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
嗯‧
「段鵬翼,我叫你睜眼。」
「不——」聲音帶著哭腔。他不要,他一定打死小烏了,他對不起它,嗚——
「沒事,你沒打到該死的鳥。」
「你騙我。」他明明覺得自己打到了。
「我騙過你嗎?」敢懷疑她的人格‧
「有!」少年陳訴事實,她天天都在騙他。
呱呱的叫聲適時響起,他心下一寬,看來小烏還活著,太好了!可是他怎麼覺得那叫聲中還帶著笑意……
好奇地睜開眼,小烏鴉安然無恙,感天謝地!
「段鵬翼。」少女清清脆脆地說,「你低下頭瞧瞧行嗎?」
呃,啥意思‧他順著少女的眼光往下瞟,那根棍子的落腳點正在少女的繡花鞋上……難怪觸感那麼柔軟。
「抱歉,小潮!」現在不是感歎的時候了,他向後縮去。哭!早知道會打到小潮,他寧可成為殺鳥犯。小潮不會放過他的,嗚——
謝小潮滿面笑意,「好奇怪哦,烏鴉在草人的頭上,而棍子竟打到我的腳上——小鵬你真是好准頭哦,我給你一個獎勵好了。」
「不、不用——啊——」
於是乎,在梅花林裏,白衣少女精彩的舞棍術開始施展,長棍舞成飛花,將一個藍衣少年籠罩在一片光影之間。當然,絕對還不會傷到他一根毫毛——只不過就是那顆恐慌中的心受了點兒傷吧。
嗯,現在段鵬翼明白謝小潮想讓烏鴉當何種角色了,此刻,他就是那只烏鴉。
於是,一整天的時間慢慢流逝。
謝小潮是那種很有耐心的人嗎‧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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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來臨,夕輝如火。
白衣少女背立斜陽,良久,良久。
這個世界上大概真的有所謂不合適這種事吧。不然,何以那身後已無力站立遂只能平躺於草地上的少年在自己這種良師的指點下依然毫無進展呢‧哪怕是一點點也好啊,但是竟然……
唉!悲兮悲兮長歎兮——難得她一番好意把自己看家的棍法都拿了出來,竟然就是擺不平一個與武無緣的少年‧
對,是他天生與武無緣!不然不可能有自己這種名師坐陣還學不會的。嗯,一定是這樣!
從悲戚中醒來,謝小潮又開始尋思。每個人的指數其實都是一樣的,在外貌上高一點在內在就可能低一點;這裏不行,另一面也許就很強,畢竟硬要求每個人都像她一樣德才兼備也的確是強人所難。嗯,條條大路通京都,東邊不通走西邊!——語出《謝子》。
帝王將相,帝王將相,不成帝王則成將,不成將來則成相。
活人,還能讓「那啥」憋著嗎‧呵呵呵呵——謝小潮暗中佩服自己靈活機智的腦袋瓜。
她回頭道:「鵬翼呀——」
「我不行了啦。」藍衣美少年經過一天的風霜洗禮,早已成為黑衣煤少年,嗚——他不要了啦。
謝小潮笑眯眯地道:「你聽我說嘛——」
「嗚——我不要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