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盡管滕霽和五行麒麟之間在行為上雖然已然表現出彼此認定的模式,但當他們在一起時,她還是從滕霽的肢體語言中察覺了某種奇特的訊息。
雖然被五行麒麟圍繞著,滕霽偶爾會出現一種令她似曾相識的孤獨感,在那個看似早熟的神情下,她彷佛看到了一個真正十九歲、孤寂又疲備的靈魂……
和她一模一樣的孤獨靈魂……
這時,一陣濃烈的香水味從背後飄來,她臉一沉,頭也不回地道:「不亂,我說過進我房間最好先敲門。」
「嘖,要騙你可真不容易。」不亂收起原本鬼祟的動作,吐槽道。
「有事嗎?」她問。
「來找你聊天啊,你在幹什麼?」不亂好奇地問。
「沒什麼。」她面無表情地道。
「嘖!你竟然看滕小鬼看得這麼專心?你該不會是看上他了吧?」不亂懷疑地瞄了螢幕一眼。
「我在研究他。」她冷淡地道。
「只是研究?真的嗎?那你有什麼結論?」不亂一屁股在旁邊的椅子坐下,直盯著她的小臉。
「結論是……他的確是個危險人物。」她冷冷地道。
「我早就說他太精了,留著對我們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就不懂天神為什麼非要他不可?」不亂對滕霽相當忌憚。
「天神只不過想玩個遊戲。」
「遊戲?」
「對,一個殘忍的遊戲……」她將畫面靜止,正好停在滕霽與五行麒麟對打的鏡頭,在他們意志受操控攻擊他的時侯,他在那種情形之下下手還能避開他們的要害,他對他們的重視可見一斑。
但,他愈是重視五行麒麟,到時他就會愈痛苦……
「到底是什麼遊戲?不就是要他當什麼魔王嗎?」不亂眨著畫著濃黑眼線和眼影的大眼,好奇地問。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滕霽和他最喜愛的五行麒麟之間,將會有一場混亂。」
「你說滕小鬼喜歡這五個男人?這是什麼意思?天啊!難道他和天神一樣,也是個同性戀?」不亂故意誇張地吐舌頭。
她冷冷地瞥了不亂一眼,關掉畫面,站了起來。
「我沒空和你抬杠,不亂。」
「真是的,一點幽默戚都沒有。」不亂翻了個大白眼。
「在這裏,不需要幽默感。」她拿出一瓶礦泉水,輕啜了一口。
「在這種悶死人的地方,面對你這種悶得要命的丫頭,不來點幽默實在會讓人瘋掉。」不亂撇撇嘴。
「人如果太放任情緒,就很難保持平靜。」她理性地道。
「唉……怎麼會有你這種女孩呢?以前不老就說過,你的心態比他還老,簡直就像對全世界的人都絕望了似的……」不亂盯著她道。
高領黑毛衣,黑長褲,黑長發,襯著一張素淨冷白又毫無笑容的小臉,說實在的,連寡婦身上的顏色都比她多,她卻還只是個才十九歲的年輕女孩哪!
打從五年前第一次見到不惑,她就是這樣子了,她真想知道天神是怎麼把這丫頭弄成這副鬼德行的!同樣吃了天神給的藥,她和不動、不老可都沒像她這樣子,這種性子到底是天生如此?還是後天養成?
「我對人類毫無感覺,既然沒感覺,又何來絕望。」她漠然地道。
「毫無感覺就表示問題大了,你該不會是心靈受過重創什麼的吧?來來來,要不要說給姊姊聽聽?」不亂半開著玩笑,但她話沒說完,一道黑影閃到她面前,凜冽的氣勢逼得她噤聲。
不惑立在她面前,戒指上的武器「冰針」已指住她的眉心,黑瞳化為兩道冰冷的利箭,直射不亂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