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文插|進來了,「我記得鑰匙在趙姐那兒呢,她今天開始不是休產假了嗎。」
「喲,還真是,昨兒她還上來跟我打了個招呼,我都忘了。」姨父看了看表,「這樣吧小樂,我先打個電話問問,這鑰匙應該是科裏別人拿著呢。」
陶樂無奈,第一天上班就不順利,難為她還打算給辦公室裏的頭頭有個好印象,所以才這麼早到的。說到底是出門的時候沒有拜神,還讓她遇上蘇易文這只叫獸!想當初她怎麼就忘了打聽丫是哪個檢察院的,真是失策,這下她想出來都不可能了。
再一看蘇易文,丫的眼神有些古怪,一直盯著自己。陶樂心緒不寧,縮了兩步退到姨父身邊,唯恐蘇易文撲上來似的,這舉動也讓某人眉頭一皺。
「好好,知道了。」姨父掛上電話回頭見陶樂躲在自己後面,覺得好笑,「你這是幹嘛呢?」
陶樂反應過來,「哦,沒事。」
姨父也沒在意,卻對蘇易文說道:「鑰匙在小張那兒呢,她自個兒忘了,現在差不多應該到了吧。易文,要不你陪小樂下去一趟,我這兒也該走了。」
陶樂還沒聽清是怎麼回事,見蘇易文笑著答應,「行,您去忙吧。」
姨父拍了拍陶樂的肩膀,「小樂,科室的人我都打好招呼了,你自己用點心啊,我走了。」
陶樂被弄的一頭霧水,她連句話也沒問,見姨父提著公文包就走了。
只聽一旁某只禽獸開始囂張,「那咱們也下去吧,我帶你熟悉熟悉工作環境。」
陶樂拉住他,「你等等,我姨父去哪兒了?」
「哦,許檢趕著去法院,他今兒上庭。」
難怪呢,陶樂正色道,「我自己下去就行,就不麻煩蘇檢了。」
許是聽了一聲『蘇檢』,丫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沒事,我正好有空,說來咱們以後也是同事了,我這做長輩的照顧外甥女是應該的。」
「誰是你外甥女了,少亂攀親戚!」陶樂氣鼓鼓地說道。
「這可說不准,咱倆要是真成親戚了怎麼辦。」蘇易文的表情變得高深莫測。
陶樂斜了一眼,「就算是世界末日來了,咱們也成不了親戚!」
兩人吵著出了科室,那情景還真讓公訴科的人大跌眼鏡。最後還是那位大姐八卦了一句,「哎,你們說這小蘇是不是轉性了,平常也沒這麼多話呀。」
有人不以為然,「你沒聽他們說嗎,那小姑娘是他學生。」
「學生有這麼跟老師說話的?」
「現在這些孩子有什麼不能說的,少見多怪。」
陶樂當然不知道自己頭一天上班已成了眾人關注的對象,她現在想小女子也是能屈能伸的,所以只能隨著蘇易文這種半強迫的方式去了科室報到。
這控申部門說白了就是接受舉報、控告、申訴等等工作的,其實只要沒案子來,平時也算清閑,要不說姨父安排的好,知道她這個人做不來繁雜的活兒。
科室的門已經開了,裏頭也有人在,數了數差不多有十個人,大多都是她老娘這類的60後。在檢察院,80後的工作無疑是兩種情況,一是實習生,大多去檔案室之類的文科,卻沒工資,二是考上公務員的,在公訴或者反貪瀆職居多,那兒好撈油水。陶樂這種開後門進來的,去哪兒都一樣,反正她也是混文書工作,工資照拿,只不過沒有編制,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正巧有個中年女人從裏間出來,見著他們兩人笑道,「喲,蘇檢,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蘇易文微笑,「於科長,您還跟我開這玩笑,這不讓我難堪嘛。」
陶樂偷偷瞄著蘇易文,丫這官腔倒是打的不錯,有前途。
「行了行了,少貧嘴。」於科長擺擺手,看著陶樂,「這是……許檢的外甥女吧?」
「是啊,這不許檢上庭去了,我就陪她過來,往後您多照顧著點。」
蘇易文說著還推了推陶樂,她馬上反應過來,叫了聲科長。
「別科長科長的,叫聲姐就行。」於科長似乎對陶樂印象不錯,便對蘇易文說道,「你放心吧,許檢都跟我打過招呼了,這丫頭我看著挺機靈,不會讓她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