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幸災樂禍,絕倫,這件事比我們想象的還嚴重。」丁略沉聲道。
「怎麼?難道你們以為滕霽真的會撤掉天縱木麒麟的身分?」武絕倫哼道。
「重點不在滕霽,而是天縱,你看不出來嗎?天縱是認真的。」江洵正色地道。
「什麼意思?」武絕倫不解。
「我看,天縱這次的消失八成是不打算再回來了。」江洵歎道,林天縱故意將他身上的木麒麟印石留在住處就是最好的證明。
「不再回來?不回來他要去哪裏?」方闊驚道。
「你們也許不知道,天縱他根本不想當木麒麟……」丁略眉頭微蹙地看著空著的木麒麟座椅,想起了林天縱不為人知的心思。
林天縱看似冰冷無欲,事實上他卻是五行麒麟中最抗拒成為麒麟的人,由於他母親赫連淳淳只生了一對子女,他於是成為這一代林家唯一的男丁,因此從小他就理所當然是木麒麟的內定人選。
可是,盡管他在外貌和能力方面都繼承了父親的俊帥精明,但是他骨子裏同樣也流著赫連淳淳的自由率性,尤其對攝影方面的天分及興趣更是與生俱來,所以,木麒麟的身分無異是個枷鎖,禁錮著他蠢蠢欲動的靈魂。
這是林天縱從未說出口的痛處,因此他才會常常一個人出走,消失個一、兩天,平衡一下心態,或是將公事全交給幾個董事或經理們去處理,用一種近乎逃避的方式來面對他永遠擺脫不了的責任與義務。
「你是說,天縱他想就這樣一走了之?」武絕倫驚愕地問。
「對。」江洵點點頭。
「他能走到哪裏去?即使他走到天涯海角,他還是祥和會館的一分子啊!」方闊低喊。
「那正是他想舍棄的,那小子也許是故意不讓我們找到他……」江洵雙手環在胸口,剖析他多日來找不到林天縱的原因。
「滕霽呢?他知道這件事嗎?他有什麼反應?」武絕倫好奇滕霽的態度。
「他什麼都沒說,也不派人去找天縱,好像對天縱的出走毫不在意。」江洵道。
「在我看來,他分明是故意要把天縱氣走的,他到底在想什麼?」丁略納悶不已。
「那個小鬼!從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武絕倫氣憤地正想大罵,但話剛說一半,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低沉嗓音倏地在他背後響起。
「你第一眼看到我就如何?」
武絕倫一怔,轉頭看著一臉笑吟吟走進會議廳的滕霽,眉頭整個糾了起來。
這個陰魂不散的小鬼!
他在心裏咒罵。
「想罵我就大聲說出來,絕倫,別悶在心裏,會得內傷的。」滕霽揶揄地瞄著他,嘴角一勾。
武絕倫被說中心情,臉更臭了,索性轉開頭不看他。
「滕霽,你知道天縱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嗎?」丁略故意問道。
「那不是『失蹤』而是『離家出走』吧?」滕霽輕聲嘲諷。
「他會出走,也是你把他氣走的。」方闊不悅地瞪著他。
「阿闊,你這樣說太不公平了,天縱他早就想離開,他只是利用這次和我起沖突的事件來制造出走的借口。」滕霽哼了一聲。
「不管如何,總是要把他找回來吧?」丁略對他這種說法非常不滿。
「找他回來?不,這次,他得自己回來。」滕霽雙手背在腰後,冷冷地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闊皺起濃眉。
「我不想浪費人力去找一只只向往天空、無心歸巢的小鳥,如果他認清了他的身分和責任,那他就自己飛回來。」滕霽一臉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