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這長相類似槍的特別麻醉針成了她手上的「武器」吉勃特改良了它的外觀,而她偷取了她老爸一些小小的研究成品加入麻‧之內。成果是很可觀的,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三個小時以前她「不小心」地拿了吉勃特當試驗,往他屁股射了一針,就見他一瞬間僵立不動,目光呆滯,沒有倒下去,沒有昏迷癱軟,但確實是被麻醉了。她當時就坐在一邊計時,結果在三十分鐘之後,他才漸漸恢複知覺,並且沒發現自己「昏迷」過半小時。在他能察覺時間的詭異之前,古泉蓮吟早溜了。既然她沒有拔下他屁股上的針,那麼他總會知道的!太棒了,不是嗎?現在反正不是擔心自己下場的時機,那麼她就開心個徹底吧!
實在是令人羞澀的工作,她得做的還不只是弄昏他呢!最艱钜的一環是她要怎麼才能不昏倒地去取得他的「東西?」
哎哎哎!老天,不要想了。
眼前的情況也容不得她再胡思亂想下去了!
「他」形如鬼魅地在黑夜中出現,若非已熟悉了他特殊的氣質與他出現時空氣中必然會有的波動,古泉蓮吟根本無從察覺他的存在與否,他是刻意要成為一個飄忽的虛像,一個──死神。
她只有一次機會,在千分之一秒間,不得遲疑,不得不凝聚精神力,否則她就是只能得到必然的失敗!
反射性的,她扣下扳機!
夠快了!
但她面對的是一個死神,一個習慣面對戰鬥與殺伐的男人,任何的「快」都是不夠的!
細如牛毛的針射入了他左肩,原本該是他的背的,但他在那一瞬間仍是察覺了!
老天爺,那一雙利如鷹隼的墨綠眼眸正閃動著森冷的寒芒,准確無誤地瞪視她存在的方位。
幾秒了?一定不止三秒了吧?
古泉蓮吟直到自己的肺部抗議氧氣不足時才發現自己摒氣摒得快一命嗚呼了,那麼,那麼,是否代表時間過了挺久了?她小心地走近他,生怕他根本沒有昏迷,只等她走得夠近後撲身上來一手扭斷她的脖子。因為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呆滯,反而深沉得嚇人!
伸出小小的手掌在他眼前晃動,她美麗的雙眼一時之間仍凝聚不了勇氣去正視他的眼。即使在終於確定他當真是昏迷了。
那麼,接下來的事是她再也不能拒想拒做了,她摸出背包中的一只銀針與一管試管,不理會紅潮在全身浮現,絕然而慷慨赴義地伸出「狼爪」扯開他的皮帶…
「我的老天…」
間或的,在黑暗的巷子內,不時聽到她制造出來的各種聲響,有害怕的顫音、有訝異的低呼,甚至默背了東西方各諸神的尊號,直到那根針灸用的針准確戳中他臀股上的「促精穴」完成了任務。她立即以生平所能、快速地替他整裝完畢!
在那短短的兩分鐘時間,夠她羞愧地去跳十次太平洋了,即使那樣也難洗今朝滿面羞!
她是「侵犯」他的人,卻在「辦事」的同時感覺到自己才是受侵犯的那一個。但…因為是他,所以種種羞愧的感受都和著絲絲甜蜜與心甘情願…
他不會昏迷太久的,她知道。他是生存在灰色地帶的人,走在生死邊緣大半輩子,麻‧對他而言不會太有效,想迷昏他半小時根本是妄想,也許在下一刻他就會恢複知覺了。她聰明的話,就該馬上逃開。
可是…這個即將成為她孩子的爹的男人,與她之間當真可以什麼「實質」上的接觸都沒有嗎?對於這樣的一個男人。
輕輕地、遲疑地,她一雙小手滑上他剛毅如雕像的俊朗面孔,在輕觸那一瞬間,戰栗的電流竄過她全身感官,這是她與他的第一次接觸。多想好好地探索一番啊,但,她沒有時間了,由他頸間的脈動來看,他正在回神之中。
就這樣子終結嗎?這樣子就可以劃下句點了嗎?
隨著心中動念的牽引,她踮起腳尖,毫不遲疑地將朱唇印上了他的,含著一種追念與告別,無從品嘗個中銷魂。
「再見,東方磊,你會是我生命中唯一停佇的男人。」
沒時間了,他的手指開始微微抖動!迸泉蓮吟驚跳了起來,再也不敢多做沉耽,轉身往巷子的拐彎處沖去,不敢回頭,不敢深思,不敢回味之前的種種…
再見了,東方磊,我孩子的父親。
永別了,東方磊…遺憾終究未能相識…
眼淚莫名地在眼中凝聚,成串地滑落而下,不知道為了什麼…
他與她當真是永別了嗎?
套一句慣常不負責任的用語──天曉得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