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見他抬起手,比了個十字的手勢,又指指會堂屋頂,畫了個大大的圓。
咦,那是什麼意思?
祈禱?屋頂怎麼了?有洞嗎?
忍不住就抬起頭往上看,充滿後現代主義風格的屋頂上,除了數百盞白熾燈外,再無其他,那麼圓圈又是代表什麼意思呢?
想著想著,就發現到了不對勁。
好安靜,詭異的一種安靜,縈繞在她的正前方,她順著感覺往前看,就見到座位席上一排排目瞪口呆的學生,其中還有大部分人學她的樣子抬頭看屋頂。
而演講詞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停了,更糟糕的是,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背到了哪裏,而下面又該接什麼。
咯滋——
幾乎聽見內心深處電器短路般的聲音。
爾後終於有人對這種異相表現出回應,捂住嘴巴哈哈大笑起來,一個人笑了,其他人也就跟著全部笑了。
大會堂裏頓時笑聲一片。
她立在台上,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比昨天更加難堪,畢竟,昨天面對的只是4、5人的目光,而現在,全校2000多人都在看著她。
上帝,救救她!請救救她!
上帝仿佛聽見了她的哀求,滿堂的笑聲又忽然停止了。
在靜的可以聽見呼吸聲的空間裏,一個腳步聲輕緩的、帶著幾分懶散的悠悠響起——
言師采出現在講台上。
白色緊身背心,褐色的背帶褲,兩條背帶松松垮垮的搭拉在腰上,底下,是雙非常漂亮的NICK球鞋。
手裏還邊走邊拍著一只棕褐色籃球,襯著他的衣褲,格外協調。
活色可生香。
眾人或崇拜或好奇近乎貪婪的望著他,而他喊了一聲:"接住。"將球丟過去。
蘇放愚連忙手忙腳亂的接住,正不明所以一頭霧水時,言師采已走到她身邊,如昨天那樣伸手,柔亂她的頭發,然後微笑。
"各位,其實所謂的學校,最重要的東西並不是課本上的知識。就像我剛才拋出的這個籃球,真正渴望的是讓對方接住,然後給予回應。因此,互動,與交流,一起體驗,一起成長,才是我們匯集在一起上學的最終目的。而這位新生代表蘇放愚同學,從今天起,也就是我們新一屆的學生會秘書長兼女生部部長,將主要負責安排和帶領新生們的校園生活。祝大家有一個非常美好的高中時代,不使青春的每一天都虛度過去。"說完,拿回籃球,順帶牽起她的手,帶著她下講台,走出大會堂。
身後掌聲雷鳴。
她呆滯的像個牽線木偶,跟著他的腳步走的跌跌撞撞。
外面的陽光無限燦爛,有風吹過梧桐樹,葉子沙沙響。
"學長"她怯怯開口,聲音如蚊,"我們學校的學生會,是沒有秘書長和女生部部長這兩個職銜的"
"從今天開始設就行了。"他看著前方,答的雲淡風清。
"可是我我怕自己做不好的"
他停下,眼睛彎出漂亮的弧度,用一種非常好聽非常誠懇的聲音說:"不怕,我對你有信心。"
我對你有信心。
就這麼六個字,構築起溫柔陷阱,讓單純的少女就此一頭栽了進去,等發覺到事情完全不是她想的那個模樣時,一切都已經太遲
啊啊啊啊,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