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諱如莫測的笑了笑,「他看了就會明白。反正不是害人的東西。」
「但是……」
「如果你還想得到信物的話,就一定要把這個親手送到葉幕的手裏。」阿布的臉上掠過了一絲令人捉摸不清的笑容,就像是夜色中若隱若現的霓虹燈光,華麗明媚卻又撲朔迷離。
雖然楊瑞不明白這白珍珠裏到底有什麼玄機,但聽到和信物有關,她立即小心翼翼地收起了這顆珍珠。
「好了,我的姬瑪妮,你也早點休息吧。」他走到了門邊,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過頭,「對了,明晚我要看到你戴了這副耳環了哦。不然的話,我只好屈尊降貴親自為你服務……」
「知道了!」她還是很警惕地捂著自己的耳朵,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晚安!不送!」
阿布笑嘻嘻地退出了房間,在關上房門的一瞬間,他的笑容猶如泡沫般迅速消失在了唇邊。在光線黯淡的走廊裏,誰也無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而與此同時,房間內的楊瑞也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正好落在了那副耳環上。那兩顆銀色珍珠在月色下流轉著迷魅的色澤,卻不知為什麼,好像還透著一種無法言說的傷感。
阿布他……為了救自己而犯了誡條的他,究竟會受到怎樣的審判?
阿布在門外靜靜站了一會,又徑直朝著自己哥哥的房間走去。
「阿布,你是來給我一個解釋嗎?」阿茲姆對於他的主動到來感到了一絲安慰。
阿布也不說話,只是在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很隨意地往桌子上一擱,「蘇特他們呢?」
阿茲姆微微皺了皺眉,「他們已經離開了。你也知道除了蘇特,其餘大部分血族都並不是日行者,所以他們必須在天亮前趕到目的地。」
「已經走了?那太好了。」阿布一躍而起,打算走人。
「你這就要走?」阿茲姆的面色變得陰晴不定,「你來我的房間只是為了知道蘇特走了沒有?」
阿布聳了聳肩,「不然我來幹什麼?」
阿茲姆一直壓抑著的怒氣終於在聽到這句話後爆發了,「阿布,近三千年過去了,你怎麼一點都沒有長進?經曆了這麼多事,我還以為你能變得稍微成熟點,懂事點。平日裏和那些人類胡天胡地我也隨你去了,女朋友一個接著一個換我也由著你,出什麼事也都是我幫你收拾爛攤子,誰知你越來越變本加厲,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犯了誡條……阿布,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阿布側過了臉,無所謂地挑眉一笑,「哥哥,我從來沒讓你抱有希望過,以前是,現在也是。」
「你說什麼?」阿茲姆的臉色本來就很白,現在更是被氣得煞白。
阿布卻好像並不知收斂,依舊好整以暇的笑著,「哥哥,你後悔了吧。如果那個時候就讓我那樣死掉,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了。」
阿茲姆這次倒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瞅著他,眼底深處仿佛挾裹了潮水般的怒意,翻卷著,洶湧著,卻又被他自己生生壓制下去。
阿布還不依不撓地繼續說著,「為什麼要救了這個沒用的家夥呢?根本就是個討厭的累贅。哥哥你一定現在也是這麼想吧。如果世上有後悔藥的話……」
「滾出去。」阿茲姆的聲音平靜無瀾,指著房門的手指卻在微微發著抖。
阿布的目光飛快地在他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唇邊勾起了個輕浮的笑容,「哥哥,抱歉讓你一直失望。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因為在你眼裏,我從來就是個沒用的人。在兩千多年你就是這樣想的吧。」
「還不滾。」阿茲姆的語氣很淡,卻還是能聽出憤怒的情緒。
阿布做出了一個悉聽尊便的手勢,站起了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哥哥的房間。
今夜的月色清冽如水,似乎帶著幾分淡淡的惆悵,除此之外,更多的,卻是居於蒼穹的無邊寂寞。
阿布在月光下微微仰起了臉,目光沒有焦點地望向了看不到邊際的天邊。
不遠處仿佛回響起了一個好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將他那紛亂的思緒一下子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嘈雜,終於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王,亞述王提格拉特帕拉沙爾三世向我敘利亞宣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