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只是純粹的吸血鬼裏的另類?——
此時,位於德國和奧地利交界處的阿爾卑斯山麓上的一座城堡內,西班牙貝納爾卡薩爾家族的繼承人——阿黛拉.貝納爾卡薩爾正在舉辦著私人舞會。
在城堡的某個房間,卸下面具的伊瑟親王面無表情地眺望著窗外,遠處那些隱約閃爍的燈火在他的藍色眼眸裏卻變成了無盡的黑暗。有淡淡的月光從天窗如瀑布般侵泄而下,替他全身鍍上了一層湖水波紋般美麗的光華。
阿黛拉走進房間的時候有過一瞬間的錯覺,那個男人暗色的背影襯著玻璃窗裏反射的點點燈光,將陰暗和光亮奇異地結合在了起來,仿佛化身為了一位正在懺悔的虔誠教徒。只可惜如此沉靜平和的身影下,卻湧動著完全違背基督教義的殘忍和冷酷。
「伊瑟,今晚怎麼不出去?這可是個挑選獵物的大好時機呢。」阿黛拉沖著他嫣然一笑,那雙薄荷色眼睛宛如初生的柳芽,一抹新綠令人心醉,嫵媚的笑容如同綻放的夾竹桃,帶著致命的誘惑。
「等宴會結束後你隨便帶個女人過來吧。」他並沒有回頭。
「最近是怎麼了?」她笑著走到他的身後,伸出了纖細柔美的手,用指尖沿著他背部的線條曖昧地一點點下滑,在差不多到了他的腰部時又停了下來,「啊啦啊啦,難道是變小貓變獵鷹變得傻了?」
「阿黛拉,你知道這些諷刺對我不管用。」伊瑟邊說邊轉過身,那副絕色的面容猶如一道淩厲的光從陰暗的背景裏脫穎而出。
「哎呀呀,我怎麼會諷刺你呢?」阿黛拉笑眯眯地看著他,「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在威尼斯幫她呢?這好像不大符合你的性格哦。」
「雖然她的胸口並沒有那個標記,但我還沒有確定……」他頓了頓,唇邊挽起了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弧度,「她究竟是不是那只手鐲的真正擁有者。」
「如果她是那只手鐲真正的擁有者,對我們魔党可不是件好事。」阿黛拉的笑容在燈光看起來美麗的充滿危險。
「如果她是,我會毫不留情的殺了她。如果不是,那就多玩一陣子貓捉老鼠的遊戲也無妨。」伊瑟側過了臉,不知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中極快飄過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不過這個女孩可真是不像北宮亦飛。」
阿黛拉半眯著眼,莫測的視線投在了他的臉上,很快又甜蜜地笑了起來,「伊瑟,別在我面前說別的女人哦,不然我一生氣可能就會去咬開她的喉嚨。」
「是嗎?」伊瑟微微一笑,順手戴上了面具,「不過,她咬人的本領也不差。」
「那麼你幹脆初擁她好了。」阿黛拉邊笑邊朝門口走去,在開門的時候又沖他眨了眨眼,「要是北宮亦飛知道他女兒成了吸血鬼……呵呵,一定會很有趣吧。」
伊瑟此刻的神情被掩藏在了那張厚重的面具下,唯有那雙海藍色的眼眸中還是流露著一如既往的冷漠。
「阿黛拉親王,今晚您打算挑選哪一個?」阿黛拉一踏出門口,城堡裏的管家就迎了上來。從這些賓客裏挑選獵物,是阿黛拉親王一向的慣例。如果這些被邀請的客人知道自己身處吸血鬼的巢穴,而除了他們以外其餘的所有人全是吸血鬼,不知會有怎樣的表情。
阿黛拉目光森然地環視了一圈舞池,露出了一個無比嬌媚的笑容,「不知為什麼,今天看東方人特別不順眼,就挑那個黑頭發的男人吧。」——
「大人,這是來自東亞k國的富商之子,他身邊的那個女孩是他的妹妹。」管家小聲地說道。
「那到時你將他妹妹也一起帶到那裏。」阿黛拉笑著挑了挑眉,轉身走進了舞池中。
再次回到舞會的阿黛拉小姐自然成了全場男人最關注的目標,而今天成為幸運兒的就是那位來自東亞的富商之子,同時他也毫無疑問地成為了全場男人的公敵。
舞會結束之後,阿黛拉並不費力地將他誘騙進了地下室。
男人一走進地下室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只見那張褪了色的床上遍布著像是幹涸的血跡般的汙漬,天花板上裝著幾個屠戶常用的鐵鉤,上面也是汙漬斑斑,到處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阿黛拉小姐,這裏……」但是還沒等他作出反應,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那張床上,只聽喀答喀答兩聲,從床頭自動伸出的鐵索將他的雙手牢牢扣了起來。
「阿黛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男人驚恐的大叫起來。
「別這麼慌張,鎮定點,」阿黛拉笑得無比迷人,「不如我們先來玩玩Star-kicking?」
「你,你要是殺了我,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男人死命掙紮著。
「這個你放心,明天你們私人飛機失事的新聞會出現電視裏。」她的話音剛落,兩個仆人忽然出現了房間裏。其中一個用沾滿油的紙條夾在男人的腳趾間,飛快點上了火。男人頓時痛得大聲慘叫了起來,無奈全身動彈不得,只能痛苦的蹬著雙腳企圖踢走那些灼人的火星。而阿黛拉則面帶笑意地坐在一旁,那悠閑享受的神態仿佛只是在欣賞著一場精彩的俄羅斯馬戲。
隨著火光的閃耀,男人叫得更是像殺豬一般慘烈,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優雅風度。他的眼神漸漸渙散,眼白裏布滿了因恐懼而滋生的血絲,就在他意志完全崩潰的一刻,阿黛拉才不慌不忙走上前去,伸出細白的手指曖昧地撫摸著他的喉嚨,然後——一口咬了下去!
這時又只聽吱呀一聲,門忽然被打開了,原來管家正好將那個男人的妹妹帶了進來。那個女孩一見眼前的慘景,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暈了過去。
「阿黛拉親王,這個女孩怎麼處置?」管家望著女孩脖頸上的血管,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這個就留給伊瑟吧。」阿黛拉瞥了一眼那個女孩的面容,嘴角勾出了一個殘忍的弧度,「在這之前,先做點准備工作。」說完,她抿了抿唇,動作優雅的拿起了旁邊的鐵鉗子,將那女孩的嘴硬生生撬開,然後不斷撐大著角度直到女孩的頸部卡答一聲被折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