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吉田。
吉田溫柔又有趣,雖然不是侃侃而談的那種,但也絕對不是不敢表達自我意志的悶蚤類型。
應該坦率時就非常坦率,但因為可以體察對方的心情,而又多了份禮貌與體貼的容忍。
「如果是和你在同一個團隊該多好啊。」我輕易地吐出被絕對禁止的語句。
「我也覺得和秀樹在一起,很開心。」吉田溫和地向我舒展清秀的眉目,同時豎指封唇眨了眨鏡片後的眼睛,「不過這樣的話,是不可以讓別人聽到的。社長絕對會生氣。」
「嗯。組合什麼的,簡直有點包辦婚姻的味道嘛。」我笑道,「也不管大家的性格是否相合,就硬是挑出來搭配在一起。」「所以需要有相互忍讓的時候吧。」吉田說。
我曖昧地笑笑,「大概在吉田的團隊裏是這樣吧。」
至少信秀從來都是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家夥,他連我都不曾忍讓過,自然也不可能忍讓事務所的任何人。
「人數多的團體,只要有個能把持大局的leader就好了。反而是二人組合比較麻煩,一旦吵架就完蛋了。」
「我知道啦。」看得出來吉田在我為擔心,「信秀也有他的優點。」我只好這樣講,雖然我一點也不知道那家夥的優點是什麼。
「已經十點了,不然就睡在這邊吧。」看了眼掛表,吉田拍拍宿舍的床鋪提議。
「呃……不用了。我還是回去睡好了。」
和吉田同宿舍的藝員是本地人,有一半的時間都不住在宿舍。所以我很喜歡泡在吉田的房間玩。但是住下的話……總覺得有種微妙感。
躡足回返房中,黑暗裏傳來悶悶的抗議。
「你回來得好晚……」
「少爺,現在只有十點好吧?」這小子的作息時間簡直是嬰兒睡眠。
「你跑去哪裏也不講一聲……」
「就是在其他人房間裏聊天啊。」
「和他們有什麼可聊的。」
和你才是沒什麼可聊的吧……我翻翻眼皮,沒好氣地蹬掉鞋子爬上床。
「明天要去電視台參加一個CM的拍攝,別忘了。」半晌過後,他提醒我。
「知道啦。」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喂,你這就睡了?」
「當然啊。」我把枕頭拍軟,轉身抱上去。
「還沒有刷牙和洗臉呢。」
「明早再刷再洗。」白天練舞太累,瞌睡蟲已提前光臨。
「哪有這樣的!」
不去管‧嗦的家夥,任由他小聲地嘮叨。我的一半意識都已經沉入香甜的美夢。在夢中的演唱會上,我驚豔四座,社長咧開大嘴拼命誇贊我,對我說:秀樹啊,沒想到你這麼出色,就讓你單獨出道好了。
「秀樹……秀樹!」
我謙虛道:「不要了,還是一起好了。」
「秀樹!秀樹!」
「不然信秀就太可憐了。」