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錦玟氣憤的站起身,邊說邊往自己的臥室走去,「我去准備一下簡便的行李。」
「女兒,你要幹麼?」柏松江眉頭緊皺。
「今天報紙不是報導他們昨天到墾丁國家公園遊玩嗎?想來他們今明兩天也應該還在高屏地區,那兒有的記者我也認識,要找到裕飛和那個狐狸精應該沒什麼困難的。」她悶悶不樂的回答。
「這種男人你還要?」柏松江鐵青著臉怒道,其實他也不打算將女兒嫁給淩裕飛了,因為近日還有一個國際財團的政商名人看上他的女兒,所以他早打好如意算盤,如果淩家真的主動解除婚約,他便打算跟淩家要高額的賠償費,一邊讓女兒和那名政商名人走走看。
柏錦玟停下腳步,咬牙切齒的道:「爸,我吞不下那一口氣,你沒看到最近的報紙對他不是只有貶,而且也有褒,今天就算要取消婚宴,也該是我們柏家,而不是光明正大的帶著那個狐狸精出遊的淩裕飛。」
「錦玟,還有親家公,親家母,這事情其實有內幕的,請你們先熄熄怒火聽我說好嗎?」淩峻漢急著想打圓場。
一直沉默不語的蔡欣玲不屑的撇撇嘴,低頭把玩塗著鮮紅色的指甲油的修長手指,「老公,我看你還是甭說那個『內幕』了,那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的。」
「欣玲,你安靜點。」淩峻漢白她一記引來她的冷笑聲。
蔡欣玲抬起頭來看鐵青著臉的柏家三人,「我實在不想多話,可是你們會相信那個水藍只剩不到一個半月的生命嗎?哈!」她抬高下顎,看著對她怒火凝望的淩峻漢。
「裕飛說水藍再過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就會在他生命中消失了,所以他這段時間想好好陪她。說真的,我當了他後母多少年了,他的個性如何我是不該批評,可是就我所知,他生命中有太多的女人了,而且從不認真,這裕飛若對水藍沒有一份特別的心,哪會管她的生命還有多久?何況那個水藍氣色之佳哪像個將不久於世的人?這個延緩婚宴的借口實在太虛假了。」
柏松江眼眯了起來,「峻漢兄,你以為我們真的相信這個差勁的借口?」
淩峻漢一張臉已漲成了豬肝色,他也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而且兒子在說這事時好像還有捂嘴的竊笑聲,但明天就是訂婚的日子,就算他有滿腹文章,也想不出能有什麼好理由去解釋為何要延後婚宴?
「這——這是裕飛說的,而且他的口氣還很悲傷,我想這應該是真的,而且,他也清楚的交代了他明天會帶水藍到歐克山莊去住,白天到南灣走走,這些都是為了想讓她多看看這世界的美好。」找不到台階下的淩峻漢也不得不睜眼說瞎話了。
「這麼說,他愛上水藍了?」柏錦玟漂亮的眼眸瞬間燃起熊熊妒火。
「這愛不愛還不清楚嗎?他現在是在水藍的床上啊。」蔡欣玲早被三把妒火給影響了這陣子的尋歡,她對每個男人都不滿意,滿腦子只有淩裕飛。
看著柏錦玟這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她的心裏倒是舒坦多了,因為先前占住淩裕飛的人是柏錦玟。
柏松江敏銳的注意到蔡欣玲口中的酸妒之意,他難以置信的瞠視著她,「該不會你這個蕩婦和你的兒子也有一腿吧?」
淩峻漢臉色一白,「松江兄,你這句話太汙辱人了。」
「是啊,這句話是太重了些,松江。」鄭秀花拉了丈夫的手微微搖頭。
蔡欣玲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她從不在乎別人是怎麼看她的,所以也沒有回答的必要。
不過,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柏錦玟的重視,若真是如此,那就可以解釋她的未來婆婆為何老是擺臉色給她看了,她輕鄙的凝視著蔡欣玲,「你真令人作嘔。」
蔡欣玲瞟柏錦玟一眼,「不用在這大聲說話,你若厲害就去將裕飛搶回來,然後再甩了他,不過——」她嗤之以鼻的呵呵一笑,「我敢打賭被甩的人一定是你。」
「你——」柏錦玟氣得全身發抖,她狠狠的瞪蔡欣玲一眼,大步的沖上樓去,一邊走還一邊說:「爸,我咽不下這口氣,我一定要討回我們柏家的面子。」
蔡欣玲呵呵的掩嘴直笑,再拉起坐在一旁無言以對的淩峻漢,「我們回去了,這話都交代好了,而錦玟也要去追夫了,我們還待在這兒幹麼?」
淩峻漢充滿愧疚的朝柏松江夫婦深深一鞠躬,拄著拐杖離去。
鄭秀花擔憂的看著很快的拿著一只小背包怒氣沖沖步下樓的女兒,「錦玟——」
「這麼晚沒飛機了,我自己開車下去。」柏錦玟頭也不回的道。
「這——」鄭秀花手足無措的看著大步離去的女兒,再看著一語不吭的丈夫,「松江,這可怎麼辦呢?」
柏松江怒哼一聲,「要去就隨她去好了,對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咽得下咽不下的,婚姻不是兒戲,淩裕飛更不是適合她的男人。」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定視著妻子,「說真的,我很高興這個訂婚宴解除了,不過,我也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淩家,這婚宴的所有細節都准備妥當了,淩峻漢聰明得不提補償的事,但我會找他談的,只是我不懂的是女兒身邊也有一大堆男人,為何對淩裕飛死纏爛打的?」
鄭秀花輕輕的搖頭道:「女兒的傲氣你還不明白嗎?從來只有她甩男人,沒有男人可以甩她。」
柏松江抿嘴不語,總之,這個女兒是被他們寵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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