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夜用晚膳時,她看到原本認為深沉難測的石無忌,在不停輕哄妻子多吃一些東西時,所流露出的似水柔情,著實教她震驚不已;有哪一個男人會做這種事?尤其是一個向以冷硬聞名的北方巨擘。
那個美麗得不可思議的大美人蘇幻兒也是十分奇怪的;她一點也不顧世俗禮教而直對丈夫撒嬌、與兒子鬥嘴、與眾人抬,口齒既犀利又風趣,使得用膳時間充滿了歡笑。梁玉石已不自覺的喜歡上那個奇特的女人;如果她是男人,恐怕一顆心也會為之深深吸引著,也難怪石無忌會對她如此深情了。
石無痕比他的大哥多了一分溫文儒雅,可是卻有著相同的傲氣;一雙看來柔和的眼總夾帶著幾分冷淡,看著她時會讓她心中產生警惕與不安。她討厭他那種探索又放肆的眼光,似乎已窺知她所有密而讓她無所遁一般。
老天爺!她是怎麼了?突然敏感多疑了起來。
「哇!你起來了?那麼早。」
清脆甜美的聲音來自客院入口;是蘇幻兒!
一臉的春花笑靨,懷中捧著一大束雪白桂花,正溢著一股清香,看來是剛從隔壁香院摘來的。蘇幻兒一身雪白,整個人幹淨純美得像仙女。
「夫人……」梁玉石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你叫我什麼?夫人?我可不愛,太見外了!」蘇幻兒將花放在長廊桌上,輕巧的跳上木欄杆上坐著。雙腳前後擺動;這種高度正好可以平視高她半個頭的梁玉石。
「叫大嫂。」她糾正。
「大嫂。」梁玉石退了一大步;她還記得自己最裝成男子,所以不宜與女人太接近,以免惹人閑話。而這石大生人也太不端莊了,一大清早闖入「男子」的地方,簡直太大膽,也太無禮了。石無忌難道都不會管她嗎?但據她的猜測,石無忌不是那種會任妻子與別的男人接近的丈夫;何況,他對妻子的深情人人都看得出來,像昨天蘇幻兒試對要碰她時,就馬上被石無忌霸道的摟了過去。但此時蘇幻兒為什麼會單獨前來,而無丫頭作伴以避嫌?
「你與我之間能有什麼不清不白?別多想了!我丈夫也知道我來你這兒。」幻兒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的事,直言的道破。
「什麼意思?」梁玉石驚疑的看著她;她在說什麼?她看出了什麼?
「意思是……我丈夫允許我養一個小白臉在身邊解悶;而我看上你了!」幻兒大笑,邪氣的打量著梁玉石;以二十世紀的眼光來看,身高一七0以上的梁玉石有一副好身材,生在二十世紀必定可以成為頂尖模特兒!而她那張充滿英氣的俊俏面孔,一旦著起女裝來會有怎樣的風情?她已經開始在幻想了。
昨天她愈想,愈覺得把無痕弟來與梁玉石配對是絕妙的好主意。即使石無忌警告過她別亂來,但她仍是如此認定。
梁玉石早已被幻兒大膽的言詞嚇呆了;她不是說真的呢?蘇幻兒怎敢說出這種話?即使是開玩笑也太過份了!因此當下梁玉石就冷下臉:
「石夫人,請自重。」
「我很輕耶!重不起來。我們無忌老說我不長肉,風一來就會被吹走。」幻兒吊兒當的說著;梁玉石愈害怕,她就愈有逗她的興致,她這種習性一輩子也別指望有可能會改了。
「你……」梁玉石第一個念頭是想逃走:她怕這個女人。這蘇幻兒到底在想什麼?看來比較像在逗她玩,可是對一個男人調情也太過放蕩了吧?石無忌怎麼會允許妻子如此?
幻兒才不會輕易讓她落荒而逃的,她還沒玩夠呢!
她看准了時機向她撲過去;不過,並沒有如她所願的撲到梁玉石,她跌入了一個雄偉又熟悉的懷中,而梁玉石也同時被石無忌拉開,但因為無所防備,所以梁玉石在踉蹌過後又跌入石無痕懷中。石無痕理所當然的將她抱了個滿懷。
幻兒看清是丈夫石無忌後,抱怨的直嘟嘴:
「不好玩。」
石無忌一大早就出門,說是有重要公事要辦,但此時卻站在這裏,她道:
「你說過在天黑以前你都會很忙的。」
「而你也說過,今天一整天你都會乖乖的,不來招惹別人,安份的當個賢妻良母。」石無忌也有話說
意思是說,二人都黃牛了。
「你怎麼會有空過來?」不管有外人在旁邊看,幻兒緊緊摟住他的腰。
「陪你呀!帶你和孩子到連雲牧場玩,順便視察產業。」除了因長期冷落幻兒的愧疚之外,也想帶開幻兒這個專愛鱖局的危險人物;於是趁著探訪工作之便,決定帶著妻兒前往。
「真的?」乍聽之下欣喜若狂,但仔細一想便發現不必高興得太早;她半埋怨的開口:「我看,主要是去視察牧場,然後才順便帶我去吧?」
「倒來與我計較這個了?這有那麼重要嗎?還是你不想陪我去了?」他挑眉看她。
「我要去!」蘇幻兒忙不迭的大叫;好不容易才有這個機會可以膩著丈夫,可不能因為拿喬而白白被取消掉,太蝕本的事她才不會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