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一歇,她手一揚竟狠狠的摑了水藍一耳光,並且沖向前去怒打著水藍。
淩裕飛愣了一下,隨即火冒三丈的沖了過去,一把拉開柏錦玟,旋身就回敬了她一巴掌,「你該死的如果讓水藍身上的傷口又流血的話,我就將你揉碎了喂狗!」
他大力的將柏錦玟甩到地上,再著急的走到水藍身旁查看她的傷口,好在昨晚那個醫師處理的不錯,傷口並沒有裂開。
水藍搖搖頭,還想去扶起柏錦玟。
淩裕飛瞪水藍一眼,「你也吃錯藥了,她打了你呢。」
水藍眼眶一紅,「她是女人,我現在也是女人,我能了解她的傷心,我——」她歉疚的看向柏錦玟,「我在四十一天後就會在他的生命中消失,請讓我在這段時間擁有他好嗎?再來的日子我保證不會再介入你們的。」
「誰要你作決定的,這種女人我不要了,誰知道哪天她會不會拿刀砍我?算了,我們離開。」淩裕飛一臉嫌惡。
「可是她——」她不安的看著低聲哭泣的柏錦玟。
柏錦玟抬起頭來看著拉著水藍離開的淩裕飛,痛哭失聲道:「淩裕飛,你這算什麼?你吃完了嘴巴抹幹淨就要走人?」
淩裕飛倏地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睨睇著她,「柏錦玟,有些話是不用講得太白的,就像我回到淩家,你的帳戶就入帳幾百萬的事。」
「你——」柏錦玟臉色一僵。
「你並不是一無所獲,而且你能得到那筆錢還得謝謝水藍呢,若不是她激怒了我,我還不會回去。」
水藍美麗的臉孔瞬間黯沉下來,總覺得那是好久以前的事,而當時的她還是個永生不死的守護天使。
淩裕飛再瞟了柏錦玟一眼,再看向沙灘上那幾名好事的記者,「那些跟著你來的狗仔隊就讓你去解決,隨便你跟他們怎麼說,反正我也很想念我的修車廠,我和水藍要回到那裏去,這些什麼上流社會的事,我也不想管了。」
水藍訝異的看著他,「可是你爸他——」
他聳聳肩,「你們兩人相比,你的日子比他還少,但你陪伴我的日子卻多過他,我總不能無情無義的待你吧?」
水藍的眸中浮上水霧,哽咽一聲的投入他的懷抱。
淩裕飛揉揉她的秀發,「咱們走吧。」
「嗯。」
柏錦玟看著兩人相擁而去的身影,再瞥著記者們卡嚓卡嚓拍個不停的快照聲,她怒火攻心的緊咬下唇,她不想就此罷了,可是她的心卻如此無力,因為她明白淩裕飛的心已經給了水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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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裕飛偕同水藍回到修車廠的第二天,淩峻漢就上門了。
一大群聞風而來的「黑手同行」,在看到淩峻漢一身西裝筆挺,高貴氣勢的模樣後,眾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拍拍淩裕飛的肩膀表示他們支持他回到這個行業後,再朝水藍親切的點點頭後便相繼離開了。
因為他們已從這些日子的報紙上得知淩裕飛的身世,及他棄淩峻漢選定的未婚妻而偕同水藍南下遊玩的事,所以這些黑手們對他簡直是崇拜極了。
淩峻漢一臉凝重的看著兒子,「為什麼回來這裏?你不是已經願意回家了?」
淩裕飛聳聳肩,瞥了面色忐忑的水藍一眼,「她受傷了,而我當了太久的少爺,許久沒有活動筋骨,回到這裏也不用面對你們和柏家,清靜得很,一舉數得。」
淩峻漢沉吟了一會兒,看著沉默不語的水藍,「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當初在為裕飛找妻子時,我便不會安排錦玟了,所以——」他面露慈意,「如果你願意,我很樂意登門向你父母提婚事。」
淩裕飛翻翻白眼,「說真的,我現在一點都不想結婚,而水藍也不可能和我當夫妻的。」
「為什麼?你們不是相愛嗎?」淩峻漢一臉困惑。
淩裕飛和水藍對視一眼,她隨即難過的低下頭,是她愛他,他根本不愛她啊!
不過,淩裕飛的神情淡然,內心卻情愫雲湧,不可諱言的,在得知她只剩四十天能和自己在一起,他的心即感到不舍起來,真希望這四十天能延長到四十年,兩人若能這樣相扶相持的生活下去,他空虛的心靈將充滿喜悅。
可是她只有四十天,也因此,他只得小心翼翼的隱藏她相伴二十多年來,他內心對她的真誠及感激所發酵而出的泉湧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