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詫異地說:"還要送?"
"這不挺好嗎?長期生意耶!"蘇小草眯起眼睛笑,笑的不讓委屈流瀉出來,哪怕是一絲一毫。
也因此,40分鐘後,她又站在了銀堡C-31A的鐵門前。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回應。奇怪,難道是出門了不在家?忽又想起,每次來送櫻桃時應門的都是言唯,難不成這麼大的別墅就他一個人,外加一只狗住?
她正在東想西想時,熟悉悅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又是你。"
回頭,就看見了言唯背著書包站在後面,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制服,墨藍色鑲邊,駁領處別著精致的十字型銀制領針,知性裏透出一股子天然雅致。
她"啊"地伸出食指指著他,又驚又喜,"你是帝嘉的學生?我是知恩的,原來我們兩個的學校離這麼近!"說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穿校服的樣子,不知為何,有種驟然拉近距離的親切感。
誰知,言唯冷淡地看著她,張口就能氣死人,"套近乎沒有用,昨天的情況不會再有第二次。"
她的欣喜頓時變成了可憐巴巴。
看著她那副像被主人丟棄的小狗般的模樣,言唯眼中閃過一絲柔軟,但隨即抿著唇角,徑自打開鐵門走了進去,走到大宅前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有點受不了似地搖搖頭,砰的關上門。
也許是早料到會有這樣的處境,因此不再如前幾天那般難以承受,蘇小草提著籃子百無聊賴地站了一會,想不出有什麼可以令對方改變心意的辦法,正考慮著要不要就此走人時,只見大屋的門又砰的一聲撞開了,言唯無比慌亂地沖了出來,喊道:"快幫我叫計程車!"
呃?什麼?
她還沒反應過來,言唯已打開鐵門跑到人行道上,四處張望。
她不禁奇怪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言唯回頭,臉上有她從沒見過的焦慮與慌張,"小花病了!"
那只古牧?她一怔之後,立刻加入幫忙找車,然而這僻靜的別墅區,平日裏名車雲集,這會卻半輛不見。蘇小草想了想,一把抓住言唯的胳膊說:"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你把小花抱出來,我先用自行車載你們出去,到了人多點的大路上如果看見有車再攔,OK?"
言唯連忙飛奔進屋抱了小花出來,蘇小草早已駕車等候。
"你行不行?"他看了眼她那單薄的可憐的自行車,充滿懷疑。
"你有別的選擇嗎?"她給了他一記白眼,然後又安慰,"別小看我,本姑娘可是每天騎1個半小時來回送那麼大一果籃給你的光速小飛俠!上車!"
隨著這一聲上車,言唯抱著小花跳上後座,蘇小草的心隨著輪胎沉了一下——
嗚,果然好重
但沒的反悔,只得一邊飛淚一邊拼命踩踏板,想來也是倒黴,這一路出去竟愣是沒看到出租車,最後好不容易抵達最近的一家寵物醫院時,小花還沒見怎樣,她的命已快去了半條。
趴在醫院大廳的沙發上,她一邊喘氣一邊用衣袖擦汗,只覺得累,半點都不想動。這時某樣冰冷的東西貼上額頭,震的她整個人一個激靈,抬頭,看見一聽冰鎮可樂,而拿可樂的人,正是言唯。
"哦謝了。"她接過來,打開易拉環喝了一口,冒著氣泡的冰涼液體一下食道,頓時整個人都感覺舒爽起來。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言唯自己也拿了聽可樂,在她身旁坐下。表情雖然已經恢複了鎮定,但眼神裏依舊充滿擔憂。
這個男孩子其實很溫柔呢。一個如此疼愛寵物的人,絕對不是個壞人。看來他之所以那麼排斥那籃櫻桃,必定是有其不得不抗拒原因了。想到這裏,蘇小草又是"啊"了一聲。
言唯聞言問道:"怎麼了?"
"糟了!剛才那麼匆忙,我什麼都沒想,就把果籃擱地上了!"不知道會不會被什麼人順手牽羊拿走,又不知道會不會是誰誰誰遛狗時被狗狗吃掉
言唯的眼睛沉寂了下去,悶聲說:"我會簽單的。"
她忽然覺得難受,連忙解釋:"我沒有借機逼你的意思"
"我知道。"
"我之所以肯載你們來這裏,絕對不是想著以此交換"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