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細人?這個名字很熟啊……志能便?不就是日本最早的對忍者的稱呼嗎?忍者的起源就是從飛鳥時代開始的,對他們的稱呼也是幾經變化,從飛鳥時代的志能便,奈良時代的斥候,戰國時代的亂波,一直到江戶時代的正式名字——忍者。
可是……
「大伴細人不是當時的攝政王廄戶太子的手下嗎?曆史上似乎沒有說過他背叛主人的事啊……」我疑惑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當時的廄戶太子手下最為得力的搜集情報者,就是一位叫作大伴細人的忍者。
「大伴細人是由於一樁誤會而背叛了自己的主人,記住,讓他明白誤會的真相是這次任務的關鍵。」
「那就是說,即使事情已經發生,只要解釋清楚還是算完成任務嗎?」
「不錯,只要解釋清楚,他就會竭盡全力的去彌補。」
「有點明白了,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呢。」
司音看了看我,說了一句讓我感到十分耳熟的話,「那麼,這其中的緣由,就等著你去解開了。」
「又來了……」我垂下了腦袋,又抬眸朝他眨了眨眼,「不過,沒有什麼事能難倒我葉晚!」
他的金眸中泛起了一絲溫柔的光澤,「不錯,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你。」——
再次走下列車的時候,我清楚的知道,又要開始另一個時代的旅程了。
穿越茫茫的白霧,出現在我的面前——
是一個熱鬧非凡的碼頭。
只見碼頭邊停靠著各色船只,人來人往,商人們忙碌的在一旁指揮著工人裝貨卸貨,等待運貨送貨的馬車長長的排了一溜,不時響起的責罵聲,催促聲,討價還價的聲音交匯在一起,伴隨著帶著鹹味的海風,清脆婉轉的海鳥聲,呈現出了一副盛世中的港口繁忙景象。
「姑娘,看你這個打扮,是從蕃外來的嗎?」一個溫和的聲音將我從暇思中拉了回來,我回過頭,只見一位中年女子好奇的看著我,她又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對了,我差點忘了,你不懂我在說什麼吧?」
我怎麼會不懂呢,她說得明明就是帶著綿軟吳音的中文。
而且,這裏看起來也完全不像是日本,當時的日本應該還沒有這麼繁華吧。
我沖她笑了笑,「這位大嬸,我懂的,請問這裏是哪裏?」
「原來你會說我們這裏的話,」大嬸笑了起來,「這裏是越州,你怎麼連自己在哪裏都不知道呢?」
越州?誒?這不是隋唐時的地名嗎?我到達的地點應該是日本當時的都城飛鳥京,怎會在越州呢?
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冷靜下來,想來我到了這裏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我抬眼望去,只見一行隋朝官員打扮的人們,正朝這個方向走來,駐足在了一艘大船邊。為首的那個年輕男子容貌清俊,氣度不凡,頗有幾分軒朗之氣。
「大嬸,那是些什麼人?」我指了指哪個方向道。
「哦,聽說是皇上派到和國的使者呢,聽說那個和國是個在大海之中的島國,前陣子聽說他們還派了使者來我們大隋呢……」大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神色,「難道大海中真有這麼一個國家?」
和國?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裏一陣激動,和國不就是日本?
對了,在飛鳥時代,廄戶太子不是首次向隋朝派出了使者,還帶給了隋烊帝一封極為大膽的國書。國書抬頭的一句:「日出處天子至書日沒處天子無恙」,惹惱了隋煬帝。幸虧當場日使解釋說日人不諳漢文,詞不達意,才算了事。之後等日使團歸國時,隋煬帝也派遣答禮使團陪送日使回國。
那麼說來,這些官員都是答禮使團的人了?
我的嘴角邊勾起了一個淺淺的弧度,果然,讓我來到這裏是有原因的。只要混入這艘船,一切都會簡單很多。
問題是,怎樣才能混上這艘船呢?
「大嬸,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我有些疑惑的問道。
大嬸有點得意的笑了起來,指了指那條大船,「因為我就是那條船上的廚娘。」
什麼!我的眼前一亮,這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運氣好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