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柔軟操。」
「為什麼不找個位置坐下來?」他挑眉,順便挑她的毛病。「你這樣會影響工作氣氛。」
她站好,表情很無辜。「我沒有位子坐。」
「那就回家去。」
「但是,在這半年內,我算是你的員工,不能說回家就回家。」
她無辜地看著他,站在「雇主」的角度,很為他的權益著想。
「如果我一直不給你辦公桌呢?」他很得意能找到一個克住她的方法。
天哪,得意!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孬了‧居然為了打敗區區一個女記者而得意!
「你打算做半年的柔軟操,然後改行去當體操教練?」
她露出微笑。「等柔軟操做累了,我會到化妝室去敷臉。」
「什麼?」他怒發沖冠。
她居然想在他神聖的事業重鎮裏,往臉上糊那些黏黏稠稠的爛泥巴!
她更無辜地攤攤手。
「雖然合約訂了,大總裁也不願履行,但我還是得待在這裏。」她露出堅忍不拔的神情。「放心吧!我永遠找得到事情做,你不必為我煩惱。」
他才不會煩惱,尤其是「為她」煩惱!
他咬牙切齒。「你這樣算是有敬業的精神嗎?」
她低下頭,含怨地看著他的鞋尖,其實是在掩飾眼角的笑意。
「那得看我的「頂頭上司」願不願意讓我抱有敬業的精神了。」
「看來你的「頂頭上司」規矩很松散,毫無可取之處。」他樂於指桑罵槐,用任何方式把她轟出去。
她訝然地抬起頭。「耶‧我不知道大總裁喜歡自己罵自己耶!」
「什麼?」他比她更驚訝。
「你就是我這半年內的頂頭上司啊!」她大聲點醒他。
說出這句話,她已經壓不住笑意,眼兒彎彎,唇兒也彎彎。
中計了!他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可惡的女人,那麼伶牙俐齒做什麼‧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
他仰起頭,居高臨下地睥睨她。「好男不與女鬥。」
銀鈴般的笑聲放肆地迸開來。
「鬥不過就說一聲吧!大總裁,小女子會手下留情的。」
可惡!
鞏天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第一次覺得邁向電梯短短的幾步路,走起來竟然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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