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她小跑步到他面前,白晰小手往他黝黑的手一握,仰起寫滿懇切的小臉。「請你幫我砍柴,好不?」
「你要做什麼?」她的表情不多,除了淡然或淺笑以外的神情外,難得流露出現下這種企求卻不失嬌柔的表情,加上柔荑忘情貼在他掌背上,如綢緞般軟軟涼涼的細柔觸感,教秦貫日有些閃神。
這是姑娘家的手……如果用摸的,不曉得觸感一不一樣……
「當然是生火。」她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
砍柴當然是為了生火,難不成是要拿來啃嗎?
秦貫日被她的眼神瞧得生平頭一遭發慌,以為心中的念頭被她發現,便心虛地別開眼,往後院匆匆走去。
「呃……妳想取暖?」江南初春的深夜尚有些許涼意,她的手冰冰涼涼的,覺得冷,所以才想生火取暖?
柳娟娟想了想。取暖?算是啦。「嗯。」
既然二爺方才用爐灶熱過湯飯,灶裏的餘燼應該還是溫熱的,她要生火也就容易些。有了柴薪,她的洗澡水就有著落了!
竹籬圍成的後院就在廚房後頭,約莫十幾尺長寬,不大,陪襯物是正中央的一口水井、一根曬衣竹竿、和堆在牆角的三捆粗柴,此外沒有多餘雜物,看起來整潔清爽。
秦貫日從捆木中抽出幾根比他雙掌合握還大的粗圓木頭,將木頭立在地上。
柳娟娟把放在捆木堆旁的鐵斧塞給他後,徑自跑到水井邊打水,沒有在一旁替他搖旗吶喊的興致,趁他砍柴的空檔,她得挑些水。
他看了眼手中的斧頭,又看看大概是想取水喝的柳娟娟。
如果她急著想生火取暖……
秦貫日放下斧頭。
他將內力運至右掌,凝氣於食指指尖,然後朝粗厚結實的木頭一點——
瞬間,就聽見木頭從裏而外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木頭表面隨之產生裂痕,整根粗木就這麼垮下,順著裂痕碎成一塊塊大小適中的細柴。
甫將汲水用的木桶丟入井中的柳娟娟,聞聲看見的就是此番驚人奇景,粉嫩小嘴不禁張得老大,瞠目結舌……
「你、你用手指頭劈柴?」她確認問道。他的武功修為竟如此高深,手指頭可以拿來當斧頭用?!
他蹲身撿起細柴,「用手比較快。這些夠了吧?」生火取暖應該綽綽有餘了。
「不夠……」她還想再看一次。「二爺,你能不能不動菜刀,就將雞鴨魚鵝一指肢解?還是,你都用手指頭切菜?」
她又有靈感了!下個故事就寫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過路俠客,從山賊手中救下一名如花似玉的小村姑,就在小村姑含淚感激之際,施恩望報的俠客要求她以身相許來報答他的拔刀相助,然後兩人就在山洞裏……
什麼跟什麼!秦貫日賞她一記白眼,不想跟她胡扯。
「這些柴怎會不夠,你不是只要取暖?」
「我是要燒水沐浴。」也算緩和身子的一種吧。
因為要把握秦貫日在家的時間寫手稿,所以她都利用午後的閑暇沐浴。但今日午憩不小心睡過頭,一醒來就已經被他拖到飯桌前吃飯,錯失沐浴良機,她只好夜裏才來燒水。
「啐,不早說,那還不簡單!閃開,我來!」這小女人不好好吃飯,這麼點力氣要提水提到什麼時候!
秦貫日撥開她攀握在井繩上的小手,親自替她汲水,一次兩桶,來回三趟,直到浴間的大木桶裏注滿冰涼的井水為止。此舉讓柳娟娟對他的好感又攀升了幾分,要是她一個人挑水,得多跑好幾趟才行。
水是夠了,可是柴還不夠。
「還得麻煩二爺多劈些柴了,反正二爺劈柴花不了多少氣力,對吧?」她准備好要看第二次表演了!
秦貫日睨了眼顯然已經把他當奴役用的小女人。
「不必。」劈柴確實是麻煩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