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現在才……知道……我的……厲害……吧……」她臉上帶著勝利的微笑,但天曉得她的胃已快翻過去,好像一開口就要吐出酒來。
「該死!早知道就不和你比了。」沈拓後悔地大吼,一吼完,整個人就趴倒在吧台亡,連說話的力氣都被酒擠光了。
圍觀的眾人邊笑半散去,易俠君強撐的自尊終於放松,她搖搖欲墜地站起來,捂住脹得緊繃的頭,大罵:「Shit!今天……真的……是喝太多了……」
「喂!你怎麼這麼會喝, 從小就練習了嗎?」沈拓咕噥地強抬頭,兩眼視茫茫,眼前景物全都在飄蕩。
「沒有,是天生的……」她覺得連舌頭也發麻了,話說得有些口齒不清。
「天生?真行,我可是被人陷害之後才開始喝酒的……」酒喝多了,沈拓的話匣子也開了。
「哦?怎麼說?」她打了個嗝,又跌坐回座位上,再也壓抑不了上沖的酒氣,腦袋裏充斥著等待發酷的酒精,嚴重影響了她的感官與情緒。
真奇怪,明明喝得快死掉,怎麼反而飄飄然,好像所有的煩惱都不再存在一樣?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一醉解千愁?
「告訴你……我本來不是刑警……有一天……遇見一個老家夥,老是勸我改行……我被他煩得要死……,後來兩人用酒來賭,我先醉的話就要聽他的話……結果…」他把臉頰靠在冰涼的台面上,沒注意到正在說著自己的往事。
「結果如何?」她聽上癮了,不知小覺也趴下去,兩人的迷朦視線在台面上交會。
「哼!當然是我輸…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千壞不醉的怪人…哎,就這樣,乖乖地轉了行…」可能是眼花了,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她很眼熟,唇紅齒白的.好像在哪裏見過……
「那…你原來幹哪一行?」她的腦子全糊了,酒精的後挫力摧毀了她的理智,眼前的沈拓不再是個刑警,倒好像是個酒友。
「我啊……告訴你……你不能說出去……」沈拓移近她,在她耳邊悄聲說:「我以…以前……是個……小偷。」
「小偷?」易俠君眨眨眼,然後放聲大笑。「哈哈哈…這笑話好笑……」
「很好笑吧?」他也跟著大笑。
「是啊……警察原是個小偷……別鬧了……」她捧腹大笑。
「就是啊……連我自己都覺得是個……天大的玩笑…哈哈哈……」
他們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又笑又說著,遠遠望去就像一對好哥們,仿佛剛才的敵意不曾存在。
「所以……我一看見你就覺得好像……看見以前的自己……」沈拓張手搭著她的肩,笑道:「你啊……該叫我……前輩…」
『叫…我還是覺得叫你…處男刑警……比較有趣……」她笑喘著氣,酒精在全身發酵著,她現在是完全陷入酒精的興奮之中了。
「是嗎?」他歪斜著頭,嫌惡地撇撇嘴。「但我不喜次這兩個字……」
「喂喂…你真的還是個……呢……處男啊?」她轉頭看著他,眼前的他變成了好幾個影像,好像透過萬花筒看他,每個繽紛的鏡片裏都是他。
「當然…我從小就決定…要把第一次給最心愛的女人……結果……」他一本正經地說到一半便打住。
「結果…還沒有遇見一個最愛的?」她笑著替他說完。
「不……是根本分不清哪一個才是最愛的…」
『哈哈哈…」話一出,兩人又是爆笑成一團。
遠遠地在為其他人調酒的猴子看到他們倆醉成這樣,暗自搖頭。
這一笑算不算混了恩仇?他到底要向誰收酒錢啊?兩個瘋子!
「你知道……女人哪,就是老愛問男人是不是只愛她們,可是…天下的美女這麼多,我…我怎能太快固定目標,所以就破每個女友甩了,至今仍沒有機會好好表現我對性的…雄風……」沈拓哀聲歎氣地說著。
「可悲…,既成不了大眾情人,幹脆就隨便挑一個嘛!」易俠君安慰他。
「愛怎麼能隨隨便便的?我不是那種人…」他大聲駁斥道。
「別激動了,是處男也沒什麼不好,起碼,你可以確定AIDS離你還很遙遠……而且你該感到驕傲……這年頭,像你這麼『清白』的男生已經很難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