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葉鐘煜和沐婉‧之間巡回了片刻，忽地轉為陰狠，冷笑一聲，伸出一只手指，直直指向沐婉‧。
「是她。是她指使我對那女的下手。」
什麼？
沐婉‧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葉鐘煜，卻正正對上他雙眼裏的懷疑，身子一震，猛地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我與月琦從小一同長大，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黃成似乎是覺得自己難逃一劫，竟然冷靜下來，添油加醋道：「從小一起長大，她如今是萬眾矚目的歌星，你卻只能屈居人後。」
那位置本就是我讓給她的。沐婉‧開口正想反駁，卻只能把話噎回去。
當年的事只能是一個隱秘，不是賀月琦要說，決不能暴露出來。
更何況如今賀月琦已經走了，此事若是東窗事發，絕對會引起轟動，讓她連死了都不能安生，她怎麼敢？
她沒有反駁，在旁人眼裏便成了默認。
葉鐘煜的眼神冷了下來，聲音裏聽不出喜怒，似乎很是冷靜：「沐婉‧。」
沐婉‧長吸一口氣，垂眸苦笑，掩飾住了自己眼中的愛戀與痛苦，抬頭看向葉鐘煜，嘴角的笑容牽強極了，卻是比哭還難看：「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家中也並不缺錢，若是我嫉妒她，為何不遠遠避開，而是來‧這渾水。」
葉鐘煜抿唇，不置可否，也不知是信了幾分，或者壓根一個字也不信。
「我平日裏盡心盡力，您也知道，盡可以去查，如果有半點使壞，我隨您處置。」沐婉‧沒有理會黃成，而是垂眸，朝葉鐘煜道。
葉鐘煜沉吟片刻，微微點頭。
沐婉‧對賀月琦是真好，這點誰都看得出來，他心中也多少有數。
「你！」黃成眼見著事情要不成了，咬了咬牙，也轉頭看向葉鐘煜，道：「我家境比不得您，卻也是有點小錢，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在您的結婚前夜做這種事情？」
他頓了頓，又添一句恭維：「在您面前，我算得上什麼？絕對不敢啊。」
「呵。」葉鐘煜冷笑一聲，睨著他，顯然是不吃這套了。
他眼神閃爍了許久，忽地想起什麼，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遞給葉鐘煜。
便是這麼一小張照片，卻叫葉鐘煜變了臉色。
葉鐘煜冷哼一聲，將那照片扔到沐婉‧面前，怒聲道：「好、好。」
沐婉‧心中嘎噔一聲，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緩緩蹲下，只是一張小小的紙片，拾起來卻似乎有千斤重。
她的視線在接觸到照片上的人物時，便由滿心的茫然變為了無措憤怒。
那與黃成面對面坐著的人，赫然就是她自己。
這……咖啡廳……
沐婉‧猛地抬頭，看向黃成的眼中是滿滿的不敢置信。她終於想起來這人為何讓她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他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她曾在這家咖啡廳喝過一次咖啡，黃成以拼桌之名在她對面坐下，她不好拒絕，卻也全程毫無交流，只秉著基本的禮儀保持微笑。
可在照片裏，卻成了二人相談甚歡。
葉鐘煜的聲音冷得像是含了冰渣子，叫沐婉‧忍不住微微瑟縮：「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他聲音裏的譏誚是這樣刺耳，叫沐婉‧臉色變得蒼白。
她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只道：「我與她好歹一同長大，又怎麼會到雇人殺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