級大帥哥,他實在太好命了,他以前交往過的那些女人都是在暗地裏較勁,表面上都是和樂融融的,但事實上,四女,五女搶他一個,甚至在外餐敘談判的都有呢,只是他不曉得罷了。
淩裕飛突地用力摟了水藍的腰一下,在她耳畔輕聲道:「怎麼?別人都叫陣了,你還不宣戰?」
「我?」水藍指著自己的鼻子,白他一記,再以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道:「別告訴我你打算讓她介入我這一百天,不九十九天的凡人生活。」
「這樣不是熱鬧些?」他覺得沒什麼不妥。
「我不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最好到後來能品嘗到你愛我,我愛你的滋味,要不然我死了都會怨恨的。」
「死?」他攏起濃眉,「你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