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悠,離那只色狼遠一點。」她第一百零一次說著。
管於悠坐直身道: 「拜托!佑佑只是個小孩子,你們別老防什麼似的好不好?」
才說完,殷佑已再度貼向她懷中,牢牢抱了個緊,並送了兩記示威的白眼給季曼曼。
「看他賊頭賊腦的,雖然是六歲的外表,但可別忘了這小子有五百歲以上的高齡了,就你還當他是小朋友。」季曼曼身形移來移去,脫掉鞋子後飄入臥房更衣,然後再移到廚房倒開水,最後坐入她的單人沙發中懶洋洋的攤著,噓出辛苦工作了一天的濁氣。
「要不要吃燒賣?蒸籠裏還有十顆。」
「等會兒。」別急嘛,慢慢來。
「等到天亮嗎?」殷佑問。
「就算等到天亮、涼了、餿了,那還是我的點心,不是你的。」季曼曼纖指輕點小男孩眉心,聲音雖是嬌滴滴,但警告意味可沒減分毫。
「曼曼,你很累嗎?」於悠問,感應到她異於平常的氣虛。
季曼曼打了個呵欠。
「早上意如提前陣痛把小孩生出來,嚇得我魂兒,都飛了,等送人到醫院,才想到十一點得去機場接機,沒命的趕到機場時,已經十一點半了,被伯恩公司的代表贈送了棺材臉加大白眼。然後啊,就是一連串水深火熱的開始。你絕對不相信我今天過得多麼淒慘。好啦,將伯恩的人交給璿去料理後,趕回醫院,喝!那方慕塘竟然不給我看他兒子,除非我同意他們結婚……真是沒天理……還有哦,那個洛特先生的女兒簡直是集做作之大成的代表,竟敢嫌我虛偽。拜托哦,嫉妒我就說一聲嘛,我知道美人總是寂寞的,因為同性都列我為公敵。唉……」
「可憐的曼曼。」於悠向來善解人意,難得曼曼有這麼吃不開的時候,她向來八面玲瓏,從沒見她以沮喪疲憊的面貌示人,可見今天的確是吃了苦頭。
「啊,還是於悠最好了。那個元旭日死都不讓我抱韓璿來安慰一下脆弱的心靈。」伸手欲抱小佳人,但斜裏竄出一雙有力的臂膀,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的硬是把季曼曼推開,並迅速攻占她所覬覦的目標——於悠香軟的懷抱。
「唷,這是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青純少女。」
「悠悠是我的。」殷佑大聲宣告。
「人狼殊途,你少蕱想了。別忘了當初你有多麼反對水戀跟白逢朗戀愛,可別自個兒也走入這條不歸路喲。」
「什麼啊,曼曼!小佑佑跟我才不是那一回事呢。」於悠歎笑,不明白大家怎麼老是把她與殷佑想成男女之情那一回事。難道她們都沒看出來佑佑只是個小娃兒嗎?
「於悠啊……」曼曼吐了一大口氣,百思不解這個聰慧、靈氣逼人的美少女何以獨對此事遲鈍如斯,害她連說明的力氣也擠不出來。反正說了於悠也不會信,她根本篤定了那只小色狼只是單純無害的小娃娃。
「反正日久見狼心啦。小色狼,記住你的身分,我們家於悠終究會屬於某一個『人類』男子所有,她的未來與你無關。知道嗎?」季曼曼睨向那雙正瞪著她的灰眼,無視其怒氣的說著。
「不管!她是我的。」殷佑摟得更緊。若他還是狼形,怕不早露出尖尖的狼牙警告了。
「哎呀!你們別無聊了,吵這種未來不知會如何的話題,還是來想想怎麼替佑佑找回最後一枚狼王令比較重要啦。」於悠自殷佑能開口說人話以來,便成了斡旋殷佑與其他人的關鍵人物。沒她緩場,殷佑恐怕沒命活到狼王令拼全的那一天。
季曼曼聳聳肩。
「那不是我的工作,去問璿比較快。」她向來認分守己於無足輕重的「護令使者丙」的角色,而基本上,這角色只比路人甲好上一滴滴。
殷佑忍不住諷道: 「對呀!多輕松的使者啊,什麼也不必做,反正天塌下來有別人頂著嘍。」
「是呀。知道自己有幾兩重是很必要的,沒本事卻硬充英雄的人只有早死的下場。我是美人,不是英雄,這是很容易就看得出來的。」她撥了下長發,風情萬種的拋媚眼,惹得殷佑難以消受的抖出一地雞皮疙瘩。
「佑佑,你冷嗎?」於悠問著。
「我看他是中邪了,快請師公來收妖倒是真的。」季曼曼見不得殷佑直往於悠懷中鑽、大吃豆腐,忍不住伸手將他揪了出來。
「放開我啦!我要悠悠……」
「於悠,我餓了,麻煩替我端燒賣過來。」
「哦,好。」
「你不會自己去端呀?放開我,」季曼曼才不松手,將小鬼揪在身側,以手臂圈住,看他還怎麼去吃於悠豆腐。
「小鬼,你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